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晟白先走出去，肖皖隨后，腳邁出了一半，腰就被緊緊勒住了。
　　他下意識準備回身一腳，想起身后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險險止住了，幾乎是咬著牙道：“你還有什么事？”
　　“你告訴我，陳大哥怎么了？他是不是……是不是……”少女顫抖著聲音，雙手緊緊環住肖皖的腰，肖皖實在不知道這個看上去纖細的少女怎么這么大力氣，在自己感覺五臟六腑都要從嘴里被擠出來的前一刻，顧晟白扯著瑤瑤的胳膊把她拉開了。
　　“我們也不知道，可能死了。”顧晟白沒什么好脾氣，拎著人家姑娘的胳膊往地下一扔，回頭去看肖皖。
　　“別看了，我沒事。”肖皖擺擺手，快不往外走，路過理發店門口，顧晟白毫不吝嗇的甩給她一疊鈔票。
　　女人盯著兩人的背影看了許久，一言不發。
　　肖皖和顧晟白慢慢走了很遠，直到一個人都看不見了，肖皖才道：“陳年生不是被綁架的，他是自己跑的。”
　　“他們到底是干了什么要命的事，能讓兩個大活人就這么失蹤，一點痕跡都沒有。”顧晟白摸了摸下巴。
　　“這年頭能要人命的勾當不過那幾樣，逃不過一個欲字——回市局，等消息吧。”肖皖說著從小巷子走出去，伸手攔車。
　　回了市局，顧晟白才真正見到一回什么叫人仰馬翻，一群農民工里里外外，吵吵嚷嚷，他們聲高，警察的聲要更高，幾乎震破人耳膜，張柯在嘈雜的環境里對那個被肖皖打傷的人包扎，看那表情估計又在問候肖皖祖宗十八代。
　　肖皖踏進市局的那一刻，臉就沉下來了，但他現在就算再大聲音吼一句，估計也是沒人聽的，看了看旁邊那張實木桌子，桌子上放著各種資料，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個沉甸甸的玩意。
　　肖皖從容的走過去，從容的抬腿放到了桌邊，腳下猛地一使力。
　　轟隆一聲，激起了一大片陳年的灰，肖皖繼續從容的收回腳：“來幾個人收拾了，你們這些人再敢吵一句，都給我拘幾天。”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憑什么這么命令我們，我們又沒有罪。”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肖皖也不反駁，只是笑著說道：“這里是市局，你盡管試試我憑什么。”
　　聲音很快消失，肖皖揉了揉眉心，和顧晟白一起進了辦公室。
　　這個案子可以說是毫無頭緒，失蹤的兩個人，一個是包工頭，一個是普通的農民工，扔在大馬路上兩分鐘就沒影了，找起來著實困難。
　　“你們公司這個項目的合作人是誰？”肖皖手里翻著檔案，抬頭去看顧晟白。
　　“宏遠。”顧晟白想了一下：“項目是一個辦公樓，不算什么大項目，也不用我親自盯，按理來說，如果工地里出了問題，宏遠會最先出手壓下去，畢竟樓盤是他們的，開盤之后影響的是他們的利益。”
　　“宏遠，你熟嗎？”肖皖問。
　　“韓星，你還記得嗎？”顧晟白敲了敲桌子。
　　韓星？那個傻乎乎的富二代？
　　“記得，昆水公館那個案子的嫌疑人。”肖皖皺了下眉，對這個韓星，他沒什么好印象。
　　“這個項目是他家老爺子第一個交給他全權代理的案子，出點問題也不足為奇，我約他出來？”
　　“好。”肖皖頓了頓：“先別說案子的事，我怕他嚇死。”
　　“嗯。”顧晟白轉到另一邊打電話。
　　祁水市過了最熱的時間，肖皖回想著這半年多的案子，送到他手里的案子的確比前幾年多了一些，性質也惡劣了很多，變態也不是扎堆出來的，是誰想要把這個城市丑惡的一面剖析在他眼前？又有什么目的？
　　還不等顧晟白掛電話，肖皖理出個頭緒，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老大，有一個農民工說在半夜的時候看到陳年生往工地后面埋了東西，包工頭看到了，把他罵了一頓，東西應該還地里埋著。”
　　“帶人去看看。”肖皖說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