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慌,眾是賊兵最后的講攻了,只要頂住,咱。沁膩了”。</br></br>陳淵見白蓮兵不再是先前那種大面積的沖鋒,而是以一種錐子型的陣勢沖來,知道這是對方全力一搏。只要能夠頂住這輪沖鋒,勝利就算到手。眼角余光瞥見身邊的士兵臉色有些慌張,忙大聲為他們打氣,畢竟白蓮教的騎兵這次是傾盡全力朝勇士營沖來,四衛也來不及救援過來,面對著數千黑壓壓的騎兵,再老到的士兵也難免會在心中產生一絲恐懼。</br></br>“別怕,只要按平時的練操作,這些賊兵沖不上來的。聽我號令,把他們放近些再打,記住,是三個輪次一塊放,三輪齊放!”</br></br>明軍的練標準,是要在相當于后世一分鐘的時間里打出一個輪次,但平時,火鏑出這個成績,通常是一分半鐘才可以打響一個輪次。現在陳淵要求三個輪次一塊放,是要以絕對密集的火力優勢轟垮白蓮騎兵們的錐子頭,達到一種震攝效果。</br></br>這么做的好處顯而易見,可以讓對方在一個回合之內就損失大量人馬,形成戰場屏障,為己方贏得準備時間。不過如果對方不顧傷亡,在先頭騎兵全部中槍的同時,繼續以人海戰術壓上來,那么對勇士營也是一種災難。至少前面三排的四百多名軍士要全部慘死當場,躲都沒地方躲。</br></br>陳淵之所以要采用這種冒險的射擊方式是因為他已經別無選擇,因為勇士營前面并無四衛替他們緩沖對方的沖鋒,除了那些馬匹,他們就好像**著胸膛一般,如果第一輪次的發射無法形成火力屏蔽,讓對方得以靠近的話,那么勇士營的陣形很容易被白蓮騎兵沖垮。他們一垮,帶給四衛的也將是一場災難。</br></br>“殺!”</br></br>白蓮騎兵們對被自己撞倒的箭卓同伴看也不看一眼,只紅著眼睛看著那些平舉對著自己的火統口,后面的人表情倒也鎮定,但前面的白蓮兵臉上卻蒼白一片。因為他們也知道,處在最前面的自己肯定是最先受到官軍火統打擊的對象,也將是幕一批死去的炮灰,但他們別無選擇,因為后面的同伴不僅是沖鋒的后續,也是要他們命的督戰隊,如果有誰敢掉轉馬頭,那么不需要官軍動手,后面的同伴就會先要了他們的命。王洪再收攏隊伍做這最后一搏的同時,已經下了嚴令,任何敢臨陣退縮的都將陣斬于馬下。他已經將全部希望寄托在了這最后一次沖鋒上。</br></br>“白蓮教要拼命了,不知道這次領兵而來的是王氏兄弟還是其他人</br></br>胡義再不知兵,對白蓮教這種沖鋒陣形所代表的意義也非常明白,那震天吼的殺聲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股深烈的戰意。一邊祈禱勇士營能夠頂住的同時,胡義也十分好奇統帶這些白蓮騎兵的是誰。自己以往的印象中。白蓮教的歷次造反好像都沒有什么騎兵部隊,一方面是因為他們自身條件的限制,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教中沒有什么杰出人材。因為不管在哪個朝代,兵法一類的書都是統治階級的壟斷之物,民間很難有什么杰出的軍事人材,就是有懂兵的也不會加入這種宗教組織。現在白蓮教出現了騎兵部隊,說明對方的主將對兵法謀略,戰爭之道還是有些了解,知道組織利用騎兵有莫大的好處。不過這種人才獻身于白蓮教,倒也可惜了。</br></br>憑借充分的彈藥優勢,白蓮兵自始至終都未曾對勇士營造成致命的威脅,但勇士營的每一個軍官和士兵都知道,那是因為這些白蓮騎兵在最開始的時候將騰集四衛當作了主要敵手,而對他們這一兩千人沒有看在眼里,等到發現這才是最咬手的敵人時,他們已經損耗了太多人馬。如果一開始對方就像這次沖鋒一樣,集中所有兵力先沖自己,那么勇士營現在肯定是連渣都不會剩下。</br></br>“他們快上來了!大家不要動,穩住”。</br></br>一名隊官大聲的提醒著身邊的士兵,自己也屏住氣,緊緊的握住手中的火統。</br></br>雖然從對面騎兵的規模判斷,他們還有不到四千的兵力。但就是這四千騎兵,也沒人敢掉以輕心。從這次錐子型的沖鋒陣型,四衛和勇士營的將官們可以看出對方的將領并不愚蠢,甚至很聰明,懂得如何以最小的代價去沖擊對手,這種在戰爭中獲得的戰爭手段,有很強的針對性和實用性。用錐形沖鋒的手段很多時候是被另外一支軍隊所采用的,他們幾的蒙古軍隊,勇十營基本都是從蒙古盅歸回來腳年。對于這種蒙古人經常用的沖鋒陣形再也熟悉不過了。一些士兵甚至想起了自己當年在同樣的軍陣中對陣這種錐形沖鋒的情形。</br></br>“你們說勇士營能不能頂住的?。</br></br>胡義看了看秦少游、曾啟等人,在守城的情況下,他根本不用擔心以勇士營的這種火力優勢會守不住。但現在是野戰,而且對手全是騎兵,失去城墻的屏障以及火炮優勢,要頂住這種單一的集群沖鋒還是很困難的。若是讓這些騎兵沖進勇士營的陣列之中,那么不管是勇士營也好,騰集四衛也好,后面的這些百姓和西廠人都將遇到前所未有的難局。在平原作戰,一旦陣形被沖散,失去陣型的依靠,單兵很容易成為騎兵追殺的目標。</br></br>戰爭的較量,就是矛與盾的較量,防住敵人地進攻,并讓敵人擋不住自己的進攻。現在勇士營要做的就是能否用自己的“盾”頂住對方的矛,頂住了,那萬事大吉,頂不住,也不城多說什么,反正一個死字而已。“如果有火炮在這里就好了”。</br></br>曾啟與韋碘一樣,都是出身于九邊,他對于這種騎兵攻擊還是很有經驗的,指著正在接近勇士營的白蓮兵對胡義道:“廠公,你看,現在只要有四到六門鏡炮,在他們靠近的時候轟擊,一炮下去,可以直線打穿幾十條人命。以屬下看,只要一個齊射,這些騎兵就永遠沒法靠近勇士營</br></br>高速奔跑中的騎兵如果被火炮發射的實心彈擊中,那么可不就是輕傷重傷的問題了,而是直接被從身體上開個大洞。隨著炮彈的沖擊力,曾啟所說的打穿幾十人也不是不可能。</br></br>曾啟說完有些遺憾的接著道:“可惜咱們沒有帶炮出來</br></br>胡義明白曾啟的意思,聞言點了點頭:“若是知道會與白蓮教的賊軍交手,咱家說什么也要帶上幾門炮出來頓了一頓,有些不放心的問他:“你說現在勇士營能頂住嗎?</br></br>“這個,屬下不敢斷言。”</br></br>曾啟沒有說些安慰胡義的話,臉上的表情很凝重。胡義又看了看其他人,見眾人都沒有底,便也不去問他們。回過頭繼續看向戰場。</br></br>“廠公,勇士營開火了”。</br></br>隨著眾人的驚呼聲,胡義的耳朵里響起一陣轟然的火統聲,遠處的戰場上空升起一片黑煙,因為風大的原故。黑煙迅速飄散開來,胡義根本無法看清情形如何,只能焦慮的等待黑煙散去。</br></br>勇士營的上兵也被剛才雷鳴般的火統聲震住了,待耳朵稍微適應之后,才聽到對面響起的慘叫聲和哀呼聲。也有對方首領的喝叫聲。眼前更是橫七豎八躺著幾百名賊兵的尸首。</br></br>“換藥,后排自由射擊”。</br></br>黑煙還沒有散盡,陳淵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士兵們趕忙往火統里裝藥,后排沒有發射的士兵則把火統舉起,對著前面就是一陣亂轟。與隊列輪射相比,這種自由射擊的散槍顯然是威力大減,不過卻給那些正全神專注忙著裝藥的同伴莫大信心和安全感。在戰場上,最大的安全感莫過于身邊還有同伴的存在。</br></br>“殺啊,官兵沒火藥了,沖啊!”</br></br>“大將軍有令,沖垮這支官兵,每人賞銀五兩,晚上有酒有肉!”</br></br>“弟兄們,給死去的兄弟報仇啊!</br></br>白蓮教那邊聽到對面明軍的火統聲不是那么密集,才短暫的驚慌之后,迅速士氣大振,以為明軍沒有彈藥了,紛紛鼓噪起來。更多的騎兵從黑煙后面沖了出來,或直接躍過地上同伴的尸體,或是踩著他們的尸體繼續進攻。而這時,勇士營前排的火統還沒有裝填好彈藥。</br></br>“姥姥的,不能讓他們全力對付勇士營!”</br></br>進攻總是掌握著主動,而防守只能是被動!胡義見勇士營發發可危,臉色嚴峻起來:不過是幾千白蓮兵,媽的,我們這么多人難道不能主動進攻他們,非等著他們來進攻自己嗎!</br></br>“廠公,要不要我們再殺上去的!”</br></br>秦少游看了一下汪直那邊,見他們也正在調整隊列救援勇士營,將馬韁一勒,看向胡義。</br></br>“賊兵不過還有三四千人,廠公,咱們加上四衛有七八千,壓上去和他們拼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