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雪微微一驚：
    “方師兄，你還要選擇圣位破限這條路？”
    就連她也聽的出來寧祭酒并不希望后輩走上這么一條路。
    想想其中所消耗掉的時間，近乎不可能得到的結果，便令人心生怯意。
    “試一下，若是不行就算，也不會浪費太久時間。”
    方塵笑道。
    方芷雪欲言又止，只好望向寧祭酒，希望這位老師可以再勸勸她的方師兄。
    “路是自己選的，旁人的提醒也只做參考。
    若你還是決定要試一試，我可以告訴你三座內景禁區。
    但無法保證里面真有定玄果。
    此物畢竟常人用不上，用的上的都是那些家底厚實的天尊繼位者。
    以他們的背景與能力，能看見的定玄果也均落進了他們的口袋。”
    寧祭酒淡淡道。
    方塵拱手道：“還請祭酒不吝賜教。”
    寧祭酒沒吭聲，只是隨手一拍。
    一道淡淡的金芒順勢涌入方塵的眉心。
    只是一個剎那，他腦海里就多了三座內景禁區的詳細資料。
    包括路線圖。
    “去吧。”
    寧祭酒淡笑道。
    “多謝祭酒，晚輩先行告辭。”
    方塵再次抱拳作揖，隨后沖方芷雪笑了笑，便轉身離去。
    “老師，真的沒事嗎？如果方師兄走圣位破限這條路，最終和那些天尊繼位者一樣，在當前境界蹉跎無數年可怎么辦？”
    方芷雪看著方塵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擔憂。
    “那也要他有足夠的定玄果，沒有足夠的定玄果，他想走這條路也很難。”
    寧祭酒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笑意。
    “哦！”
    方芷雪恍然大悟：
    “弟子明白了，方師兄沒有足夠強大的豪族支持，所以在定玄果這方面，就要遠遠落后那些天尊繼位者。
    所以他想在當前境界停留，都沒辦法！”
    說到這，她小聲嘀咕：
    “幸好我們人族不是豪族……”
    寧祭酒瞥了她一眼，就當沒聽見，隨口道：
    “你打算在采氣初期停留多久？”
    “弟子不貪心，已有了至道下乘的內景地，那就足夠了，不會選擇走圣位破限這么難的路。
    利益與付出不成正比。”
    方芷雪嘿嘿笑道。
    寧祭酒眼中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
    他望向方塵離去的方向：
    “希望他也明白吧。”
    ……
    ……
    眼看著內景地愈發深入虛空。
    老李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方塵，再次低聲道：
    “仙主誒……”
    “何事？”
    “您這是去？”
    “去找找定玄果。”
    “……”
    老李沉默了幾息，苦笑道：
    “仙主，圣位破限這事，利益與付出不成正比啊。
    說難聽點，那些天尊繼位者可以這么做，因為他們背后有足夠的支持，就算失敗了，他們的付出也沒旁人想象的那么多……”
    “我也一樣，試一試而已，付出和收益理當會形成正比。
    要是付出超出收益，我馬上收手。”
    方塵淡笑道。
    這么一保證，老李頓時也放了心。
    他相信能當仙鴻之主者，不可能是庸人。
    “二位，圣位破限到底是什么個意思啊？能不能跟在下說說？”
    赤炎圣者一臉無奈的道。
    方塵和老李看了他一眼，便望向門戶之外的虛空，沒再開口。
    三個月后，方塵抵達第一座內景禁區，去里面逛了一圈，沒遇到什么兇險，也沒找到什么定玄果，然后便去了第二座內景禁區。
    結果依然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在內景禁區里遇到了幾個圣者。
    大家都是采氣初期，也互相防備著，便沒什么交流。
    從那邊離開后，方塵馬不停蹄趕往下一座內景禁區。
    本來以他正常的腳程，想走完這么一趟，少說也要數十年。
    可有了虛空遁，他一年不到就基本走完了。
    這還是沒近路可抄的情況之下。
    若有近路，興許幾日都可往返。
    “大雪山禁區，當初寒春瀟就是在這里參悟的大雪山神印，沒想到我卻因為定玄果來了此間。”
    方塵眼中露出一抹淡淡的感慨。
    在他的視野正前方，有白茫茫的區域。
    從遠處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巨大無比的雪山。
    可它身為內景禁區，自然不會那般簡單。
    真要去了里面，那里面廣袤無垠的地界，足夠一個圣者迷路的。
    “這里真的是大雪山禁區嗎？”
    “廢話，白茫茫的一片，不是大雪山禁區是哪里？”
    “咦，那邊還有一位圣者。”
    不遠處的虛空里，涌現出好幾座內景地，顯然是一起結伴而來的圣者。
    方塵只是看了一眼，便能判斷出這群圣者的修為和他差不多。
    但其中有一位，應該是采氣中期，自出現以后便一言不發，用略顯警惕的眼神看著他。
    雙方都沒有交流，在短暫的對視之后，便紛紛朝大雪山禁區飛去。
    方塵的目的很明確，是定玄果。
    而那群圣者的目的顯然是參悟大雪山神印，所以一進去就朝最核心的地界靠近。
    來這之前，方塵已經從老李口中了解過大雪山禁區，之前也曾有過耳聞。
    大雪山禁區之所以叫大雪山，就是因為這座禁區皆被白雪所覆蓋。
    可這白雪……并非是普通的白雪。
    它所帶來的寒意，若是待久了，連圣者的內景地都可以凍住。
    這還是其次，根據修為境界不用，承受能力不同，圣者可以自主選擇，在無法承受這股寒意的時候離去。
    但大雪山禁區里有些地方，寒意是普通地界的百倍，千倍。
    倘若一不小心涉足其中，就會被瞬間凍住。
    這時候，就只能等家里的長輩過來營救了。
    若是時間長了，生生凍死也不出奇。
    但這個兇險對方塵而言，倒是無甚阻礙。
    他的內景地可以遁入更深層次的虛空，于大雪山禁區幾乎可以暢通無阻。
    數日后，方塵沒有找到定玄果，倒是通過內景地門戶，瞧見了一批被凍住的圣者。
    那些圣者保持著各不相同的動作，被大雪山徹底冰封于此。
    看情況，顯然已經被凍死，沒了生息，自然也沒有營救的價值。
    如果方塵沒施展虛空遁，換做任何一個普通圣者駕馭內景地經過這片地界，都會被瞬間凍住內景地。
    內景地被凍住，那人自然而然就不能待在虛空里，就會跟眼前這群圣者一樣，被冰封于此。
    方塵打量了幾眼，便打算離開，卻突然間從這片白茫茫的地界里，看到了一絲不一樣的色彩。
    “那是不是定玄果？”
    方塵下意識的望向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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