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也沒客氣,山洞又潮又濕,肯定是趙慕馨的大腿更舒服。枕上去之后,三秒不到就響起了鼾聲。</br> 趙慕馨臉色有些發(fā)燙,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對方畢竟是一個大男人,靠在自己的大腿上,那呼出的熱氣,讓趙慕馨心臟都咚咚的跳了起來。</br> 要是長得帥一點,勇敢一點,也許離開這里之后,趙慕馨還會給他一次機會。畢竟,她還沒談過戀愛,就被占了這么大的便宜,也不想就這么算了。</br> 只是,眼前這男人,又丑,又猥瑣。還膽小如鼠,一看就是窩囊廢,自己怎么可能喜歡上他?</br> 趙慕馨撅著小嘴,心里覺得委屈無比。算了,就當是一場噩夢吧,離開之后應該也遇不到這個白癡了,不然心里肯定添堵。</br> 趙慕馨在心里安慰著自己。</br> 一時間,山洞里漸漸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秦飛打呼嚕的聲音。</br> 秦飛看似睡得很香,但他的腦海卻一直清醒著。他死前獲得過奇遇,靈魂十分的強大,這具身體根本承受不了,只能通過沉睡來盡量恢復。</br> 當初,在大廳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出那刀疤男身上有濃濃的殺氣,就斷定刀疤男不是一般的兇手,就想引到空曠的地方再救人。</br> 沒想到,刀疤男還想把他騙上山,就推測多半還有同伙。秦飛將計就計,跟著來到了山洞,準備把三個悍匪全部抓住。</br> 只是,這具身體從小體弱多病,就算秦飛靈魂強大,短時間內(nèi),想恢復到他以前的水準也不太可能。</br> 現(xiàn)在只能抓緊時間沉睡,能恢復多少算多少吧。</br> 秦飛心里嘆了口氣,感覺臉頰接觸到的地方,十分光滑,還很有彈性。讓他呼吸都有些混亂了,說來也丟人,他沒死之前,還是一個可恥的“初哥”。m.</br>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趙慕馨也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洞口的石頭被搬開了。大光頭走了進來,見秦飛還在呼呼睡大覺,就踢了他一腳:“滾出去!”</br> 秦飛睜開了眼睛,擦了下嘴角的口水,不爽的說道:“干嘛,十萬塊不給我,我是不會走的。”</br> 大光頭聽刀疤男說過,這小子是個大傻叉,所以也不生氣,只是陰笑著說道:“去外面拿吧,我要辦事了。”</br> 說完,眼神落在了趙慕馨雪白的雙腿上,砸吧著嘴巴:“你老爹準備了一千萬來贖你,不過交人之前,我們哥幾個先得爽一下。”</br> “你....你們別傷害我好不好?我爸不是給錢了嗎?”趙慕馨驚慌了起來,不斷的退縮著,可是山洞就這么大,很快就沒地方躲了。</br> 更讓趙慕馨絕望的是,那個睡了自己大腿的男人,像沒事的人一般,真的走向了洞口。難道,他就不知道,大光頭把他支開是什么意思嗎?</br> 抱著一絲僥幸的心里,趙慕馨對著秦飛喊道:“喂....你答應過我什么?你說帶我離開的,你不能一個人走!”</br> 秦飛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轉過身,露出了一個傻乎乎的笑容:“我去拿錢,等會兒來找你!”</br> “呵呵,去吧,去吧,錢給你準備好了!”大光頭不屑的看了秦飛一眼,壓根也沒把他放在心上。</br> 隨后,就毛手毛腳的開始撕扯趙慕馨的裙子,趙慕馨一邊掙扎,一邊帶著哭腔罵了起來:“你王八蛋,膽小鬼,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啊!我家里也有錢,快點救救我,我給你一百萬!”</br> 只是,秦飛沒有聽見一般,身形漸漸消失在山洞口。</br> 趙慕馨有些絕望了,自己一個女孩子,怎么可能是大光頭的對手,只能死死的拽著裙子,不讓大光頭得逞。</br> 一時間,山洞里只剩下大光頭邪惡的笑聲,和趙慕馨凄慘的哭聲。</br> 不過,也就是十秒鐘上下,秦飛卻再次出現(xiàn)在洞口,手中多了一把槍,對著大光頭的腦袋就扣動了扳機。</br> 砰!</br> 大光頭的腦袋,如同西瓜一般直接爆裂,溫熱的血液,讓趙慕馨頓時瞪大了眼睛,然后發(fā)出了一聲尖叫,扭過頭哇哇的吐了起來。</br> 秦飛聳聳肩,把槍丟在地上,還順手點了一支煙,靠在洞口吸了起來。</br> 差不多十來分鐘之后,趙慕馨才臉色蒼白的站了起來,眼神都有些游離了。今天的經(jīng)歷,對她來說,實在太可怕了。</br> 一直走出山洞,看到明媚的陽光,趙慕馨才慢慢蹲了下去,放聲痛哭了出來。</br> 秦飛掐滅了煙頭,蹲了下去,拍著趙慕馨的肩膀:“沒事了,回去好好睡一覺就好了。我之前第一次見到殺人,也是這樣!”</br> 趙慕馨肩膀聳動了兩下,抬起頭來,臉上梨花帶雨,只是眼神里卻透著一絲憎恨:“你是不是一直都是裝的?你有本事制服這些人,對不對?”</br> “這個....一開始我也沒把握。”秦飛實話實說。</br> “不用解釋,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一個心里陰暗的變-態(tài)!看著我被人欺負,你覺得很爽,很滿足,對不對?你這種扭曲的心理,剛好配得上你丑陋的樣子!”趙慕馨冷冷的看了秦飛一眼,頭也不回的朝著山下走去。</br> “喂,岔道很多,別迷路了!”秦飛可記得很清楚,上來這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刀疤男帶著他們一共穿插了十多條岔道。不然的話,警察早就追來,多半也是被岔道給迷惑了,根本不知道哪一條岔道才是綁匪藏身的地方。</br> 趙慕馨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冷冰冰的說道:“我要你管!”</br> “好心當成驢肝肺!”秦飛有些郁悶,看著地上的三具尸體,準備還是先弄下山再說。</br> 一個綁匪五十萬,三個就是一百五十萬,也不枉今天一直裝孫子了。</br> 秦飛把三具尸體,用繩子像是綁螞蚱一般串成一串,然后拉著,朝著山下走去。</br> 只是,沒走多遠,山坳里隱隱傳來了“嗷嗚”的聲音。</br> 秦飛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天還沒黑,狼就出來了?那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食物,不用說,多半是趙慕馨這傻妞被狼給盯上了!</br> “女人就是麻煩啊!”</br> 秦飛抓了下頭發(fā),把三具尸體藏在草叢里,然后才一瘸一拐,朝著狼嚎的山坳里走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