,糙獵戶的公主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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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看身邊睡的依舊香甜的姑娘, 他唇角一翹,無聲的笑了。
塞翁失馬, 焉知非福!
原本他記不住軍師說過的這些文縐縐的詞兒,可是此刻,他卻忽然想起了這一句。
自相親那日起, 就讓他魂牽夢縈的姑娘, 此刻就躺在身邊。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得到她的心, 也沒能跟她圓房, 可是, 能日日夜夜都見到她, 男人的心里便已經十分滿足了。
阿音昨天的確是累了, 晚上踏踏實實的睡了一宿, 直到天光大亮,還沒有醒來。
獵戶不想吵醒她, 便輕手輕腳的起來,把昨天剩下的飯菜簡單熱熱。到院子里給高頭大馬喂飽了草料和水,從小地窖里把儲存的獵物拿出來,用繩子拴好, 搭在馬鞍上。
林婉音睜開眼的時候, 身旁空蕩蕩的。晚上睡覺, 她沒脫衣裳, 腰帶也還完整的系著,其實睡的并不舒服,有點累,可是沒辦法,只能這樣湊合了。
她起床簡單的梳洗一下,來到了院子里,就見大獵戶已經收拾好了要帶的東西。
“起來啦,我把昨天剩的飯菜熱了熱,簡單吃點兒,咱們就去縣城吧,要走三十里路呢。當然,如果你肯與我共乘一騎的話,應該很快就能到。”大獵戶微微一笑,眸光中閃過一絲期冀。
林婉音掃了一眼那些帶著血跡的獵物,抬手掩住了鼻子:“我才不要和獵物共騎一匹馬呢,我寧愿自己走著去。”
大獵戶呵呵一笑,沒有強求:“好啊,反正你是又怕累,又怕臟,今日俺倒要瞧瞧,你究竟是更怕累呢?還是更怕臟呢?”
阿音把小嘴兒一撅,哼了一聲,轉身進屋不理他了。
小娘子又賭氣了,獵戶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自然不能跟她計較這些小事,就洗洗手進屋吃飯。昨天剩下的飯菜本就不多,今日又沒做新的。獵戶故意吃的很慢,想讓自家嬌氣的小娘子多吃一些,吃飽了才有力氣走路。
等阿音吃完以后,去外面天井里漱口、洗手的時候,他才風卷殘云一般,把剩下的飯菜全都填進肚子里。可饒是這樣,也只填了個半飽,不過沒關系,這些已經足夠他撐到縣城了,大不了午飯多吃些。
鎖上家門,二人上路。男人高大威猛似路邊挺拔的白楊樹,女人嬌小柔弱卻貌美如花。二人并肩走在路上,吸引了不少過路人的目光。
自從到了明水灣,林婉音只跟著大獵戶去挑了兩次水,進過一次山,還沒有走到山腳下過。今日頭一次下山,她心情很是激動,丘陵上的梯田郁郁蔥蔥,水田里的稻子已經開始抽穗兒,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金黃的油菜花在陽光下璀璨奪目,一直綿延到山腳。
走在這風景如畫的田間小路上,林婉音并沒覺得累,可是離開山腳一段路之后,她腳步越來越沉,逐漸的不想抬腿了。
“我們走了多遠呀,是不是快到了?”阿音滿臉希冀的看向身旁邁著大步悠哉行走的男人。
“這才多遠,最多三里路,一共三十里呢,早著呢。你要是累了,就坐馬背上吧,我給你牽馬。”男人看看她嬌氣的模樣,寬容的一笑。
阿音看一眼一長串兒的獵物,緩緩搖頭:“我還是不要上馬了,自己走吧,大不了就當多逛幾趟花園子。”
又堅持了一會兒,她已經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走上一段兒就要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大獵戶今日脾氣格外的好,也不跟她計較,她要歇,他便耐心地等著她。
“阿音,一會兒把獵物賣了,咱們買輛馬車,回來的時候,你就不用這么辛苦了。”糙碾子估量了一下走過的路,感覺有一半路程了,這個嬌小姐能堅持這么久,已然著實不易。
林婉音大口的喘著氣,已經說不上話來,接了他遞過來的水囊,優雅地喝上兩口,抹一把額頭的汗,斷斷續續的說道:“好,馬車……一定要買車。”
大獵戶輕笑出聲,她喝水的樣子真好看。就算是快要累癱了,依然淺口小酌,一滴不撒。糙碾子伸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拉她起來:“算了,還是騎馬吧,按你這個體力,根本就走不到縣城去。”
林婉音瞧瞧旁邊膘肥體壯的烏騅馬,也覺得太浪費資源了。抿著小嘴兒想了想,有氣無力的說道:“那你把獵物,都掛在馬鞍后面,我要坐前面,你坐在中間隔開,行嗎?”
“行,誰讓你是俺的嬌娘子呢,都依你。”大獵戶整理好獵物和馬鞍,抱起阿音,飛身上馬。
“哎……”林婉音驚呼一聲,話音未落,人已穩穩的落在了馬上。
“人家同意讓你抱了嗎?真是的,也不問一下就動手。”姑娘小聲嘟囔著。
“這還用問,這么高的馬,你自己能上的來?”獵戶收緊馬韁,粗壯的雙腿一夾馬肚子,彪悍的烏騅馬便噠噠的跑了起來
“啊……”林婉音驚呼一聲,來不及說話馬已然跑出去了一射之地。她本是會騎馬的,對馬并不是很害怕,只是獵戶這馬太高大,她不敢掉以輕心。
他帶她回家的時候,也是這般二人共乘一騎,一路上風馳電掣。可當時林婉音剛剛脫離了響馬的魔掌,驚魂未定,來不及顧忌太多。
此刻卻不一樣了,一路上時不時的就會遇到去縣城趕集的人。每當看到他們,都會露出羨慕的眼光。畢竟在這鄉下地方,沒有幾家能買得起馬,更別說是如此彪悍的烏騅馬。
高大的馬匹載著兩個人和一串獵物,跑起來依舊輕輕松松。林婉音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若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鄉下獵戶,怎么可能買得起這么好的馬?太守府的馬棚里,都找不到這么好的馬。
林婉音心中疑惑,不禁回頭去瞧。視線落在獵戶微卷的絡腮胡子上,又覺得他還是他,一個不修邊幅的糙漢子,沒有什么變化。便轉回頭來,盯著精壯的馬脖子,繼續胡思亂想。
她這里沒什么大事,坐在他身后的獵戶卻有點兒受不了了。這樣帶著她騎馬,相當于把人圈在了懷里。聞著她發間的馨香,抓著馬韁的雙手也會時不時的觸碰一下她的身體,被風吹起的發絲落在他頸窩里,癢癢的。
可她偏偏還不老實,在他懷里扭來扭去的亂動。大獵戶真想抱緊了她,狠狠的親上一回,讓她知道,把一個男人身體惹火的后果。
可是,她偏偏還是一臉無辜的表情,小心思里不知在盤算什么,沉默中帶著幾絲靈動。越是這樣無意識的撩人,越能把人撩的不知如何是好。
“阿音,別亂動。”他終于忍不住啞聲提醒。
林婉音也已經憋不住心里話了:“你這馬真好,馱著咱們兩個人還能跑得飛快,這是花了多少銀子買的馬呀?你要賣幾次獵物,才購買一匹馬的錢?”
大獵戶馬上就明白這小丫頭在想什么,的確,一匹這么好的馬,幾百兩銀子都買不下來,如果真是靠打獵的錢去買,只怕得攢個十年八年了。
“不是買的,是撿的,去山里打獵的時候撿到的。它的主人不知哪去了,只剩這一匹馬在林子里轉悠,我就把它撿回來了。”
林婉音未置可否,淡淡的笑笑,開始留心觀察這個暗藏玄機的獵戶。
騎馬進城比走路不知快了多少倍,很快他們就到了城門口,大獵戶翻身下馬,順手把阿音抱了下來:“走吧,先去把獵物賣了,然后給你買好吃的。”
林婉音在馬上歇了一會兒,已經不覺得腳底那么疼痛了。看到熱鬧繁華的大街,她也有了精神:“好啊,這次咱們一定要買齊了調料,讓你嘗嘗我真正的手藝。”
“好!”大獵戶看著自家小娘子一笑,一手牽著馬韁,一手拉住她手腕走在人流如織的大街上。
“你拉我手干什么?”阿音想甩開他,可是擰了擰手腕,卻沒能擺脫。
“這里人多雜亂,萬一把你丟了怎么辦?你是老子的娘子,拉個手怎么了?”大獵戶巧妙地控制著力道,既不會把她攥得生疼,有不會讓他掙脫開去。
阿音見他又開始說粗話了,料想是心中有些不悅,因為不想跟他在大街上吵鬧,只得默認了被他牽著手腕往前走。
清揚縣土地肥沃,物產豐富,有錢的人家不少。四周被群山環繞,里面獵物頗多,可是,因山中有猛獸,沒幾個人敢去山里打獵的。所以,糙碾子帶來的這些獵物很好賣,牽著馬在街上轉了一圈兒,就賣的差不多了。
阿音一直在尋覓自己想找的店鋪,在他賣完最后一只兔子正數錢的時候,姑娘眼前一亮。
她抬腳就走,輕快地進了鋪子里,把正在數錢的大獵戶扔在身后。糙碾子隨著她的身影看了過去,見牌匾上寫著“繡坊”二字,噗嗤一下笑了。這個愛臭美的嬌小姐,果然是瞧見新衣裳就歡喜地不得了。
他把烏騅馬拴在門口的拴馬樁上,拎著錢袋跟了進去:“你要買衣裳也不叫我,誰給你付錢?”
阿音正捧著一個枕套向老板打聽價格,見他這么說,就十分神氣的搖搖頭:“誰說我要花你的錢,我是要掙錢呢。”
獵戶根本就不信,一個那么嬌氣的姑娘還能有掙錢的本事,也沒有立即反駁她,就站在一旁,默默等著她求助。
林婉音仔細看過枕套之后,問掌柜的:“繡一對這樣的枕套給多少工錢?”
掌柜的上下打量一遍這位陌生的姑娘,見她容貌氣質俱佳,不像是山村里的柴禾妞,就笑呵呵答道:“四十文。”
“如果比這個繡的好呢?”林婉音挑眉看著他的表情。
“姑娘啊,這個繡功在咱們清揚縣都算得上不錯的了,你看這上面戲水的鴛鴦,活靈活現的。若要再好,可不容易呀。”掌柜的笑瞇瞇的,既不得罪人,又不相信她的話。
林婉音抿唇一笑:“您能否給我一點粉紅色的絲線,我想修補一下這個荷花的花骨朵,您放心,肯定比現在強。”
掌柜的為難的吸了一口氣:“這……這一對枕套連工帶料也不少錢呢,我們這里的賣價是五百文,若是你把它弄壞了……”
“若是繡出來您覺得不好,這枕套我就買下了。”她轉身看向大獵戶,在自己掙到錢以前,還是得倚靠他的。可是,若是叫獵戶大哥,估計他不會答應。叫名字?那就更別想了,畢竟對于莊稼人來說,五百文不是個小數目。而且,他還要買馬車的,買完馬車再買些生活必需品,就剩不下幾個錢了吧。
“相公,我們花五百文買下這枕套好不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阿音甜甜地問道。
“啊?”倚著柱子的大獵戶正望向門口看馬,怕被人偷了去。眼角的余光見阿音轉過頭來跟自己說話,就回頭看她,可忽然聽到一聲甜甜的“相公”,他壯碩的身軀一震,心頭狂跳。“你……你說什么?”
林婉音看他一臉震驚的表情,有點后悔剛才跟掌柜的夸下的海口了,畢竟自己身上沒有錢,得看人家的臉色。一個鄉下人,怎么可能花這么多錢買一對繡花的枕套呢?
姑娘臉色變了變,神情落寞的放下枕套,思量著換個方式跟掌柜的談。
“阿音,你喜歡這個枕套是嗎?好,咱們買,多少錢都買。”大獵戶激動地笑了起來,搶過她剛剛放下的鴛鴦戲水的枕套,朝掌柜的抖一抖自己的錢袋:“多少錢?我們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