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霸占
山上的地勢很高,更使得天氣變幻無常,哪怕是玉宇宮這樣四季如春的地方。
被井水淋透的陳九歌,難受的躺在床上,難聞的味道不時傳來,久久不能揮去,沒過多久,窗外冷了起來,大風吹過之后,下起了滴滴的小雨,陳九歌也不停地打噴嚏,后來又咳嗽起來。雨滴不停的擊打在房頂上,傳來噠噠的聲音,一任階前雨,點點滴滴到天明。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他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突然,門被大力的撞開了,一個滿身酒味的人影冠冕堂皇的闖進來。
陳九歌驚慌的爬起來,定睛一看,來人滿臉橫肉,麻子臉上長著一嘴黑牙的嘴上,哈喇子直拉拉的淌著,這不是西門茍又是誰。
“陳九歌,讓你修習祭決,你竟然偷懶睡覺”來人似乎急不可耐,大聲的罵道。
陳九歌吃了一驚,酸痛的身子立刻爬了起來,歉意的道:“二師兄,我沒有偷懶,就是身體有點不舒服”陳九歌說著咳嗽起來。
這個滿臉橫肉的人根本不聽陳九歌的解釋,一把提起陳九歌,拉下床來,扔在地上,也不管痛的齜牙咧嘴的陳九歌,一屁股坐在陳九歌的床上,壓的那張可憐的床陷了一個大坑。
陳九歌意識到這位二師兄,是真的怒了,他嚇的瑟瑟發抖,低著頭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嘖嘖....這床真他媽的舒服,給了你這廢物,真是他娘的暴殄天物”
“陳九歌,我問你,我給你的祭決第一層你修習了沒有”
“二師兄,我認真的看了,有些看不懂,只是背下來了”
“看不懂?那你還來修仙干嘛?修著玩呀,啊!”西門茍說著就飛起一腳,揣在陳九歌的身上,強烈的痛感,讓陳九歌差點昏了過去。
“二師兄,我不是.....我是......”陳九歌有些口齒不清了。
“什么他娘的是,還是不是?你說你被背下來了,現在給我背一遍,快點!”西門茍撫摸著一塵不染的屋子,眼冒精光。
陳九歌揉了揉被踢疼的身子,開始背了起來,本來拿到祭決的那晚,憑著超強的記憶力,已將祭決一層熟記于心,但是,經過這幾日的疲累,一直沒有進食,再加上昨日受了風寒,腦大頭痛,又被這位師兄的凌冽氣勢所鎮住,背了幾句之后,后面的內容任他千思萬想,再也背不出了,他一臉的尷尬的跪在地上,等待著摧殘的來臨。
果然,陳九歌身上有來了一陣暴風雨似的痛擊,后來他被一腳踹出了房門,跪在了滿是雨水的院中。
“跪在地上,不準起來,直到想起祭決一層的內容為止”尖酸刻薄的西門茍摔下這句話后,竟然關上房門,在里面呼呼大睡起來。
天地間風雨呼嘯,以強大的氣勢顯示著無上的威嚴,瘦小的陳九歌咳嗽著縮在雨中,他瑟瑟發抖著,遠遠看去,仿佛所有的雨點都落在他的單薄的身上,衣服濕了,貼在身上,黑色的秀發凌亂的纏在他的頭上,他就這樣愚笨的倔強的跪在那里,沒有怨言,沒有抱怨,沒有痛哭,沒有委屈。思緒消失了,寒冷消失了,聲音消失了,疼痛消失了,咳嗽也消失了,他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跪在那里。
下雨的天氣最是讓人想家,修習完祭決的澹臺無忌走出房門,任雨水調皮的灑在頭上、身上,他也不介意,就這樣想著過去家里的種種歡喜,漫無目的的走著。
這次入門的幾位弟子,除了陳九歌是十二歲外,其余的如澹臺無忌、元紹、陳子都等年齡稍大些,心智也成熟些,但是一同進門的元紹和陳子都明顯和他在不同世界,元紹和陳子拿著禮物輾轉于諸位師兄之間,費力的討好著,只有澹臺無忌牢記上清子的吩咐,刻苦的修行著。
澹臺無忌有些無奈的苦笑著,山上修行清苦和孤獨,他幾天沒有說話,難免有些心急,就出來走走。等他不在遐想,衣服已經濕透了,正打算回去的時候,發現他已經來到了陳九歌這位“九公子”的院落附近,他和所有人一樣對這位陳師弟頗為感興趣,來的早不來的巧,他一時心血來潮,想去看看這位名聲大振的“九公子”。
澹臺無忌來到院門前,向里眺望,映入眼連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只見那個身影瘦弱的九公子跪在院內,孤單的身影在雨中瑟瑟發抖,地面上的污水已經淹沒了九公子的腳跟。
“這有著“母老虎”之稱的師娘果然名不虛傳,竟讓這唯一的弟子在雨中修練,幸虧我不是她的弟子”澹臺無忌同情的想著。
突然,一陣狂風乍起,吹開了里面的房門,想到會看到母老虎師娘暴怒的俏臉,澹臺無忌一陣膽寒,他想溜之大吉,但是好奇心使然,他特別想看看暴怒的師娘,他踮起腳跟,心虛的向房內望去,師娘暴怒的俏臉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張滿臉麻子的大臉來,赫然是為人尖酸刻薄、手段狠辣的二師兄西門茍。
只見那西門茍舒服的躺在床上,一只手抓著一只腳丫子,哈喇子從那滿口黑牙的嘴上流出來,一直拖在地上,場面難看之極,澹臺無忌一陣惡心。
西門茍為何在陳師弟的房間,還睡在陳師弟的床上,而床的主人卻跪在院中淋雨。
聰明的澹臺無忌立即想到了什么,但是他一個新入門的弟子怎么能得罪的起西門茍,他抑制住想要沖進去的沖動,不甘的離開了。
黑夜竟然這般寒冷,陳九歌想起了那年的冬天,發小天龍帶領著一幫孩子,躲在房頂上,待陳九歌經過時,將一桶冷水全部澆到了陳九歌的身上,那是一種刺骨的寒冷,就好像現在的冷,冷的心涼,冷的蝕骨,冷的將要死去。
陳九歌,恢復了意識,悠悠醒過來,他發現自己并不在自己的房內,而是在一間堆滿柴的柴房,刺骨的寒冷,黑暗臟亂的柴房,讓他豁然明白,這一切不是巧合,更不是歷練,而是一場赤裸裸的強取豪奪,西門茍并不是真心教他修習祭決一層,而是為了霸占他的院落和修煉資源。
陳九歌義憤填膺,再也不顧全身鉆心的疼痛,沖出柴房,在黑夜中,憑著記憶狂奔著,他來到自己的小院,小院里面燈火通明,酒香飄溢,熱鬧異常,他氣憤的沖進房子,只見西門茍、元紹、陳子都都在,還有幾位不認識的青年,正在舉杯痛飲,好不熱鬧。但是,這熱鬧的場面立即被陳九歌這個不速之客破壞了。
“陳九歌,你還敢來”面如淡金的元紹有些驚訝。
“西門師...西門茍還我房子來”陳九歌怒發沖冠,不顧一切的喊道。
“哈哈,一個廢物占有這么好的房間和資源,你還有臉來,從今天起,這個院落和資源都是西門師兄的呢”陳子都不要臉的巴結著西門茍。
“沒錯!陳子都師弟說的沒錯,這地兒以后姓西門了,不想挨打的話,快滾!”西門滿臉麻子的臉上得意的宣布著。
“西,門,茍,還我房子來....”陳九歌已經氣紅了臉,手舞足蹈的向西門茍沖去。
“滾他娘的.....”西門茍運起了祭決。
陳九歌的身子沖出房門,在空中劃了一道拋物線,之后重重的摔在院墻上,又狠狠的滑在地上,口中鮮血直冒。
這可嚇壞了院外偷聽的將一切看在眼里的澹臺無忌,鬼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