琊王淡淡地話音落下,在場所有人臉色都不禁一變。
尤其是蘇瀾慧,怔愣著目光愕然地看著琊煋訶,怎么也想不到如此惡毒的話,竟會被這般好聽的聲音說出來。
白澤御也是不禁在心中暗暗腹誹,琊王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琊王,不然咱們去看看夢兒吧。”
他看到云廉面露尷尬,隨即開口打破了僵局。
琊煋訶點頭,轉動輪椅朝著筑夢小閣而去,再不理會身后眾人。
“二老爺……”
蘇瀾慧見琊煋訶走了,這才哭出聲來,挽著云廉的手臂淚眼朦朧。
“琊王,您如此不給慧姨娘面子,不怕她將來對夢兒記恨嗎?”
走了一會兒,白澤御忍不住問出心中所想。
畢竟,將來,夢兒還要跟他們在一起生活的。
“你覺得她以前就不記恨么?”
琊煋訶冷笑著反問。
白澤御哽住,想來也是,之前夢兒從未與她們計較任何,甚至任憑那云寶柔把她的婚事搶去,都沒有說過什么,不還是一樣發生了今天的事情嗎。
或者,夢兒也該學著明白并且面對一些事情了。
兩人說著很快走進了云磬夢的房間,一進門就見石媽媽跟云朵在那兒急的團團轉。
“怎么了?”
白澤御開口。
“白小,將,軍,二小姐她發熱了,渾身燙得厲害,應該是早上出汗又閃了風!”
云朵急急地沖白澤御說道。
“請郎中了嗎?”
白澤御眸子一緊連忙道。
“卿墨。”
琊煋訶快速喊了一聲。
卿墨得了命令立刻上前為云磬夢診治。
細心診了脈,收回手,卿墨的臉色有些凝重。
“王爺,二小姐她不光是受了風寒,還急怒攻心,屬下這就給二小姐開幾副藥,但是,她若持續高熱不退的話,就不太妙了。”
卿墨將情況如實報告給琊煋訶。
就看見,琊煋訶眉頭皺起。
“那要如何才能退了高熱?”白澤御一聽不禁急了。
“我會開幾副清熱的湯藥,再用冷毛巾敷一敷,二小姐身體一向康健,相信她不會有事的!”
卿墨沖白澤御拱了拱手,轉頭就看到云朵拿了紙筆過來。
寫好了方子,云朵拿了跑了出去。
“琊王,白小,將,軍,老奴去給你們泡壺茶。”
石媽媽本想給兩人倒杯茶,可惜茶壺里一滴茶水都沒有,連忙讓春喜在這兒照顧云磬夢,她則去燒水。
白澤御不知不覺地走到云磬夢的床榻邊上,望著云磬夢一下子就憔悴了的臉,心里涌上心疼。
“夢兒,以后我一定會好好地守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
他情不自禁地坐到床邊,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摸了摸云磬夢的額頭。
琊煋訶的目光一直望著這邊,眸子隨著白澤御的指尖移動。
“咳咳……”
睡夢中的云磬夢忽然劇烈咳嗽起來,白澤御臉色焦急,連忙扶起云磬夢,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琊煋訶定定地坐在那兒,腦海里卻不由自主地浮現起那日云磬夢幫他拍背的情景。
“把這個給她吃了。”
琊煋訶將隨身攜帶的藥丸遞給卿墨。
“我來。”
白澤御聰卿墨手里拿過藥丸,忽然想到什么望向琊煋訶,“這是什么藥?”
琊煋訶輕笑,“你覺得我會害她?”
白澤御目光閃了閃,無比輕柔地將藥丸放進云磬夢的口中,柔聲哄道,“夢兒,乖把藥吃了,就不會難受了。”
迷迷糊糊中,云磬夢張開嘴,就著白澤御的手指將藥吃下去。
早上那陣兒的秋風微涼中夾著一股子濕氣兒,這會兒外面天色暗沉,細密的雨絲簌簌落了下來。
“白小,將,軍,出來的時候,您答應了夫人要回去用晚膳,咱們回去嗎?”
禛邊站在門口,低聲沖白澤御說道。
白澤御一雙眼睛像是長在了云磬夢的身上,頭也不回道,“你去跟我母親說,不用等我用晚膳了。”
禛邊看著白澤御,動了動唇欲言又止,最后低頭拱手,“是!”
卿墨看了一眼他家主子,就見琊煋訶慵懶地靠在輪椅上,好像,也沒有走的意思?
石媽媽在一旁熱絡的為琊王跟白澤御續茶,看著外面漸漸下大的秋雨,連忙吩咐春喜,“去叫廚房備些拿手菜。”
“藥好了!”
云朵端著熬好的湯藥急急地走進來,招呼石媽媽幫她一起給云磬夢喂藥。
兩人到了云磬夢跟前,白澤御卻擋住了他們,輕輕開口道,“我來吧。”
石媽媽跟云朵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地將藥碗遞給白澤御。
云朵連忙將云磬夢扶起來,看著白澤御細心地吹涼勺子上的藥汁,然后緩緩送入云磬夢的口中。
琊煋訶就那么目不轉睛地看著,看著白澤御細心呵護著云磬夢。
一碗藥見底,外面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
云磬夢的高熱依舊沒有退下來,琊煋訶咳了幾聲,轉過輪椅。
“回去吧。”
卿墨嗯了一聲,推著琊煋訶出了云磬夢的房間。
昏睡中云磬夢睜開了眼,目光朦朧中,就看見琊煋訶離去的背影。
“……”
不自覺地呢喃了一聲,云磬夢再次昏睡過去。
“夢兒,你說什么?”
白澤御低頭,卻是沒有聽清,云磬夢究竟呢喃了什么。
夜,有些深沉。外面雨聲愈來愈大,豆大的雨點落在房檐下的鵝卵石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那些都是云磬夢從護城河中撿來的,被河水跟雨水沖刷得圓潤光滑,美麗又純凈。
“大統領,夫人知道您在這兒,讓人過來接您回去了。”
禛邊蹙著眉頭附在白澤御耳邊,壓低了聲音道。
白澤御目光一直盯著云磬夢,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入手一片濕潮。
眸子綻現欣喜,白澤御從懷里拿出帕子,輕柔地擦干云磬夢額頭的汗水,大大的松了口氣,“高熱退下去了,我也算放心了一些,罷了,我們先回去,不然母親她怕是要責怪夢兒了。”
說完,他站起身,轉頭沖云朵輕聲道,“照顧好夢兒。”
云朵屈膝,“是。”
禛邊拿了油紙傘替白澤御遮著外面的大雨,很快便出了府。
他們的馬車剛剛離開,將,軍府旁邊的暗角里,琊煋訶目光深深,心頭暗暗,他既回去了,她應是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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