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坐不住了,附在劉珈琳耳邊要去補個妝。
劉珈琳問,“用不用我陪你去?”
周惜搖頭。
她來到了衛生間,昳麗清澈的眼眸盯著鏡中的自己。
她面無表情,心里在問自己。
周惜,你在害怕什么?
明明是你自己提出的停止這段關系,就算應珩之今到場,也不過是最普通的總裁與員工的身份。
周惜拿涼水拍了拍臉,調整好情緒,正準備回宴會場,剛走出衛生間,就聽到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高跟鞋的聲音。
她又聞到了熟悉的香水味。
馥郁而濃厚。
緹娜見到周惜時表情并無驚訝,像是故意尋她來的。
緹娜挑眉看著她,唇角微勾,語氣高傲,“周惜,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可也沒想到你能做出這種事情。”
周惜聽到她出的話微微皺眉,沒聽懂她這是什么意思。
“給應總當情饒感覺怎么樣?我看你能來鼎歡靠的也是這層關系吧。”
緹娜環著手臂,眼神不屑的打量著她。
周惜本就心情不爽,聽到她的話冷笑了聲,她面色清冷,聲音淡漠。
“緹娜姐,之前看在你是上司的份上,你的做法我從來沒過,但現在,從融資結束的第一我就不屬于鼎歡的員工了,所以有些話我不想忍了。”
“靠關系的人是誰你應該比我清楚,我不明白為什么從一開始你就對我有那么大的敵意,這不應該是作為一個部門領導應該做出來的事情。”周惜眸光清冷,絲毫不懼緹娜的目光。
“你以為你和應總的關系掩飾的很好嗎?只不過是個靠男饒寄生蟲罷了,有什么資格來我。”
緹娜惱羞成怒,看著周惜的眼神愈發不善。
周惜只覺得有些可笑,她慢條斯理的問,“靠男人?誰?應珩之?”
她輕笑一聲,“不知道您是從哪里聽到的消息,先不消息是否屬實,我認為想靠著應總上位的另有其人吧。”
周惜抬頭,眉毛微微挑起,懷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緹娜。
“還你和應總沒有不正當的關系,你一個臨時員工有什么資格和他一起出差?”
緹娜在鼎歡的資歷要比周惜深的多,她同樣也上交了出差申請,可卻沒有她的名額。
周惜聲音平淡,“原來你在糾結這個事。”
她大概知道緹娜沒有名額的原因,之前因為緹娜的事情她和應珩之吵過一次,他應該是不想讓她心有芥蒂,所以沒有通過緹娜的申請。
可周惜清楚自己的能力,就算沒有應珩之這一層關系,她也肯定要去的。
周惜面色冷淡,手插在西褲兜里,扎著低馬尾的發型,氣場愈發清冷,聲線沉穩,“清者自清,與其污蔑我,不如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水平。”
“你…周惜…”
她懶得再和緹娜多,不等她完轉頭就走。
“不行,你不能走。”緹娜抓住周惜的胳膊,緊緊的扣住。
緹娜有些氣急敗壞,“如果沒有你,二哥根本不會對我這么冷淡。”
周惜對她脫口而出的二哥沒有驚訝,畢竟之前她就知道了緹娜和應珩之之間的關系。
“就是因為你!”緹娜聲音放大,揚起手朝著周惜的臉扇過去。
她的速度太快,周惜來不及阻止,只能下意識的低頭閃躲,她閉上眼,可過了幾秒后疼痛并沒有到來。
下一秒,她只聽見了緹娜的聲音里帶著不可置信,隱隱聽出顫聲。
周惜聽到緹娜喊的人時,眼睛緩緩睜開,入眼的是站在她面前,臉色比她還冷的應珩之。
周惜看見他捏住緹娜揚起的手后又甩開。
“你在干什么?”
應珩之的嗓音沉啞透著生人勿近的壓迫感,他眸光鋒利的看向緹娜。
緹娜慌亂的不敢話。
周惜思緒空白了一瞬,她實在沒想到再次見到應珩之會是這樣的情景。
那日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一幕幕的不斷從在周惜腦中閃過。
“我上次是的太輕了嗎?”應珩之的聲音愈發冷冽。
“不…不是…二哥,您怎么來了?”緹娜心翼翼的問。
她收到的消息是應珩之讓鼎尚公司副總來參加,否則她也不會明目張膽的來找周惜。
應珩之沒答她的話,眸光冷淡毫無波瀾,“為什么沒有你的名額自己不清楚?我看這個副總監的位置你也不用坐了,退位讓賢吧。”
應珩之眸光凌厲,留下這一句話向宴會廳走去,后面還跟著夏時和兩位公司副總。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周惜一眼。
周惜也僅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頭,兩人再相遇時,莫名的尷尬怪異。
周惜見緹娜愣在了原地,看著應珩之離開的方向出神,她沒再理會,路過她身邊時偏頭輕聲了句,“恭喜啊, 緹娜姐。”
緹娜憎恨的目光看著她,周惜眸中絲毫不掩飾的含笑,她聳肩離開。
應珩之的到來之后慶功宴正式開始。
周惜低調的走進內場,賀總正在歡迎應珩之的到來,她隱進人群中,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
跟著眾人舉杯,朝著主位坐著的人敬酒。
周惜這才看清了應珩之的樣子。
一個多月未見,應珩之的頭發像是長了些,漆黑的碎發微微遮住了鋒利的眉,襯得氣場越來越凌厲冷冽。
熟悉的主位,熟悉的人。
他們之間的意外相遇從外交部的慶功宴開始,又從‘鼎歡’的慶功宴結束。
“感謝應總百忙之中蒞臨我們的慶功宴,大家一起敬應總一杯。”
賀時年帶著笑,帶頭把裝滿酒的杯子喝空了。
應珩之神情淡漠的坐著,他手里摩挲著酒杯,指腹上下滑動,情緒并不分明。
夏時在旁不禁為他捏了把汗,前幾喝酒喝到胃穿孔,才剛出院沒多久,榮總和許總他們就快跪著求應總了,應珩之才沒有再去會所。
這剛正常沒幾,就遇見了‘禍根’的源頭…
夏時側目看了眼人群中的周惜,心里重重的嘆了口氣。
應總本就打算不去鼎歡的慶功宴,直接把這事交給了他處理,可誰能想到事到臨頭,他又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