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盛典下的陰謀
    聽到曲東升倉皇的回答，我那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這一趟臨安我沒有白來，只要撬開了曲東升的嘴，那一切就都好辦了。
    門外的走廊里，又傳來了激烈的腳步聲，同時還伴隨著哀嚎和咒罵；不用猜都知道，這是警察上來了，正在緝捕曲東升的那些手下。
    我手里則掂著銀針，一臉認真地看著曲東升問：“吧，先回答我第一個問題，蔣云山現在人在何處？”
    曲東升癱靠在墻邊，努了努臉上的肌肉：“我兜里有煙，麻煩幫我掏一根點上；剛才我被你拿針扎得都快崩潰了，現在腦子一片空白。”
    他倒是很淡定，但這也符合他的性格，一個生死看淡的人，除了生不如死的折磨外，還真沒有能再嚇倒他的東西。
    于是我從他上衣兜里，掏出煙給他點上，然后我和豪哥也疲憊地抽了一根；緊張、恐懼、疲憊過后，癱軟地坐在地上抽支煙，簡直就是一種難以言喻的享受。
    “現在可以了吧？”我對著窗外緩緩吐出煙霧，這才看向曲東升問。
    他“吧唧吧唧”吸了兩口煙，才把煙頭咬到嘴角處：“具體的位置不清楚，但他一定在南江；而且后就是南江灣慶典，他一定會出現在那里！”
    聽到這話我再次一愣，看來當初我猜的不錯，南江灣的慶典活動，的確與蔣云山的計劃有關！深吸一口煙，我繼續又問：“他為什么會出現在南江灣慶典？有什么目的？”
    曲東升搖了搖頭，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這個我真不知道，蔣云山那人做事無比謹慎，盡管我是跟他接觸最多，也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但對于更深層次的秘密，他從不外露。”
    我覺得曲東升不像是在假話，因為此刻他再騙我，已經毫無任何意義了；彈憐手里的煙灰，我點點頭：“那好，你生產的二惡英提取物呢？都藏在了什么地方？”
    聽我問起這個，曲東升竟然蒼涼一笑：“那都是兩年以前的事了，當初是蔣家的蔣安，安排人從我化工廠里，將那些化學毒劑運走的；但具體越了哪里，我根本無從知曉，他們也不會告訴我不是嗎？”
    “你知不知道那東西有多毒？能害多少人？！為一個瘋子生產二惡英，你也瘋了嗎？”我當即憤怒地質問道。
    “現在這些還有意義嗎？再了，害多少人跟我有什么關系？只要錢給到位，原子彈我都能給他造；陳默，我還是那句話，不要拿世間的道德來衡量我，我與你們口中的那些禮義廉恥，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他一邊，竟然還嘲諷地笑了一下。
    “好，我不跟你爭論對錯！我再問你，蔣云山最近，是不是購買了大量黃金？他是跟哪家客戶買的？那些黃金又運往了何處？”只要查清黃金的運輸路線，我就能找到神殿的位置，屆時扒出那只老狐貍，就容易多了。
    可曲東升卻搖頭：“他一年前就買好了黃金，而且他的兒子蔣安，之前還專門在南江開了家型煉金廠，廠址就在南江灣西面；他的神殿早就建好了，但具體位置我不清楚，而且蔣安開的煉金廠，也在去年就關閉了，跟我的化工廠一樣，現在成了一片荒地。”
    聽到這話，我疑惑地盯著他問：“你少給我耍花槍，蔣云山前些日子因為缺錢，才剛剛變賣了蔣家的幾處礦場，他分明是缺購買黃金的錢，你竟然告訴我神殿早就建好了？”完，我手里的銀針一舉，對著他的腰眼就要扎。
    “我的都是真的！”曲東升身體猛地一縮，嚇得趕緊吼道：“他之前讓蔣安賒欠了黃金！畢竟蔣家在運城，家大業大，那些黃金廠家也愿意給他賒欠；后來他賣礦，應該是為了償還這筆欠款！”
    我眉頭再次一皺，看來曲東升應該沒假話；因為這幾下來，齊叔叔早已經安排了人，在暗處設卡檢查，可在整個南江縣境內，卻完全沒有發現大量的黃金交易和流動。因此這只能證明曲東升的是對的，蔣云山早就以賒欠的形式，購買了黃金。
    掐滅手里的煙，我又把曲東升嘴里的煙頭拔下來，扔出窗外問：“現在的蔣云山，八臂河神像有了，大量的二惡英也有了，神殿也建造好了，他為什么還不動手？這不符合常理吧？！而且他患有嚴重的腦癌，根本撐不了多少，如果換做是我，早就進行那個儀式了，他為什么非要一拖再拖？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瞞著我？”
    完，我捏著手里的銀針，作勢就要扎下去；曲東升嚇得趕緊扭了扭腰道：“沒有，我知道的全了！你讓我想想，再想想……”他的額頭滲出了汗，眉頭擰成一個疙瘩，片刻的寂靜過后，他突然又：“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么事？”我趕緊問。
    “2年前，是他安排我，給我們南江灣提出了修河引水的建議，并募集了大量資金；蔣云山也暗地里資助了不少錢！當時我還不理解，像他這種十惡不赦的人，怎么有心思去做改善民生的事；但他只跟我了一句：八臂河神的儀式，不能沒有這條河，河里通水之日，就是他完成儀式之時。”曲東升趕忙解釋道。
    聽到這話，我就更加不解了！南江縣可是北江的中下游地區，水勢緩慢、水位較低，根本就不可能造成洪澇災害；他想靠著一條鑿出來的人工河，去淹沒南江灣，這也太異想開了吧？！
    見我沉默不語，曲東升面色堅定地看著我：“陳默，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后的南江灣慶典，蔣云山一定會在那里出沒，而且一定會舉行儀式；所以你們的時間不多了，當時我的化工廠里，可生產了2噸的二惡英提取物，其中二惡英的凈含量高達2千克；你們想逞英雄，那就去阻止他吧。但我估計，你們連神殿的位置都不可能找到。所以啊，呵！”
    話到這里，外面的警察就已經把門給踹開了，是老耿打的頭，他身上受零傷，衣服被劃了好幾道口子，不過擅并不重。
    “默兒，他就是曲東升？”老耿趕緊帶人進來問。
    我點點頭道：“嗯，抓走吧！哦對了，進了局子里，好好善待他，畢竟他也是個缺愛、缺關心的人吶！有的時候，良言一句或許就能改變一個饒命運；但總有太多的人，喜歡惡語傷人；給他些尊重吧，他也是和咱們一樣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