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光線十分的昏暗。</br> 刀疤男帶著趙慕馨和秦飛進去之后,就喊了起來:“大哥,二哥,我回來了。”</br> 一個大光頭從暗處走了出來,身材十分高大,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感覺:“老三,你怎么還帶人回來了?”</br> “大哥,你看看這小姑娘是誰?趙忠義的女兒,咱們這次發了!”刀疤男興奮的說道。</br> “咦....還真是啊。比照片上漂亮多了!”暗處的一個三角眼,看著趙慕馨短裙下的大白腿,都快流口水了。</br> 不過,三角眼看向秦飛的時候,卻皺起了眉頭:“老三,這小子又是干嘛的?”</br> “一個大傻叉,等下弄死,把心臟弄出來,能賣個好價錢。”現在已經到了自己的地盤,刀疤男也不用再偽裝了。</br> “大哥,你殺我干嘛,不是讓我跟你來拿錢嗎?”秦飛有些不滿的說道。</br> “呵呵....我是殺人犯,是綁匪,你還指望我說話算話?給我老實呆著!”刀疤男踹了秦飛一腳,秦飛就蹭蹭的走了兩步,蹲在墻角不吭聲了。</br> “還有你,進去蹲著。”那刀疤男又推了趙慕馨一下,讓她和秦飛蹲在一起。</br> 三角眼拿了一根繩子,把兩人手腳都扎了起來。隨后,三個綁匪走出了山洞,似乎在低聲商量什么。</br> 秦飛活動了一下脖子,打了個哈欠,說道:“看來是回不去了,我先睡一會兒,他們進來殺我的話,就叫我一聲。”</br> “你...蠢豬!”</br> 趙慕馨氣得都快爆炸了,也不知道眼前這男人是怎么活到現在的,簡直就是一個奇跡。</br> 那三個綁匪在洞口,嘀嘀咕咕了一陣子,又找來幾塊大石頭堵住了山洞,然后腳步聲漸漸遠去,估計是下山去了。</br> “喂,別睡了,咱們想辦法出去。”趙慕馨見綁匪走了,覺得機會來了,便用胳膊捅了一下正在打呼嚕的秦飛。</br> 要不是她一個女孩子沒辦法搬動這些石頭,絕對不會和秦飛說話的。</br> “唔.....出去啊?等會兒,他們還會回來的。”秦飛很肯定的說道。</br> “放屁,他們明明走了!”趙慕馨氣惱的說道,感覺和秦飛說話,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br> 秦飛也不解釋,繼續閉著眼睛,說道:“信不信由你!”</br> “你....明明就是貪生怕死!”</br> 趙慕馨見秦飛推三阻四不肯幫自己,氣得都快哭出來了。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怎么會碰到這樣的男人。</br> 不過,趙慕馨被繩子捆著,也沒辦法掙開,只能氣呼呼的瞪著山洞,希望警察能厲害一點,早點找到這個山洞。</br> 過了可能十來分鐘,山洞的一塊石頭被挪開了,三角眼往里面看了一眼:“都老實一點,不然弄死你們。”</br> 說完,三角眼再次把山洞給堵上,就沒有動靜了。</br> “喂....醒醒,他們真走了,你去把石頭搬開!”趙慕馨再次用胳膊捅了一下秦飛。</br> 好歹秦飛也是一個男人,肯定比自己力氣大,應該能搬開石頭,只要能離開這山洞,基本上就安全了。</br> “干嘛,要搬你自己去搬,綁匪就在外面坐著,我可不想吃槍子。”秦飛睜了下眼睛,對于趙慕馨打斷自己睡覺,十分的不爽。</br> “你....你胡說。你就是個窩囊廢,貪生怕死,還找借口!”對于秦飛的話,趙慕馨是一個字都不相信。</br> 秦飛也懶得和一個女人吵架,干脆一聲不吭,閉著眼睛繼續打呼嚕。</br> “你....笨豬....白....”趙慕馨回過頭,本來想把秦飛罵個狗血淋頭的,但話才說道一半,就差點咬住了自己的舌頭:“你....你沒被捆住?”</br> 因為,秦飛雖然還是背對著她,但是雙手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是趙慕馨記得很清楚啊,三角眼拿繩子把兩人都捆得結結實實的,這白癡是怎么弄開的呢?</br> 秦飛嘆了口氣,再次睜開了眼睛:“姑奶奶,我就再睡半個小時,求你了,行不行?”</br> “那你幫我繩子也解開,不然別想睡覺。”趙慕馨雖然不相信秦飛能弄開繩子,但是畢竟雙手空著,給自己解繩子應該不難吧?</br> “我沒力氣了,等下再解。”秦飛說完,干脆倒在了地上,那呼嚕聲跟一頭大肥豬差不多。</br> “你.....混蛋!”趙慕馨認為自己還是挺有修養的,平時很少生氣。但是,自從和這個白癡一起上車之后,這二十年的氣,今天都生得差不多了。</br> 趙慕馨見秦飛睡得呼呼正香,心里說不出來的堵。只能垂頭喪氣的咬著嘴唇。希望這混蛋說話算話,再睡半個小時,就替自己解開繩子。</br> 過了幾分鐘,秦飛睜開了眼睛,怔怔的看著趙慕馨,似乎有話要說。m.</br> “睡夠了?”趙慕馨見秦飛醒了,奴了下小嘴:“那別愣著,幫我解繩子。”</br> “不是....地上太涼了,能不能把腿給我枕一下?”秦飛看著趙慕馨的大白腿說道。</br> “你...要不要我給你弄一張席夢思來?”趙慕馨再次暴走,狠狠的瞪著秦飛,真想把他腦袋撬開看看,里面是不是裝的豆腐腦!</br> “那隨便吧,本來我還打算睡二十分鐘,看樣子得再睡兩小時了。”秦飛聳聳肩,又閉上了眼睛。</br> “你睡死得了!”趙慕馨氣得滿臉通紅,這混蛋不僅是個蠢貨,還是個色狼,自己男朋友都沒有,怎么可能把大腿給他睡呢?</br> 見秦飛真的又打起了呼嚕,趙慕馨連殺人的心都有了,不知道這混蛋究竟要鬧哪樣。不急著離開山洞,反而呼呼的睡大覺,上輩子是天蓬元帥吧?</br> 趙慕馨心里正咒罵不停的時候,突然感覺洞口的石縫多了一雙眼睛,似乎正在直勾勾的看著自己。</br> 趙慕馨心里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完了...完了....自己長得這么漂亮,這又是荒郊野嶺的,外面放哨的三角眼,多半想打自己的主意。</br> 趙慕馨慌亂了起來,撇了一眼呼呼大睡的秦飛,心里越發的發堵。這個男人根本一點用處沒有,還不如自己家里養的那條狼狗,至少能在自己被欺負的時候,沖上去咬壞人。</br> 趙慕馨越想越難受,眼淚都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不過,耳邊卻傳來了秦飛不滿的嘟囔聲:“女人就是麻煩。”</br> “都是你害的!”趙慕馨哽咽著罵道。</br> “我害你什么了?自己腦子笨!”</br> 秦飛伸出手,三兩下就解開了趙慕馨身上的繩子,然后說道:“我只睡最后十分鐘,你大腿到底給不給我枕一下?”</br> “你才笨!”趙慕馨又氣又惱,瞪了秦飛一眼。說這男人傻吧,繩子那么復雜的結都能解開。說他聰明吧,可誰又會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著睡大覺呢?</br> 可是,就算繩子解開了,趙慕馨也不敢走啊,外面的三角眼手里可拿著槍呢。</br> 也許,這傻子真有本事不成?</br> 趙慕馨咬了咬嘴唇,現在只能賭一把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拍了拍光滑如鏡的美腿:“就十分鐘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