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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鐘朗瞇起眼,正想說話,卻突然咳嗽起來。
    廖玟將一大袋子東西放在桌子上,攏起頭發,說:“你去睡會。”
    “你要干什么?”鐘朗脖子發紅,沙啞反問。
    “做飯。”廖玟走回來,伸手把門關上,順便落鎖。
    鐘朗垂著眼眸,看著她,廖玟手放在門上,指尖微微顫抖。
    他全看見了,鐘朗沒再吭聲,揉了揉脖子,走回自己的床,躺下。
    屋子里一下子安靜了,廖玟還站在門后,她沒勇氣去看他,深呼吸一口氣,好一會,她轉身把靠近走廊的窗簾拉起來,又走到陽臺,將緊閉的窗戶拉開一條縫,陽臺上有男生的衣服,只有一套,估計是鐘朗的。
    她也沒敢看,幸好鐘朗的宿舍算干凈的,他這宿舍是四個人的,除了鐘朗是大二的,另外三位都是大四的學長,雖然有宿舍,但回來得少,沒有人制造垃圾,稍微收拾下就能很干凈。
    她回到宿舍里,下意識地看了眼鐘朗那張床。
    就對上他狹長的眼眸,廖玟愣了下,像是被抓到似的,鐘朗嗓音很啞,道:“對面床底有鍋還有一些碗具,用完洗干凈了放回去。”
    廖玟:“哦,好。”
    他說完,就閉上眼睛,側過身子,只留了后腦勺。
    廖玟望著他后背,呆呆的,他長得是真的很帥,尤其是那雙眼睛,總帶著漫不經心,瞇起來時又特別銳利。
    她看了一會,才咬了下唇,彎腰去拿對面床底的碗具。
    她買了不少吃的,準備煮點小米粥,順便蒸個肉餅跟燙個青菜。
    這些年家里總是沒人,她做菜的手藝都是逼出來的,怕吵到他,廖玟提著袋子,去了陽臺。
    小米洗凈放鍋里,鍋蓋半掩。
    隨后切香菇,將肉末剁碎,肉末跟香菇一塊調。
    倒香油,差不多了就放在不銹鋼碟子里。
    青菜用熱水燙,再調個醬料,倒進去就行。
    忙起來,廖玟忘記了不自在,速度很快,特別專心。
    鐘朗翻個身,單手遮著額頭,聽著陽臺的動靜,一秒后,他翻身坐起,長腿落在地面上,踩著拖鞋,摸了桌子上的煙盒,捏了根煙,點燃,叼著。
    廖玟在陽臺聞到煙味,將肉餅放進去蒸后,擦手轉頭,就看到他在抽煙。
    廖玟:“你....你咳嗽這么厲害,不要抽煙了。”
    鐘朗吸了一口,吐了煙圈出來,咳了一聲,說:“你忙你的。”
    “別管我。”
    語調沒有起伏。
    廖玟咬了咬下唇,知道自己沒資格管他,她轉過身,用力擇菜。
    這會兒動靜比方才大,鐘朗瞇眼看過去,女孩的馬尾因為動作甩得飛起,最后馬尾尖落在帽子上,一下子就被藏進了那大大的帽子里。
    她這衣服不知道哪里來的,大得驚人,像套著大人衣服的小孩。
    鐘朗看了一眼,就收了回來,隨后咳得更加厲害,他正準備掐滅煙,廖玟就從陽臺里跑出來,一把搶下他手里的煙,扔在地上踩滅了,后又跑回陽臺,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樣子。
    鐘朗:“......”
    半響后,他懶洋洋地靠在墻壁上,笑了起來。
    “抽根煙而已。”
    那笑聲讓廖玟手都發抖,他笑什么笑,咳嗽咳成這個樣子,還抽,還抽...
    可那關她什么事?
    是的,一點都不關她的事。
    很快,小米粥好了,肉餅好了,青菜好了,廖玟一樣樣地端出來,擺在他的電腦桌上,她第一次看到他電腦桌。
    書本很多,很厚,而開著的電腦還開著股票走勢圖。
    廖玟匆匆看一眼,就沒敢看,她擦手,說:“吃飯。”
    鐘朗打個哈欠,起身,看一眼桌子,“挺香。”
    說得很敷衍,也不像是真心的樣子,廖玟早就習慣了,舀了小米粥,放在他跟前,她只準備他的。
    她的沒有。
    鐘朗捏起筷子,看她一眼:“還有碗跟筷子。”
    廖玟:“你吃完我就回去。”
    鐘朗:“你買這么多,你不吃?”
    廖玟搖頭,隨后,走到另外一張桌子,整理上面買的吃的,一樣樣地放出來,說:“你晚上可以自己煮小米粥,我買了一包,今天只用了一點點,你放進去煮的時候蓋子不要全蓋住,你們這個是電飯鍋,煮不了粥的,我把肉末切好放在冰箱里了,你可以放點肉末,青菜今晚還能吃,明天就吃不了.....”
    她邊放邊說,很仔細地說著,也沒敢抬頭看他。
    鐘朗靠在椅背上,長腿叉開,一只手拿著筷子,一只手手搭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她的側臉,她耳朵下,似乎有一顆紅痣。
    反而是襯得她皮膚有點白。
    她的皮膚自然是沒那么白的,至少沒有紀薇那么白...
    鐘朗懶懶地道:“你都帶走吧,我懶得煮。”
    廖玟手一頓,過一秒后,她說:“你懶得煮,我就在這里呆著。”
    “呆足七天。”她又補充了一句。
    鐘朗揉了下唇角,聽罷笑了起來,很懶的嗓音:“好啊,你就呆著。”
    廖玟心口一顫。
    而他下一秒卻讓她的心涼了涼。
    “你還是走吧,我知道了。”鐘朗收回目光,回到電腦桌前,用勺子吃了粥,軟軟的小米粥加了一點白糖,清甜可口。
    他頓了頓,夾了肉餅,肉餅很香,里面帶著的香菇味令人口齒留香,最后青菜不油不膩,入口很脆。
    鐘朗各自吃了一口,才語帶沙啞:“不錯。”
    廖玟聽得出他是真心夸的,但她已經沒心情了,她不知道自己來干嘛,或許只是自取其辱,她準備走。
    鐘朗卻站起身,洗了一個碗跟筷子,放在桌子上,語氣低沉:“吃了你要走再走。”
    廖玟動作一頓。
    鐘朗腳踹了下椅子,瞇眼看她:“怎么?這里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這戾氣一上來,廖玟頓時有點怕,她張了張嘴。
    鐘朗挑著眉眼看她。
    他是認真的。
    廖玟有些煩躁,她此刻無比希望她早上沒有過來,沒有自作主張,更沒有擔心他。
    她來這里干嘛....
    她一點都不想坐下來吃飯,她只想做給他吃,希望他早點好,她也不想聽到他這些敷衍的,冷漠的話。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廖玟妥協了。
    她捧著碗,拿著筷子,坐在鐘朗大約半米左右的椅子上,低著頭喝粥。
    鐘朗胃口不錯,生病以來第一次吃這么多,他因為手長腳長,椅子落后一點,這樣的角度,他很輕易地就看到旁邊的女孩,一直低頭吃,她耳朵下果然有一顆紅痣...
    而吃飯的樣子,像兔子似的,既慢又小心翼翼。
    他眉心擰了擰,什么都沒說,繼續吃自己的。
    廖玟做得不少,兩個人吃足夠,她只吃了不到四分之一,剩余的都讓鐘朗給吃了。
    既然她留下來吃飯,她就準備負責把碗也給洗了,手剛碰到碗筷,鐘朗就挪走:“你可以走了,剩下我自己來。”
    廖玟手再次一頓,她咬了咬下唇,拉下了挽起的袖子:“你..你記得吃藥,早點好。”
    “嗯。”男生從鼻息里輕哼了一聲,算是回應她。
    廖玟轉身,擰開了門鎖,拉開門走了出去,她不勉強了,他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就這樣一路奔下樓。
    卻控制不住,眼眶再次一濕。
    媽的,喜歡一個人怎么這么難。
    為什么就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
    太傻逼了。
    廖玟一路紅著眼眶,離開了男生宿舍。一回到那空蕩蕩的家里,她就控制不住大哭了起來。
    好好的假期,怎么就毀了。
    都是自己給作的。
    在房間里呆了一個下午,晚飯廖玟沒心思做,直接叫了外賣。
    華燈初上,金城很是熱鬧,金大晚上固定亮起了路燈,照亮了樹蔭小道,金融系男生宿舍302的窗戶,也亮起了燈。
    鐘朗睡了一個下午,再起來,外頭天色已經黑了,他踩著拖鞋,將廖玟中午關上的窗簾拉開。
    額頭冒了點汗,后背也出了些,他拿了新睡衣去洗澡,再出來,就看到桌子上堆放的一些吃的。
    他擦著頭發,走過去,修長的手指翻著桌子上的東西,退燒藥,止咳膏,還有感冒靈,泡面火腿...
    倒是齊全。
    他捏起火腿,看了一會,隨后放下,去了陽臺看。
    陽臺上還放著一包開了封但被她用橡皮筋扎起來的小米粥,黑色的橡皮筋很小,鐘朗扯開,隱約聞到洗發水的香味...
    他頓了頓,把橡皮筋收了起來,拿了一個大碗,裝了小米進去,開了水龍頭的水,洗小米。
    又把小米倒在鍋里,加水。
    正準備插電,又發現水似乎多了,他倒了一些出來,一個沒注意,連小米都倒出來,黃色的小米粒掉在洗手臺里...
    鐘朗看了一會,直接全部倒掉。
    又把鍋放好,轉身回了宿舍,再也沒碰那個鍋跟小米了..
    眉心帶著淡淡的戾氣,他拿了根煙,抽了起來。
    七天的假期對于任何人來說,永遠都是不夠的。
    廖玟第二天就開始找樂子,約了幾個同學壓馬路,逛街,總算是把不愉快的心情給疏通了些。
    第三天開始,她恢復了活潑,還約了紀薇出來喝奶茶,吃冰淇淋,吃烤魷魚,吃熱狗...
    但是等她清閑下來,又控制不住地想著他。
    她只覺得自己瘋了。
    五月四日,她被以前同學拉著參加了一個女生座談會,她不知道這個座談會竟然都是些大姐姐。筆趣閣
    至少在她們這個年齡段,算起來是大姐姐的熟女。
    同學壓著她的手,笑著道:“這些姐姐,戀愛很有經驗的,我們可以向她們取取經。”
    廖玟:“.....”
    來都來了,說走也不好意思,兩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跟這些大姐姐呆在一起,總覺得太過稚嫩了些。
    她不怎么搭話,光顧著吃。
    男人談起話來,總少不了女人。
    女人嘛,自然是圍繞著男人化妝品名牌包等等。
    談男人談得最多。
    其中有一個姐姐談到:“如果你覺得心有不甘,那么你就去睡他,得到手了你可能就不會再苦苦戀著他了。”
    “得不到的才騷動嘛。”
    廖玟愣了下,甜甜圈的糖脂沾滿了唇角。
    “對的,如果給我一個時光倒流的機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苦戀有個屁用。”
    “喜歡的人沒有得到手,以后你就會后悔的,因為你也許再也找不到一個你那么喜歡的人了...”
    廖玟:是..是嗎?
    從座談會出來后,廖玟心里是很震驚的,她茫然地走在街頭,看著霓虹燈閃爍,又想起自己的父母。
    他們總是在吵架,總是在提離婚,不提離婚卻總是湊不到一起。
    父親有自己的白月光。
    母親一直舍不棄那個曾經為了她跑了幾個城市的初戀。
    即使他們如今都有自己的家庭,卻偏偏還惦記著過去的那點感情,于是彼此有裂痕的感情,就成了離婚最好的借口。
    她行尸走肉般地回到家里,還是空蕩蕩的,家里一點人氣都沒有,她嘆口氣,倒在沙發上。
    發呆了一個多小時后,廖玟拿起了手機,翻找出貂哥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鐘朗這咳嗽發燒,在五月六號終于好了,他一早九點多早餐都沒吃,就起來盯盤,拋售了手里的散股,又買進了最近剛上市的科技公司,看著賬戶里的錢在漲,他就收了手,摸了煙,手機跟著一響。
    他拿起來,來電是貂哥,約他晚上去酒吧。
    宅了五天,確實也宅不下去了,他應下了。
    當晚喝得有點多,貂哥真是有病,一個勁地灌他酒,鐘朗向來能喝,但是架不住這樣灌,后期就有點暈眩,一同來的女生一直不停地用手摸他的大腿,他挑了挑眉,唇角扯了扯,警告了下她。
    她咯咯笑,往他懷里倒。
    貂哥嘖一聲:“朗哥,你這魅力可以啊,每次來都是這樣,所有女的都往你懷里靠。”
    鐘朗瞇眼,狹長的眼睛有點不耐煩:“哪兒找來的?”
    這么不安分...
    貂哥笑起來:“你猜?”
    把人給推了,鐘朗摸了房卡說:“我上去休息,今晚不回宿舍了。”
    貂哥放下酒杯:“得咧,就知道你住膩了宿舍。”
    這酒吧是鐘朗跟貂哥合伙開的,生意向來不錯,樓上有自帶房間,鐘朗這里留有一間,說他斯文吧,他在學校里成績一直都很好,金融系的才子,第一名考進去的。
    但他也很野,除了學習,呆的盡都是酒吧臺球室這樣的地方,偶爾還去飆車...
    酒精上腦,很暈,鐘朗上了八樓,來到自己的那間房間,刷卡進去,房間里燈亮了,他反手鎖了門。
    牛仔褲襯得腿特別長,他懶洋洋地靠在墻壁上,拿了煙叼著。
    抽了半支煙,更暈了,他走到茶幾掐滅了,進房間,脫黑色的上衣,露出勁瘦的腰身,進了浴室。
    很快,他便洗好出來,因為酒還沒散去,呼吸有點重,他回到床上,躺著,閉了閉眼,腦海里不知為何,閃現出了一顆嬌艷欲滴的紅痣。
    他被那個女的,摸出了一些感覺。
    鐘朗呼了一口氣,單手擋住額頭,手往下摸。
    這時,被子一邊掀開,一個柔軟的身子,覆了上來,鐘朗菱角分明的薄唇被堵住,他愣了下,快速地松開了擋住額頭的手,眼睛睜開,望進了一雙也帶著一點點醉意的眼睛...
    “你...”他一張嘴,柔軟的舌頭就順溜而進來,但非常青澀,她的眼睫毛一直在顫抖,看起來怕得要命。
    但是這很熟悉的感覺。
    他一把撥開她烏黑的長發...
    果然,是廖玟。
    他眼眸一冷,女孩卻不管不顧地抱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碰著他的舌尖,兩個人舌尖一碰。
    鐘朗眼眸一暗,他更有感覺了。
    甚至要爆炸了。
    他捏在她肩膀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后猛地一緊,翻身將她壓在床上,偏頭,狠狠地吻住她。
    舌尖勾纏,意外地她的舌尖如此柔軟,如此溫熱,他緊緊地壓著她,不容她逃脫,吻得十分深入。
    唾液聲響起,滋生曖昧,迷情。
    他再次撥開她的頭發,嗓音啞得藏不住一絲情/欲:“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廖玟怎么會不知道,她睫毛一直顫著,可以說渾身發抖,酒根本就掩蓋不了她的害怕,她感覺她喝了那么多酒都白喝了。
    她再次不管不顧地貼住他的薄唇。
    得到他以后,她就要忘記他..
    她可以做到的。
    鐘朗瞇眼,好一會,一只手捏著她的手壓著,再次吻住她,薄唇移開,順著她脖子,吻到了耳朵,吻上了那顆紅痣,他低聲道:“我想你得清楚你在做什么,我不保證會負責的。”
    “因為,你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那溫熱的氣息,沙啞的嗓音,明明應該很溫情,說出來的話卻如此無情,廖玟咬了咬牙,無動于衷,只是在被窩里,摸上了他紋理分明的后背...
    他咬上她嘴唇,沒有再猶豫,剝了她的衣衫,壓著她兩只手,入侵。
    等她疼得叫起來。
    他才發現。
    原來是...處。
    也對,也該是....
    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第一次疼總是比較多的,但偏偏他又是她喜歡的人,所以疼會變得十分飄渺,她只是半瞇著眼,借著酒氣,看著他落下的汗滴,后來她就閉著眼睛咬著牙去承受,不敢睜眼看他神情。
    后期,兩個人都被酒的后勁上來了。
    鐘朗喝的是烈酒,加上瘋狂一個晚上,臨近天亮,沉沉睡去。
    但是廖玟卻不敢,她困得厲害,卻得逼自己清醒,等看他睡去了,她從床上下來,膝蓋一軟,直接跌坐在床上,她費了好大勁,終于站起來,耳朵有點疼,而那顆紅痣,滾燙得厲害,他一個晚上,一直在親吻紅痣...
    廖玟眼眶微濕,轉身,看著他,后伸手,將被子給他蓋好。
    隨后,走到衣柜,拿出了自己的衣服,連清洗都沒有,就套上了。
    天色還沒亮,打掃的清潔工都出來了,微風吹來,吹起了地上的袋子,廖玟抱緊雙手,匆匆離開酒店,走入最后一刻黑夜里。
    鐘朗起床時,已經十點多了,外頭天氣大亮,他往旁邊一摸,空的。
    他坐起身,靠在床頭,胸膛敞露,他看著旁邊的床位,遲遲沒有吭聲。
    睡前,她似乎是睡在這里的。
    他手臂上有指甲印,所以這一場床/戲,不是春夢。
    好一會,他嗤了一聲,從床上下來,撈起衣服穿上,離開房間之前,又看一眼那張凌亂的床。
    五一過得很快。
    五月八日學校恢復了上課。
    鐘朗手插著口袋,拎著書本,往圖書館走去。
    剛一進門,就看到廖玟挽著趙堇生的手,兩個人正在低聲聊天,趙堇生笑著撥開她的發絲,她搖了搖頭,取了一本書,似乎回了什么話。
    鐘朗瞇著眼看著。
    他們拿好了書,廖玟繼續挽著趙堇生的手,往門口走來,三個人,對上了。
    廖玟下意識地掐緊趙堇生的手臂,趙堇生看她一眼,后笑著說:“送你回宿舍?”
    廖玟低頭,掩去眼底的情緒,笑著道:“好,不過我想吃冰淇淋。”
    “行,去隔壁買。”趙堇生很溫柔,拿著書,松了她的手,摟著她的腰,帶往圖書館的大門。
    錯身而過時。
    鐘朗嗓音懶懶,帶著慣有的冷漠:“談戀愛啊?”
    廖玟猛地咬牙。
    趙堇生溫和地笑回:“對,鐘學長早。”
    鐘朗:“早,你也挺容易變心的。”
    趙堇生笑了笑,沒應,摟著廖玟的手更緊了。
    鐘朗目光在她的紅痣掃了一眼,他留下的吻痕還在呢,隨即,視線漫不經心地掃了眼趙堇生緊摟著她的大手。
    他挑了挑眉。
    他們就從他身邊離開了,空氣中帶著一絲熟悉的洗發水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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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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