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陷阱。
鳶也煩了跟他這樣來來回回拉扯:“他現(xiàn)在這么討厭我,根本就不可能選我。”
尉遲不疾不徐道:“不是現(xiàn)在。四大港口真正運營起來,至少要三個月,我們就以三個月為期,期間你想來看望阿庭,隨時可以,想跟阿庭說什么,我也不會阻攔,三個月后再問他,想跟你走,還是跟我走。”
“三個月的時間,你都沒有信心可以讓阿庭接受你?”
鳶也直接無視他的激將法,提了一下嘴角半笑不笑:“我現(xiàn)在越來越肯定你是在耍我——這筆買賣怎么算,都是我吃虧。”
到最后她只得到一個公平競爭阿庭的機會,卻要撤銷侵權(quán)控告,否認身份,還要拿出港口和他合作……真是好一招空手套白狼。
尉遲沒有移開視線,也沒有含糊其辭,就看著她一字一頓地道:“你不是還想爭HMVL的繼承權(quán)?”
鳶也心中一沉,笑意微斂,緩而慢道:“尉總知道的真不少。”
尉遲往前走了一步,三人在地上的影子重疊,五官被明月照得清清楚楚。
“四大港口做起來,HMVL的董事們會更加認可你,對你爭繼承權(quán)有極大的助力,現(xiàn)在是我需要這個港口,你也需要這個港口,你沒了我不行,我沒了你也不行,在這方面,我們是互利共贏。”
鳶也像是在考慮,低垂的眸子流轉(zhuǎn)過細碎的光:“HMVL占股六成。”
猜到他會不滿意這個比例,所以她提前說:“四大港口那么大一塊蛋糕,哪怕是蘭道夫人都要你拿‘姜鳶也’的命來換,你想要我白白送給你?”
尉遲抿了下唇:“HMVL占四成。”
“51%是我底線。”
51%,剛好能讓HMVL在這場合作里占主導(dǎo)方。
僵持七分鐘,尉遲冷靜地應(yīng)下一個字:“好。”
話題至此,談判完畢,鳶也看向尉遲那輛車的方向,后座開了車頂燈,模糊地照出阿庭的輪廓。
她克制住自己走過去的沖動,告訴自己不著急,以后有的是機會,再對男人說:“明天下午我會去尉氏簽合同。”
然后就先一步離開。
她的車子開走時,阿庭仿佛有察覺到,抬起了頭,但只看到亮起的車尾燈。
……
鳶也回酒店的路上,戴上藍牙耳機,給她大表哥打去電話,說了這件事。
陳景銜絲毫不意外,表示明天上午就會到晉城。
因為她在開車,兩人就沒有多聊,掛了電話,鳶也長長地呼出口氣,一想起阿庭今晚的反應(yīng),眼睛還是有些澀然。
到了酒店地下停車場,掛了空擋,她雙手疊在方向盤上,將臉埋下,將亂糟糟的腦袋理了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下車,上樓,回房。
“安莎,幫我叫酒店送點吃的上來。”從中午到現(xiàn)在,她都沒有吃飯,這會兒胃部在隱隱作痛。
但是安莎沒有回應(yīng),反倒是讓她聽到小廚房傳來動靜,鳶也奇怪:“你在做飯嗎?”
一邊問一邊走過去,繞過玄關(guān),她終于看清廚房里的人,不是安莎,也不是比伯,而是她怎么都沒想到會在的人,頓時愣住。
“蘇先生?”
蘇星邑卷起白襯衫的袖子,站在開火的灶臺邊,手里還拿著與他的氣質(zhì)完全不符的鍋鏟,正翻動著鍋里的動作,應(yīng)道:“嗯。”
鳶也都看呆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現(xiàn)在又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