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回道:“撤銷控告,否認身份,還有把四大港口的使用權交給尉氏,我可以答應離婚。”
鳶也哧笑:“尉總還是那么喜歡避重就輕——我的重點是阿庭的撫養權。”
只提離婚,不提撫養權,想騙她誤以為?他以為她還會跟三年前一樣中他的語言陷阱?
尉遲斂眸,低低道:“那就不要離婚。”
“好啊。”鳶也倒是應了,“你把阿庭的撫養權給我,不離婚就不離婚,除了四大港口的使用權外,其他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如何?”
乍一聽沒有問題的一句話,稍微一想就知道矛盾在哪里,尉遲看著她:“耍我?”
其他要求,就包括否認自己是姜鳶也。
既然否認了,那么姜鳶也就是蓋章定論的死人,死人離不離婚根本無所謂,說他避重就輕,她又何嘗不是在偷換概念?
鳶也眼底收納著夜里的潮汐和他的臉:“一旦開庭,尉氏必定敗訴無疑,到時候起碼高達九位數的賠償,再加上我承認身份,那么尉氏和尉總你,就不單是名譽掃地這么簡單,尉家在晉城數百年的榮耀還能不能繼續,也是未知數。”
所以他最好想清楚,到底要怎么答復她。
尉遲風云不動:“就算你這樣做了,也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干預法官的判決,阿庭從出生起就在我身邊,他只喜歡我,只相信我,只跟我在一起,只憑這個,法官就不會把阿庭判給你,你沒有勝訴的可能,最終也得不到阿庭。”
鳶也神情轉冷:“你想跟我魚死網破?”
尉遲清晰地說完后面的話:“既然我們各有優勢,也各有劣勢,不如各退一步。”
鳶也挑起眉毛:“怎么退?”
起初她以為,所謂的“各退一步”,是她不要起訴尉氏,而他放棄四大港口,同樣的,他答應離婚,她放棄撫養權,這樣的方式,結果他說的是:“HMVL、尉氏、爾東,三家合作開發四大港口。”
鳶也瞇起眸子:“聯合開發?”
“HMVL沒有辦法和本事開發四大港口,所以過去那么多年才一直閑置著,現在尉氏有主意,爾東有能力,我們三家合作,把它的利益最大化。”尉遲一直在注視著她。
鳶也笑了,只是眼底寒風四起:“好一個利益最大化。”
所以說人設這種東西根本靠不住,看吧?這才裝幾天就崩塌了,利益,最大的利益。
也是,四大港口可是連通歐洲和亞洲,甚至還能捎帶上東南亞的絲綢之路,而且還是獨一無二的,等于是壟斷,這是多少財富啊,尉遲怎么可能輕易放棄?等了這么多天,終于開口了。
語氣里壓不住嘲諷,鳶也看著他道:“尉總不愧是商人,為了利益,兒子的撫養權都能放棄。”
“不是放棄,而是公平競爭。”尉遲道,“阿庭的撫養權到底應該歸屬誰,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讓阿庭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