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獵戶的公主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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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好。”明青枝連聲應著,把雙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接過一包糕點,小心的捏起一塊, 嘗了一口:“真好吃, 真甜,這得花不少錢吧?”
糙碾子一邊卸車, 一邊笑道:“姐, 你就放心吧,以后這種東西你隨便兒吃, 弟弟供的起。剛才, 俺去三十里鋪看你來著, 瞧見你婆婆跟大丫了,給大丫放下了三匹布。你也是的, 怎么上回沒跟俺說她秋后要成親呢?早知道俺就給她買幾匹紅布了。”
明青枝見他從車上卸下了那么多好東西, 一時被驚呆了:“碾子,你可別亂花錢呀, 這些東西得多少錢?你如今有了娘子, 以后還會有孩子呢, 你得省著點兒養孩子呀。你不用給俺花, 俺家夠吃夠喝的。”
阿音看著這個實誠的姐姐, 眼眶有點濕了,她沒有姐姐,但她有一個好大哥、好大嫂。雖是沒有爹娘呵護,但是大哥大嫂對自己和婉容都十分照顧,不論窮人富人,真心的疼愛才是最感人的。
糙碾子一邊搬東西卸車,一邊跟姐姐說不用在乎錢,能掙。
明青枝這才放了心,又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糕點含在嘴里,慢慢品著滋味,舍不得往下咽。
林婉音轉身進屋,煮了一壺花果茶出來,給她們母女各倒了一杯:“這是我在附近采的能喝的鮮花,和桑葚一起煮出來的花果茶,你們嘗嘗吧。”
“花還能當茶喝呀?”二丫驚奇的看著茶盅里帶花瓣的漂亮茶水,不太敢碰。
阿音率先拿起一杯,優雅的抿了一口,又放回桌上:“喝吧,不燙,我煮開后在里面兌了涼白開。”
“哎呀,渴死俺了!”,大獵戶給烏騅馬喂好草料,洗了洗手,也沒擦,直接在衣襟上蹭了蹭,就湊了過來。剛好看見阿音把她輕抿了一口的茶杯放在桌子上,便毫不客氣的拿過來,一飲而盡。
“哎……”阿音想說:那是我喝過的茶杯,你怎么能用呢?可是當著人家姐姐的面,她沒好意思開口,在大獵戶把水杯放下的時候,又給他倒上了一杯。
“嘿嘿,娘子真好,你也喝。”糙碾子舉起水杯,往她嘴邊送。
阿音嗔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得寸進尺,就拿了一個新杯子,自己倒了一杯:“你喝吧,相公這么辛苦,你先喝,我自己倒。”
這一聲甜甜的相公,讓他手一抖,杯里的水灑出來一半。原本他只是想,阿音能在姐姐面前給他點面子就不錯了,卻沒想到,他曾經熱烈期盼的一聲相公,今日她又叫了。
糙碾子舉著杯,傻傻的站在那兒,連水都忘了喝。一旁的明青枝大笑起來:“瞧你那傻樣兒,娘子長得俊,也不能稀罕成這樣兒。別的不說了,趕緊生孩子才是正經,不過呀,你這娘子還真不錯。今天俺來了,本想給你收拾收拾廚房,縫縫衣裳。可是沒想到,你這廚房比俺家還干凈,柜子里的衣裳也都縫好了,只有繩子上晾的這一身兒需要縫一下。不錯不錯,你有個好娘子,姐就放心了,那俺們就回去了。”
糙碾子趕忙放下水杯,留姐姐吃飯,讓她晚上嘗嘗阿音的手藝,再趕車送她回去。
明青枝不肯,見他們小兩口忙活了一天剛回來,想來也累了,就不打擾了,帶著閨女和他們硬塞給的糕點,高高興興的回家去。
送走了客人,糙碾子才追著阿音逗:“娘子,再叫一聲相公聽聽?”
“呸!剛才已經給足你面子了,別得寸進尺。”阿音也毫不客氣地啐他一口。
“哈哈哈……”獵戶朗聲大笑。
阿音毫不客氣地推他一把:“笑什么笑?快去挑水,水缸里沒水了。”
“我要是再晚回來兩天,你是不是就得渴死?”糙碾子一邊笑話她,一邊順從的擔著扁擔和水桶往外走。
“我才不呢,我可以讓村里其他的漢子幫我挑水。”
大獵戶停住腳步,轉回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敢。”
“哼!”阿音不服氣的撅起小嘴,回瞪了他一眼。
糙碾子撲哧一樂,挑著水桶走了。路上遇到村里的男人,便有人好奇地問他:“大碾子,聽說你找了個特別俊的小娘子呀,怎么她不來挑水,反而是你來挑。”
糙碾子厚著臉皮,把話說得理直氣壯:“俺家娘子那么嬌嫩,俺能讓她挑水嗎?白天把她累垮了,晚上哪還有力氣?”
那男人瞧瞧糙碾子的身板,深為認同的哈哈大笑:“也是,就你這滿身的力氣,還不把人折騰死了。”
他來來回回走了幾趟,每次挑滿水往回走的時候,瞧見自家屋頂上的炊煙,心里就特別滿足。管他什么戰功不戰功,將軍不將軍的,只要阿音在身邊,就算在這小村里過一輩子,他也心滿意足。
可是他知道,阿音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所以,為了她,自己愿意去戰場上廝殺,用戰功給她拼來一個好的生活。
路過苦橘樹的時候,見四周沒人,他飛快地爬了上去。在鳥窩里掏了掏,發現除了鳥蛋,沒別的東西,就跳下來,挑上水桶接著往回走。
“碾子哥,你又在挑水呀。”明磊從岔路口走了過來。
糙碾子挑了挑眉,不知道自己剛才上苦橘樹的動作,他有沒有看見,就隨口說道:“是啊,挑點兒水,本想順便掏個鳥蛋,可惜什么都沒有。”
這種爬樹上墻的事,明磊作為一個極力想做書生的人,是不肯去做的。因為上次見到阿音的尷尬,他也沒有和糙碾子多說話,只點了點頭,就快步離開。
大獵戶挑滿水缸的時候,家里的炊煙也停了,阿音做好了晚飯,開始在銀杏樹下的桌子上擺飯。
“今晚吃什么好吃的呀?”那一聲相公,足以讓大獵戶美上三天,便笑嘻嘻的往娘子身邊湊。
“吃面條。”阿音脆生生答到。
大獵戶有點兒失望,這幾日太累了,在山里一直沒吃好,他特別想吃一頓阿音燉的香噴噴的肉菜,解解饞。沒想到,卻只是吃面條。
“面條啊……沒燉肉菜嗎?”
林婉音掃一眼他失望的神色,不客氣地說道:“面條怎么了,不想吃啊?那你自己做肉菜吧。”
大獵戶嘿嘿一笑:“俺才不做呢,有娘子做好的,俺干嘛還要自己做,我又不傻!”
阿音瞪他一眼:“你就是傻,我做的面最好吃了,你傻乎乎的還不肯吃。”
“誰說不肯吃了?我家娘子做好了,怎么會不肯吃?”獵戶拿來一個碩大的海碗,自己從木盆里往外撈面條,發現這面特別長,怎么撈都撈不完似的。
“你這面咋這么長啊,這怎么吃啊,要不要把它……”
林婉音猜到他后面要說什么,沒等說說出來就趕忙打斷:“閉嘴,你要吃就吃,不吃別亂講話。”
大獵戶好不容易盛滿一碗面,乖乖的噤了聲,卻發現盛好面的阿音并沒有吃,而是端著碗走到院子中央,面朝南方深深地鞠了一躬。
糙碾子收起臉上嬉皮笑臉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見她滿臉鄭重,似乎還有幾分悲傷,就不敢亂講話了。
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調料和配菜,連盤子帶碗,一共有十幾個,有的盛了滿滿一盤,有的兩種拼成一盤。用水焯熟的豆角、青菜、黃豆,糙碾子見過。還有其他幾樣黑乎乎的調料,不知是什么東西,他以前吃面條也沒吃過。
這回大獵戶不敢亂講話了,像個聽話的孩子,垂手侍立,瞧著林婉音把那一堆配料和配菜,各舀一勺放進自己碗里,她的半碗面就放滿了。
難怪她才盛了半碗面條,主要是配菜太多。獵戶心里猜想著,會不會還有什么奇怪的儀式,就見阿音拌勻了面,默默的開始吃,沒別的了。
“阿音,我可以吃了嗎?”大獵戶認真的觀察著她的表情。
“吃吧,不過你成面條太多了,最好放回去一些,不然你放不下這些配菜。”
“哦。”大獵戶十分聽話,把碗里好不容易撈上來的面條,又放回去了一半。學著她的樣子,把桌子上的一大堆配菜和配料,全都往自己碗里舀了一勺,仔細地拌勻之后嘗了一口:“嗯,真好吃。哎,這叫什么面?跟長壽面似的,我卻從來沒吃過。”
林婉音抬起剪水秋瞳,波光蕩漾的掃了他一眼:“這是我們家鄉的十菜十鹵面,寓意十全十美,你快吃吧,少貧嘴。”
阿音垂下頭去繼續吃面,不理他了。大獵戶心中千回百轉,似乎想明白了一個問題,就笑嘻嘻的問道:“阿音,今日是你生辰嗎?”
大獵戶有點哭笑不得,剛才還是一副十分生氣委屈的模樣,怎么一轉眼就煙消云散了,怎么看都讓人覺得剛才是假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