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粉彩瓷娃娃</br> 周游真的退縮了,撤了。</br> 他將事情的根源與許杰、程飛虎分享,得到的結果就是做得很對。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現(xiàn)在邊城縣是鐵板一塊,即使擁有市長身份的許豪也是一時之間無可奈何,只能徐徐而圖。</br> 不過元真集團的運輸問題倒沒有落下,程飛虎很是果斷地以高價收購了一間市區(qū)的運輸公司,然后又動用關系購買到數(shù)輛擁有長途運輸能力的大型貨車,最后以其原幫人馬并入元真集團,正式成立元真集團的運輸部。</br> 而這個也是三天前的事情了。</br> 被邊城縣詭異環(huán)境刺激到的周游本打算去京城,拜訪之前辭別的馬胖子,順便料理掉馬胖子贈送給自己的別墅。但周游一想到再過一些日子還要過去參加那個借許杰之手發(fā)給自己,莫名其妙的京城收藏家協(xié)會年會,就暫時死心,等過些日子再過去參觀交流也是不遲。</br> 此時的周游,正著急地等待著李一刀的到來。</br> 伴隨著越來越多的名作出世,特別是那些精品玉器的出世,李一刀的名頭越來越響亮,甚至連港島那邊也經(jīng)常有珠寶商人過來高薪邀請,越發(fā)使得他的名聲享譽國內(nèi)外,隱約有與其師揭陽鄭老相提并論的趨勢。</br> 看到李一刀徐徐從車上下來,周游連忙迎接了過去。</br> 周游熱情地招呼道:“辛苦李師傅了!”</br> 李一刀也不敢托大,連忙回道:“周老板客氣了,得了你這么多的恩惠,若是連這點小事也處理不好的話,哪里敢來見你呢?!?lt;/br> 李一刀是玉雕大師,在翡翠行里可是最高端的技術工。不過他知道若不是周游屢屢提供的中高檔翡翠,否則他想達到現(xiàn)在的威望恐怕還是四、五年的努力。連揭陽鄭老也屢屢對周游贊嘆不已,試問李一刀如何不對周游敬佩的呢。</br> 此時,周游已將李一刀請進門。</br> 來到安全地點,李一刀連忙拿出一個雕工精細的首飾盒,說道:“周老板,這就是你所要的所有翡翠。兩塊翡翠,滿綠冰種和淺水綠芙蓉種全都在這里,連角邊料也被我的徒弟利用起來,雕琢成小掛飾之類的玉器,請查收。”</br> 周游之前得到了不少珍貴的翡翠,原本計劃是要將滿綠冰種、滿綠高冰種和飄花玻璃種拿來雕琢的,不想計劃趕不上變化,最終只能勉強將滿綠冰種和臨時拿來湊數(shù)的淺水綠芙蓉種拿來雕琢,暫時應付過去。</br> “難道我還信不過李師傅么!”</br> 周游對于李一刀的人品很是佩服,認真而負責,一點角邊料也不克扣,自然不會做那些小人的舉動。</br> 話完,周游就拿出預先準備好的百萬現(xiàn)金遞給李一刀。</br> “這怎么可能!”</br> 李一刀連連拒絕,說道:“這半年來得周老板的翡翠,我才能闖下如此威赫的名聲,若是還收周老板的手工費,那不就顯得我太過忘恩負義了嗎?”</br> “不……”</br> 周游才不想占這點便宜呢,說道:“即使親兄弟也要明算帳,我怎么可能讓李師傅做白工呢。若是李師傅不收的話,我以后就不敢找李師傅幫忙了?!?lt;/br> “這個……”</br> 這話還真中了李一刀的死穴。</br> 李一刀不是笨蛋,知道中高檔的翡翠難求,想要做出驚世之作還是得跟賭石高手或者大型珠寶行合作。而在李一刀的眼里,周游就是實現(xiàn)自己夢想的最好人選,他最怕的就是周游不再與自己合作。</br> 最后,李一刀還是尷尬地收下了那百萬。</br> 周游將首飾盒遞給大志,說道:“大志,你等下辛苦一趟,把這些東西送給我的父母?!?lt;/br> “是的,老板?!?lt;/br> 大志面無表情地接受這個小任務。</br> 明玉縣距離這里很近,小半天就足夠完成來回了。原本周游也想過去的,不過他還要招待遠到而來的李一刀,還有一個小小的交流會需要參加,暫時分不開身。</br> 周游處理完這些,就從房間里拿出自己一直珍藏著的飄花玻璃種拿了出來。</br> “飄花玻璃種!”</br> 李一刀看到這翡翠,當即失神,隨后就是滿眼的激動。</br> 這塊翡翠就是黑市拍賣里的得到的飄花玻璃種,同時間得到的金絲種早就被周游套現(xiàn)成現(xiàn)金了。之前周游帶著這塊飄花玻璃種去參加那個明遠玉協(xié)的賭石交流會,不想英雄無用武之地,再一次帶回了家。</br> 不過周游隨后想起了當初在車上對姚佳惠的承諾,說要送玻璃種首飾給她的,到現(xiàn)在還沒兌現(xiàn),周游實在慚愧,所以想乘李一刀在場的難得機會把這個承諾給兌現(xiàn)掉,很是干脆地將家里庫藏的兩塊飄花玻璃種都給開了出來。</br> “周先生難道是想……”</br> “周先生在家嗎?”</br> 可就在此時,李一刀的詢問被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隨后就見阿甘領著小張先生等人進來。</br> 進來的人全都是明遠玉協(xié)的成員,之前那個說自己家里珍藏著幾幅現(xiàn)代著名畫家杰作的中年眼鏡男赫然就在其中。</br> 看著他們帶著各式各樣的古董、藝術品,周游苦笑起來。</br> 他之前所說的小小交流會就是這明遠玉協(xié)誕生當天,周游與大家說定的事情:用翡翠換古董和藝術品。</br> 可是周游悲劇的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除了手上的飄花玻璃種,家里就只剩下罕見的特級天龍生、黃翡、墨綠翡翠、紫羅蘭、紅翡、在盈江公盤上拍到的玻璃種蘋果綠而已。</br> 在周游計劃里,大家即使要兌換也要過幾天的時間,最快也是晚上才會有時間聚居,那時周游也有一定的時間去搜尋更多翡翠,再是不濟也可以到張英武的倉庫里搜索一、兩塊中檔的翡翠來應急。不想大家的心思比周游估計的還要著急,當初約定今天再聯(lián)絡的,不想他們一早就尋上門,而且還是群體出動,仿佛約定了一般。</br> 不過客人都來了,總不能趕人吧。</br> “玻璃種!”</br> 當小張先生他們看到周游手里的翡翠,集體驚呼。</br> 下一時刻,周游的身邊就被那群玉協(xié)成員團團圍住。</br> “真的是玻璃種!”</br> “塊頭還不小啊!”</br> “雖然是飄花,但這花飄得不錯,比一般的飄花冰種好看多了!”</br> 小張先生當即議論起來,就差從周游的手里搶過來而已。</br> 周游只能苦笑著說:“今天的運氣爆棚,連續(xù)開出飄花玻璃種?!?lt;/br> 話完,周游又從書房里拿出一塊飄花玻璃種。這塊飄花玻璃種在周游在之前那個草草落幕的慈善拍賣上弄到的,一直都沒機會解出來,現(xiàn)在總算是公諸于世,不再蒙塵了。</br> “真的是飄花玻璃種!”</br> 小張先生他們徹底失神了。</br> 周游知道在場的玉協(xié)朋友是為什么而來,所以干脆祭出這兩大殺器來,希望能一舉打下自己的名聲,讓自己能搜集到更多,更優(yōu)秀的古董、藝術品來。</br> 于是周游說道:“相信在場的諸位也知道玻璃種的價值,那我也不多說了,拒絕金錢收購,只能用古董或藝術品兌換。”</br> “換!絕對要換!”</br> 小張先生最先忍禁不住,將自己帶來的小東西拿將出來。</br> “好精致的瓷娃娃!”</br> 周游看到小張先生拿出來的瓷娃娃,眼睛當即亮了起來。</br> 原本周游只以為身為玉協(xié)理事的小張先生只不過是帶路的人,所以沒什么準備,不想他竟然藏著這么精巧的玩意。</br> “很獨特的粉彩瓷像!”</br> 周游想不到粉彩瓷像可以做得如此小巧,而且窯工還相當精細,絕對不是一般民窯能燒制出來的。</br> 周游繼續(xù)欣賞分析:“秀麗雅致,粉潤柔和,將瓷娃娃的生趣和靈動給勾勒得淋漓盡致。特別是它的臉部輪廓,眼睛的搭配、嘴巴的微翹相映成趣,如同活了一般。如此優(yōu)秀的作品,恐怕在當時也不是尋常人家就能買到的。”</br> 小張先生聽得眼睛一亮,問道:“周先生,這瓷娃娃是我小時候的玩具,后來得你提醒才尋出來的,不知道價值幾何,能否入得了周先生的法眼呢?”</br> 周游點著頭說道:“雖然底部的楷書落款有點模糊,但依稀能分辨得出是乾隆時期的杰作。結合乾隆時期鼎盛的瓷器文化特點,這寶貝十之八九是乾隆時期的粉彩瓷像,倒算是官窯里的精品,但若單獨一只出售的話,估計也就是十萬左右的價格而已;若是能湊得完整一套的話,估計能再其總數(shù)后邊乘以2?!?lt;/br> 雖然近年來乾隆粉彩瓷屢屢創(chuàng)新高,周游就看到過一只清乾隆粉彩八仙過海圖盤口瓶以五千萬元的天價成交,刷新當時國內(nèi)瓷器拍賣有史以來的最高紀錄。</br> 只可惜瓷器也是要分年代和級別。這只精雕細琢的粉彩瓷像只是一整套里的其中一只而已,單獨出售顯示不出它的真正價值,只有搭配成套才能顯示出當時的文化氛圍,以及藝術水品。</br> “才十萬啊!”</br> 小張先生惋惜地看了一眼,懊惱地說道:“我記得小時候有不少這樣的瓷娃娃,但不是丟了就是碎了,現(xiàn)在就只剩下這只?,F(xiàn)在回想起來,才覺得自己小時候真的很敗家??!”</br> 聽到這里,大家都笑了起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