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肖皖按了按額角,可能是那杯摻了藥的酒發(fā)揮了作用,肖皖現(xiàn)在感覺頭疼的厲害,就像是誰拿著把尖刀在他腦子里一頓亂絞。
“程家陽到底給你喝了什么東西?”顧晟白開著車沒辦法去照顧肖皖,只能咒罵一句。
肖皖撐著坐起來:“我沒事,就是頭有點疼,等會睡一覺就好了。”
顧晟白沒說話,畢竟是毒品,要是睡一覺就能好,打死他都不會信的。
“以后我不在別亂喝別人給的東西。”顧晟白騰出一只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不出意外的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我……不是想問點東西嘛。”肖皖頭疼的煩躁,一把拍開他的手,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顧晟白也不跟他計較,抽了張紙擦了擦他頭上的冷汗:“你就不能聽點話,從來我說的,你有一句聽進去的沒有?”
這次語氣冷硬了些,肖皖突然沒有來的有點委屈,額頭抵在冰涼的車窗上,沒說話。
“我好像知道……他喝的是什么。”后面一直沒說話的江聞銘突然出聲。
顧晟白透過后視鏡遞出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好像……是一種新型毒品,只有編號,最開始只是頭疼,后來就是全身,不過怎么解決我就不知道了,劑量輕的話只有幾個小時,是一種折磨人的藥,怎么疼都是清醒的,暈不過去。”江聞銘有點擔憂的看了一眼肖皖。
顧晟白臉色陰沉下來,一腳油門車竄出老遠。
比之來時的速度,歸程算得上是風馳電掣了。
“晟白,你……慢點。”肖皖瞥了一眼顧晟白嚇人的臉色,怕他開太快真的出事,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連指尖都是在顫抖的。
“你這個樣子,讓我怎么慢?”顧晟白握住那只冰涼的手,一手扶著方向盤,速度更快了。
“這段時間真是……不是犯病就是發(fā)燒,喝多了那回也是,都要你照顧我。”肖皖倚在車座上,自嘲的扯了一下嘴角。
“我照顧你這么多年了,現(xiàn)在才感慨……要不要以身相許啊?”顧晟白難得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本來就是你的了,還怎么許?”肖皖撐著座椅坐直,伸手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回頭對他笑了笑。
“等這個案子結了,就告訴你怎么許。”顧晟白一打方向盤,拐進了市局。
車剛停下,顧晟白準備開門下車,脖子卻被肖皖摟住了,猶豫一下,到底還是沒掙開:“怎么了?”
肖皖摟著他脖子,嘴唇就貼了上去,柔軟的唇瓣貼過來,顧晟白沒拒絕,只是伸手托住了他的腰。
肖皖纏著他要了一個軟軟的吻,還不等顧晟白離開,手里的針管就照著他脖子扎了下去。
顧晟白立刻想要推開他,肖皖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就這么緊緊鎖著他的脖子,愣是把一管麻醉藥注射了進去。
“就這一次,我保證。”肖皖湊過去親了一下他額頭,轉身下車,腳底踉蹌一下,還是站穩(wěn)了。
顧晟白失去意識前只有一個念頭,要是等他醒過來,一定要把肖皖這只野貓找口鍋燉了。
江聞銘跟著下車,怯怯的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沒事,跟我進去。”肖皖銬住了他的手腕,帶著就往審訊室走。
“老大……”南斯上迎來,剛想說話,就被肖皖一塊拉著進了審訊室。
“老大,你沒事吧?你臉色有點不好。”南斯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到底有點不放心。
“說了沒事,趕緊審。”肖皖揉了揉眉心。
過了沒多久,南斯和肖皖就從審訊室出來了,帶著一群警察,再次來到了麥尚。
酒吧老板一看到這群人,心瞬間涼了半截,剛想迎上來,就被為首的肖皖一腳踹開:“有人舉報這里販賣毒品。”
“沒有的事,警官……”酒吧老板招呼著人攔住他們。
“那你的意思是我明天穿著警服,帶著武警和搜查令,來這一塊搜嗎?”肖皖四下掃了一眼,被那一雙淺棕色的眼睛一看,甚至有些人連頭都不敢抬。
南斯和邵凱一見,立刻帶著人進了酒吧,酒吧里面的顧客大多都在干著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勾當,見突然有警察進來,忙不迭的開始掩蓋,可警察又不是傻子,哪里能看不到呢?
無論是毒品還是□□,肖皖這一晚上,也是端了個大的。
連搜帶抓,把所有人帶回市局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早上六點了,肖皖那四個小時的藥效也已經(jīng)過去了,站在警局門口,雙膝一軟,差點跪下去。
“老大,你要不要進去休息一下?”南斯扶住他的胳膊,就要往他辦公室走:“我去找張柯來給你看看。”
肖皖推開他的手,一個人往辦公室走:“把張柯叫過來,那些人挨個審。”
“是。”南斯應了一聲,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肖皖一推門,自己的位置上已經(jīng)坐了個人,剛想說話,就看到那人站起來朝自己走了過來,隨手開了燈:“肖皖,你是不是要把我氣死?”
顧晟白語氣危險,眼神凌厲,就像下一刻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
“我……”希望剛才去酒吧抓人的氣勢早已不見,低著頭,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下句話。
昏暗的燈光下,肖皖的臉色更白了,就連眉眼表情,都像是畫上去的一般。
“給我過來。”顧晟白把他按到椅子上,在肖皖沒回來之前,他滿腦子都在盤算怎么懲罰這個不聽話的人,等肖皖真的臉色蒼白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心里的火瞬間就散了,一點脾氣都沒有,就剩下心疼。
“對不起。”肖皖不常說這句話,此時開口都有點磕磕絆絆的,說完了又閉了嘴,神色懨懨的低著頭。
“你真是長本事了,麻醉劑都敢往我身上扎,我就不該讓你來當這什么警察,我就應該把你鎖家里,什么人都別見。”顧晟白拿了旁邊的水遞給他,水還是溫的,想也知道是誰放在這里的。
“我錯了,沒有下次了。”肖皖捧著水,抬起眼睛看他,那雙眼睛已經(jīng)維持不了原先的樣子,淡藍色的瞳孔閃著一樣的光彩。
“回家吧,再待下去我怕你等會耳朵都出來了。”顧晟白摸著他冰涼的手,神色終于柔和下來。
“可是……楊楣光,我沒找到。”肖皖捂住了臉,就算他把整個麥尚都翻了過來也沒找到楊楣光,這個人就跟人間蒸發(fā)了一般,沒有任何蹤跡。
只能盼著帶回來的那些人能有點有用的信息。
“不是你的錯。”顧晟白看他抱著膝蓋縮在了椅子里,心下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個人還是和他遇見的時候一樣,善良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