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在白澤御懷中蒼白了臉昏迷的云磬夢,琊煋訶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
這安國將,軍,府雖然是她的家,但是,卻只有她一個人孤軍奮戰,剛剛,她一個人對抗這么多人,該有多么無助!
白澤御一臉心疼地抹了一把云磬夢汗濕的鬢角,這時候一陣冷風吹來,眾人不禁都感覺到了這深秋的涼意。
白澤御緊了緊手臂,抱著云磬夢朝筑夢小閣走。
琊煋訶眸子微顫,忽地解下他身上的大氅,在白澤御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將大氅準確無誤地蓋在了云磬夢的身上。
白澤御腳步頓了一下,沖琊煋訶點點頭,攏了攏大氅,將云磬夢包裹嚴實。
此時,房間內本該昏睡的云寶柔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她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手指緊抓著被單,恨恨地咬牙,沒想到琊王跟白澤御都來給她撐腰,那個傻子為什么命那么好!
白澤御一路將云磬夢抱回到房間里,小心翼翼地幫她把被子蓋好。
然后,他俯身,將黏在云磬夢額頭上的發絲撥到一旁,深深地看了她一會兒,轉身大步離開。
他回到二房的院子時,大理寺卿李正已經到了,另外還有幾位御醫。
“琊王。”
李正恭恭敬敬地給琊煋訶問安,琊煋訶嗯了一聲,然后抬眸看向云廉,“還請云大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李大人講個清楚。”
云廉無奈點頭,仔細地將事情給李正講了一遍。
李正聽完,點點頭表示了然。
只是……
他有些為難地看向琊煋訶。
“李大人有話但說無妨。”
琊煋訶沉聲。
“是這樣的王爺,那廚子既然一口咬定是云朵指使他下毒,下官必須把他們二人一同提審。”
“好,本王跟你一同審訊。”
“琊王,夢兒她不會同意把云朵帶走的。”白澤御蹙眉。
“有我在,放心吧。”
琊煋訶說完,眸子不經意掃過放在云寶柔房門外的那盆血水上,淡淡地血腥味道讓他忍不住地擰起了眉頭。
這是……
“卿墨,讓御醫去看看柔二小姐如何了。”
胡御醫應下,連忙進了房間。
而琊煋訶則往前動了動輪子,恰好停在那盆血水前,眸光越發深邃。
“琊王,咱們可以走了。”
官兵將那廚子小山跟云朵都帶了過來,李正見琊煋訶似乎在沉思什么,等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口道。
“我想,我們不用去大理寺了。”
琊煋訶抬眸,此時的神情,變得無比淡漠。
白澤御眸子一閃,他看了一眼琊煋訶,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盆血水上,邁步走了過來。
站在血水前,他猶豫了一下后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點血水,然后放到了鼻尖。
眉頭微微皺起。
“這味道……”
他眸光大亮地望向琊煋訶,琊煋訶沖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云廉不解地看著琊煋訶,“不知琊王是何意思?”
琊煋訶淡定又坦然地坐在那兒,聲音清朗好聽,“本王自小便跟著老將,軍四處征戰,可以說是在死人堆里長大的,對于血的味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這盆血,絕對,不是人血。”
什么?
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不可思議地望著琊煋訶,這血,還能通過味道辨別是不是人血?
看著眾人質疑的目光,白澤御站起身,沉聲道,“沒錯,我征戰了這么多年,對于血的味道一向敏感,人血的味道,就像是……鐵器上的繡味兒,還有,一絲絲的腥甜,而這血水,腥氣過濃,只臭不甜,絕非人血!”
聽了白澤御的話,眾人不禁嘩然,琊王跟白澤御的說法讓大家不由迷惘,心里開始動搖,畢竟這兩位的身份,那可是非同一般啊。
他們兩人都這樣說,那恐怕便是十之八九了。
可是,若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恐怕就是另有隱情了。
這時候,那御醫也走了出來。
他出來,第一次就是來到琊煋訶跟前,在他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
琊煋訶面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平靜,“跟云大人去稟報吧。”
胡御醫點點頭快步走到云廉跟前,將手擋在嘴邊,湊近云廉。
云廉的臉色隨著胡御醫的說話而漸漸變化,胡御醫話畢,垂首站在一旁。
云廉面色鐵青,嘆口氣走到李正面前,深深地拱了拱手,“這件事本就是家事,有勞李大人跑這一趟了,改日云某定登門拜謝!”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不想再讓大理寺插手了。
李正也正好不想接手這件事,不管是琊王,白澤御,還是這云家,哪一個都不是他能惹的。
想到這兒,他連忙笑打著哈哈,“好說,好說,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他沖琊煋訶拱了拱手。
琊煋訶看著他輕輕頷首,然后李正才帶人快速離開。
院子里就只剩下琊煋訶跟白澤御兩個外人了。
蘇瀾慧站在一旁,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兒,立在一旁不敢作聲。
“琊王,白小,將,軍,云家的家事就不麻煩二位了。”
云廉轉首,看著琊煋訶跟白澤御沉聲道。
“家事……”
琊煋訶抬眸,重復的話再次開口,“云老,將,軍托付我好好照看他兩個女兒,如今,磬月已經不在了,本王深感愧疚,如今自當好好照顧夢兒,云大人,這件事夢兒可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你可一定要給她一個交代啊。”
第一次,琊煋訶一口氣說了如此多的話,話音落,他忍不住輕咳了起來。
“琊王,你這話可是說錯了,夢兒可是一點兒委屈都沒受呢,您看看,她將我這臉打得,不管怎么說,我也是她的長輩啊!”
一旁的蘇瀾慧見琊煋訶口口聲聲偏向云磬夢,忍不住指著她紅腫的臉滿眼委屈地說道。
琊煋訶淡淡地掃了一眼她臉上的傷,嘴角忽地勾起一抹微笑,看得蘇瀾慧不禁一愣,都道琊王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如今一見,果真是不同尋常啊!
“長輩?”
“若我沒記錯的話,慧姨娘是個貴妾吧,妾當作奴,主子教訓奴婢,理所應當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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