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熾下電梯后,聽著歐管家匯報著法國的緊急情況,說是一個工廠不知道什么原因,發(fā)生了爆炸,現(xiàn)在傷亡人數(shù)還在增加。
他當(dāng)下就吩咐道:“馬上準(zhǔn)備飛法國。”
卻在一個轉(zhuǎn)角處,似乎看到了一個曾經(jīng)最熟悉的身影。他暗嘲諷自己的幻覺,眸中陰鷙冷冽。
待南宮熾一行人走遠(yuǎn)后,柯影才捧著文件夾,從暗處中出來,有些貪婪地盯著他走遠(yuǎn)的挺拔偉岸背影,心中一番算計……
南宮熾坐上私人專機后,待飛機平穩(wěn)的穿梭在云層上方,端著高酒杯,晃動著杯中的紅酒,有些出神的望著潔白厚重的云霧,良久,說道:“告知她一句,我可能半個月回不來。”
歐管家似乎并不詫異,回應(yīng)著好,就輕聲退出去。
到了法國后,南宮熾并未休息,就直接趕往出事的工廠,了解情況。
“怎么回事?”他冷漠的嗓音卻讓人心頭一震,其中淡淡的危險氣息四溢,表情桀傲的如同一只蓄勢待發(fā)的孤狼。
“總裁,我們暫時還不了解其中的情況,有五個工人被塌方壓在了下面,暫時還未聯(lián)系上……”負(fù)責(zé)人在他鷹眼般銳利的注視下,不由得一陣陣心慌,擦著冷汗,有些瑟縮的報告道。
“增大搜尋力度,找到那五個工人。爆炸的原因我再給你兩個小時,要是一條線索都找不到,你自己覺得該怎么辦,嗯?”南宮熾瞇著眼眸,陰郁的俊臉仿佛下一秒就要伸出獠牙般噬骨,語氣中的脅迫逼人無比。
“南總,我已經(jīng)找到了工人的所在方位,距離事發(fā)過去十二個小時,有一人休克,其他的有些虛弱,生命跡象都正常。”一個戴著頭盔,有些灰頭土臉的法國女子說著一口有些生硬的中文。
“那就開始營救工作。”南宮熾很是不滿他們拖拉的速度,皺著眉頭說道。
“但是現(xiàn)在有一個問題,如果要救他們,就必須炸掉唯一僅剩的出口,然后他們從電梯井上來……但如果炸掉了出口,無法向下勘測,很有可能查不出爆炸原因。”
法國女子拿下頭盔,從容的匯報完。異域的輪廓,金發(fā)碧眼,高挑的身材,清麗美艷。
南宮熾眉頭都沒動一下,思慮了幾秒,開口問道:“那幾個人還能撐多久?”
“醫(yī)生說最多一小時。”
“好,派人下去查,不管結(jié)果如何,五十分鐘后,炸掉出口,救人。”南宮熾依舊淡漠的吩咐道,似乎宣布的僅是與十字路口選擇哪條分叉一樣簡單的決策。
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南宮熾冷靜沉著的處理方案平定了浮躁不安的人心,接下來的事發(fā)展的意外順利。
在勘測人員下去三十分鐘后,發(fā)現(xiàn)下面氣體檢測中,甲烷明顯超標(biāo)百分之五十,顯然,爆炸原因就是在驅(qū)動機器時,地下的甲烷聚集,引發(fā)了爆炸。
之后,五名困在下面的員工也順利被解救出來。
一切清楚后,南宮熾才坐上法拉利后座,準(zhǔn)備回酒店休息。
在途中,南宮熾瞥向窗外,卻看到剛才那個法國女人打著電話,站在車旁。
他猜測想必是車壞了,而工廠本身是化學(xué)制劑類型的,所以建在偏遠(yuǎn)的荒無人煙的山上,這會兒正好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路中途,等著車來接她,估計沒個把小時不可能。
南宮熾想著剛才她鎮(zhèn)定自若的態(tài)度,本不欲理會,卻還是抱著惜才的心理,讓司機停了下來。
歐管家明白他的意思,連忙下車,向那個法國女人說著些什么,她似乎一開始有些猶豫,之后還是點點頭,打開車門,坐在了南宮熾旁邊的座位。
“地址。”南宮熾并未看向她,直視著前方,淡淡的說道。
法國女子報出一個街道號后,見南宮熾并沒有要回應(yīng)的樣子,有些按耐不住的說道:“我叫Lisa。”
南宮熾在十二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下,直接趕往現(xiàn)場,一口氣也沒歇息,本身就有些倦怠,正仰頭靠著車椅閉目養(yǎng)神,聽著那個法國女人的話也不想回應(yīng),并不在意她是誰。
之后的途中,氣氛沉悶著,因為有外人在,歐管家也沒有向他匯報最新的國內(nèi)情況,他便養(yǎng)精蓄銳著,在最疲憊的邊緣,腦中又響起那夜她主動靠近他的吻……
暗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一家金碧輝煌的酒店前,那個法國女人推開車門用法語說了一句謝謝,一腳踏出來了車門后,有些踟躕著說道:“你要不要上來坐坐?”
南宮熾當(dāng)然明白她的意思,抬眼望向她的表情不禁有幾分冷酷,沉默未語。
他對女人其實從來不是愛憐的,也沒有什么禮讓三分的君子之束,之所以沒有出言,不過是本著愛才的態(tài)度。
他雖然這些年游戲花叢間,卻從來不曾和下屬沾染任何曖昧,若是優(yōu)秀的女子,他自會適當(dāng)?shù)闹赜谩?/p>
作為一個總裁,他確實是很合格的。
那個法國女子見他冷寒的面容,便明白了過來,也不糾纏,依舊保持著優(yōu)雅起身離去。
她當(dāng)然不是一般的風(fēng)塵女子,父親其實是巴黎的市長,母親是著名的鋼琴家。而她從小氣質(zhì)出眾,能力優(yōu)秀,畢業(yè)于哈弗,有建筑師碩士證和哲學(xué)博士學(xué)位,精通多門語言。
這些年,她一直是人生的贏家,現(xiàn)在人生的高處,卻如蘇東坡所言“高處不勝寒”,她自身的光芒使得她周圍的男人黯然失色,她一直很孤獨,找不到傾心的男子。
而今天見到南宮熾的第一眼,便覺著渾身顫抖,從脊椎傳來的震蕩刺激著她的每一個神經(jīng)元,她突然人生的第一次如此渴望一個人。
強壓著心神,裝作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清楚的明白南宮熾對她是賞識的,不由得有些欣喜,可剛才才明白,原來是自己會錯意了。
強掩著心中苦澀與失落,維持著最后殘存的他施舍給她的尊嚴(yán)與驕傲,告別了這個第一次給她人生強烈震撼的男人。
這個小插曲并未給南宮熾帶來絲毫影響,只是不由得開口問著歐管家:“和她說了么?”
“已經(jīng)告知了夫人總裁會出差一段時間。”
南宮熾等著他的下文,卻見他閉起了有些皺縮的嘴唇,不禁有些懊惱,接著說道:“然后呢?她沒說什么?”
他這么問,不過就是想知道宋夏晴知道他要離開一段不短的時間,是什么反應(yīng),語氣中竟還有著隱約的期待。
歐管家似斟酌了一番,回答道:“夫人好像只回答了一句知道了。”
南宮熾心中一團火苗蹭地就點燃了,很是不滿宋夏晴竟如此冷淡的反應(yīng)。
憋著一口氣兒,卻又無處可發(fā),只好有些惡狠狠的說道:“讓法國分布的人好好整理報告,工廠也能發(fā)生這樣的意外。我會在這里待一個,讓他們看著辦這個月要如何做……”
之后,他確實暴風(fēng)雨般的投入到工作,針對這次的意外,發(fā)了很大的火,卻又有著不動聲色的冷靜,就像一只離群危險的狼,所到之處一片惶恐。
一星期后,再怎么繁忙,憑他的能力手段,他還是徐徐完成了所有事情。
他卻像是堵著氣兒般,遲遲未提回去的事兒。開始在巴黎各個有名的高級娛樂場所出沒,卻愣是一個女人也沒有碰過。他不由得暗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
那日,他受邀請去了一個自己本不愿出席的拍賣慈善會,奈何邀請人輩份地位都很高,也確實是個值得尊敬的人物,他便勉為其難的去了。
一件件各式各樣的物品在此起彼伏的競價聲中拉開了紅幕布,又在一片掌聲中被宣布?xì)w屬于誰。
他品著酒,漫不經(jīng)心的走馬觀花似的看著,也不打算出手任何一件物品。
卻在一片贊嘆聲中抬起眼眸,看著臺上放置在玻璃柜中的一枚閃閃發(fā)光的銀戒。
那是一枚女式鉆戒,特殊的銀質(zhì)雕刻勾勒出形狀,星星點點的閃鉆綴著周邊,整體圖案流暢耀眼。在暖光的燈光下,散發(fā)著柔和美麗的光芒,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南宮熾以往并不在乎這些,卻在看到這個戒指的一瞬間,想到套在那人纖纖玉指上的情景,心神微蕩。
有人已經(jīng)在競相叫價,他沉著眼眸,淡然的出聲:“一百萬。”
會場所有的人不禁滯了聲,面面相覷。雖然這個戒指很是不一般,可也沒有到如此價高之地,想必此人對這枚鉆戒是勢在必得,便更加不欲爭奪。
主持人洪亮的聲音響在會場“一百萬一次”“一百萬兩次”“一百萬…”——
“兩百萬!”
一個清脆的女聲陡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