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歸來
陳九歌重重的掉到地上的那一刻,他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一股腥甜破開喉嚨,沖開牙齒噴了出去。紅色的血液落到臉上,滑進眼睛里,陳九歌的世界一片血紅。
漸漸地,眼睛看不見了,意識模糊起來,如同身處一片汪洋大海,巨浪滔天,他用盡全身力氣拍打著海水,不讓自己沉淪。浪實在太大了,身體就要被撕裂了,陳九歌終于累了,太累了,他想想快快的閉上眼睛,不再忍受這無邊的痛苦。
突然,一只手輕輕收了過來,拉起了他,這是生命的稻草,還有個聲音在輕輕地呼喚著,他聽了好幾遍,才聽清楚,那是他的名字—陳九歌,緊繃的精神終于松懈下來,昏了過去。
他好像上了船,那只船搖晃的特別厲害,身邊有個聲音,一直瘋狂的喘氣,三步一停五步一歇,熱熱的氣有時候會落到自己的臉上,溫暖異常,后來,搖晃的船終于到了岸邊,船與堅硬的岸邊猝然一碰,陳九歌散架的身子便傳來劇烈的痛,他不由的驚呼出聲,而那個喘氣的人終于不喘了,他也躺著他的身邊,輕輕的說著抱歉。
今天,雨后的空氣異常新鮮,暖暖的晨光照耀著大地,澹臺無忌起床之后,不知怎么的竟然無心修煉,他鬼使神差的又跑到了陳九歌的院落附近,心里想阻止一場悲劇的發生,因為昨天的雨里,那個陳九歌瘦弱的身體扛不住瘋狂的雨天,陳九歌暈過去了,睡醒的西門茍看到暈倒的陳九歌沒有一絲憐憫,大腹便便的身體晃動著,提著暈倒的陳九歌,快速的出門,在一間破爛的柴房前停了下來,一腳踹開房門,將昏迷的陳九歌直接扔了進去,然后哼著小哥慢悠悠的回到陳九歌院落。
沒過多久,面如淡金的元紹和蠟黃臉的陳子都抱著幾壇酒談笑風生而來,進了陳九歌的院落,接著又來了幾個不認識青年,端著一些酒菜,這一群人進去時間不長,院內的氣氛一下子高漲了起來,房內笑聲沖天,酒味蔓延,碰杯聲敬酒聲不絕于耳。
后來,瘦弱的陳九歌瘋狂的沖進了小院,他踏開房門,大吼著西門茍的名字,說著歸還院落的氣話,讓西門茍大怒,引動修為,西門茍就那么輕輕的一甩袖子,陳九歌瘦弱的身形就飛到空中,然后掉到地上吐血不止。這驚悚的場面,嚇壞了偷聽的澹臺無忌,他隱匿好身形,待過了半個時辰,西門茍的房門又一次關上了,澹臺無忌才小心翼翼摸了進去,輕聲的呼喚著陳九歌的名字,他將陳九歌扶起來杯子身上,出了院落,直奔那間柴房,但是已經意識不清的陳九歌身體綿軟,澹臺無忌背的異常艱難,他邊喘氣邊走,走幾步停幾步,一個時辰后,終于將陳九歌放在了柴房的地上,他也躺在身邊休息。
之后的十天,陳九歌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澹臺無忌在修煉之余,為陳九歌送來湯水和藥,為他收拾柴房,搞來被褥等一切用品,就在第十一天的時候,陳九歌身體好轉,就要醒過來了。
澹臺無忌不淡定了,思慮著今后的出路,這十天當中,雖然西門茍未發現是誰救走了陳九歌。但是,西門狗最近也常來找澹臺無忌的麻煩,三天兩頭跑到澹臺無忌的院落,明目張膽的索要禮物,澹臺無忌無奈之余,將大半修煉資源孝敬了西門狗。
陳九歌有師傅牧瑤做主,將來若是問起來,陳九歌讓他出來作證,他不說出西門狗種種惡行,良心有愧,說了難免會遭到西門茍的報復,重蹈陳九歌現在的覆轍,想到此處,澹臺無忌一陣膽寒,說什么也不等陳九歌醒轉過來,若是這位“九公子”是一位明白事理、重情重義之人,將來知道了他的這番相救苦心,自會明白他今日的難處,也會成為佳友。
在陳九歌將要醒來之際,澹臺無忌從懷中掏出山下寄給陳九歌的書信,放在陳九歌的枕邊,快速起身出門,轉眼就不見了。
陳九歌悠悠的醒過來了,身體還很虛弱,他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還是那件破破的柴房,運來這一切都不是一場夢,他的院落被西門茍霸占,他被打傷了,傷的很重。幸運的有一個好心人救了他,每天都會給他送來吃的,細心地照料他,意識含糊的他,沒有看清楚他的容貌,也不知道他是誰,他很想給這位救命恩人磕頭致謝,在這遠離家人的地方,還能碰到這樣一位好心人,陳九歌很知足,他對這個很不舒服的地方產生了濃厚的感情,可是這位好心人呢?為什么他不等自己醒來了。
陳九歌坐在床上,等了整整一個下午,好心人還是沒有人,陳九歌無奈了,他只好打開身邊的書信,仔細的讀了起來。
信是父親寄來的,信封的幾個字“陳九歌親啟”,他一看就是父親的字,略顯潦草,卻又完全認得。
書信的內容,滿是陳老頭的關心和問候,父親無恙,陳家酒肆也一如往常的生意紅火,只是陳老頭非常想念陳九歌,希望在門派允許的情況下,回家一趟,因為陳九歌養的的小狗整天整日瘋狂的瞎轉悠,偷吃領居家的東西,認得鄰居怨氣沖天,還有陳九歌最愛吃的榛子酥也放壞了。
家里永遠是最溫暖的地方,他是一個人無論受到多大的苦難都能挺過去的動力,陳九歌甜蜜蜜的笑了。
第二天又過去了,陳九歌用剩下的糧食做好了飯,等待著恩人的到來,可是恩人一直沒有來。
多少天過去了,陳九歌完全康復,又開始了到處溜達的生活,可是恩人再也沒有來過。
玉宇宮的弟子都在刻苦而又孤獨的閉關修煉著,除了陳九歌,歐陽云心、冷璇、伍子岳等等的名氣越來越大了,而陳九歌這位“九公子”的名字似乎消失了,提起“九公子”還是老調重彈,牧瑤收為入室弟子云云,弟子們都這點事已經沒有了聽的興趣,大家逐漸遺忘了陳九歌這個人。
歲月如梭,轉眼間兩個月飛快的過去了。
玉宇宮的主廳內傳來喧鬧的聲音來。外去尋找玉上青云的“母老虎”牧瑤回來了。玉上青云也乖乖的跟著回來了,二人平安歸來,眾人一片歡喜,玉清子也從瓊樓宮趕來了。
外出執行門派任務的卓弘新,閃著自己那雙明亮的眼睛也回來了。
玉上青云這次出去似乎玩的非常高興,修為也是直線上升,已達到祭決一層的藍極侯階段,突破上光祭只剩下紫極侯這最后一侯了。玉清子也去了責怪的意思,爽朗的笑著。
“母老虎”牧瑤看了看周圍,一雙含怒的鳳眼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師娘,您的入室弟子在自己的院中刻苦修煉了”眼神明亮的卓弘新立即意識到了什么,他站起對師娘說道,“弟子雖然外出執行任務,我已將他退付給了二師弟西門茍知道修煉了”。
“哼!那就好,但愿你的托付沒有出現岔子,耽誤了我那弟子”“母老虎”牧瑤一聽卓弘新做了甩手掌柜,立馬冷言冷語了,也不顧上清子責怪的目光,“明天你讓西門把我那弟子帶來,我要查看他的修煉成果”。
“謹遵師娘的吩咐”卓弘新頭頂瞬間冒汗了,西門茍啊,你可不能毀了咱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