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歆玉這么一說，我才算是明白過來。
    原來她這么火急火燎地把我找過來，其實就是因為這張照片。
    她看到我跟方牧在一起，就以為是方牧派我過來的。
    這幾天聯系不上我，她肯定也派人去學校里面打聽了，可是學校里根本就沒人記得方牧，她最后也只能再來找我。
    只是她這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卻讓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解釋才好。
    她既然已經認定了，是方牧讓我來的，我總不能告訴她，我跟方牧沒有關系吧。
    我想了想，便決定扯開話題，開口問，“張小姐，你怎么會派人監視他呢？”
    但是張歆玉根本就不吃我這一套，直接說，“張曹陽的事情我不關心，我只想知道，方牧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找了方牧十年，所以執念也很深，現在除了方牧，什么都不想管。
    我只好含糊其辭地說，“那他……肯定有他想做的事情。”
    張歆玉也不跟我廢話，直接說，“他在哪里，我要見他。”
    我無奈道，“他已經不在了，你不是也去學校里面找過嗎？”
    張歆玉這次倒是沉默了，她如果能找得到方牧，也不會把我找過來。
    最后，她也只能問我，“他讓你過來，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我看了看張歆玉，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肯定，就一定是方牧讓我來的。
    不過這個時候，我的腦子里面，卻忽然閃出了一個計劃來。
    我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猶豫了半天之后，才說，“我其實是不想說的，學校里本來就有到你們公司來實習的機會，但我之所以會過來，其實也是想要順便幫方牧一個忙。”
    張歆玉便問我，“他想要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他失憶了，什么都不記得。”
    張歆玉也是臉色一變，沖著我問，“怎么可能，他怎么會全都不記得了？”
    雖然我是瞎編的，但這個時候，我也只能硬著頭皮說，“是真的，他什么都不記得了，他說他只記得羽越集團，好像以前在這里做過什么，其他的就全都記不清了，我過來實習的另一個目的，也是想要幫他找回記憶。”
    張歆玉盯著我問，“那他為什么不親自過來？”
    她也不是傻白甜，不是我隨便幾句話就能騙過去的。
    我愣了幾秒，便把心一橫，說，“他說他對這里的記憶，讓他感覺很不安，所以他不想來。”
    張歆玉看著我的眼睛，跟我對視了好一會兒之后，這才說，“當初畢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會覺得不安，也是正常的。”
    我趕緊問，“到底是什么事啊？”
    可張歆玉卻忽然沉下了臉，對我說，“這和你沒什么關系，你不用再問了。”
    “哦。”我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多問下去。
    不過張歆玉還是對我說，“你去告訴他，如果想找回當年的記憶，就親自來找我。”
    我有些為難地說，“他現在不見了，假如他回來的話，我會告訴他的。”
    張歆玉也沒跟我說什么，只是擺擺手，示意我先出去。
    我心里不由小聲嘟囔著，她這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都不知道，以后我還能不能再來實習了。
    我轉身往外面走，就聽見她在那里小聲嘀咕過，“原來這些年他沒有故意躲著我，真的太好了。”
    之前這一通瞎話，雖然沒有從她嘴里套出什么來，卻好像是解開她多年的心結，也算是誤打誤撞了。
    我長嘆一口氣，剛出了公司大門，一輛車就在我的面前停了下來。
    車窗落了下來，李菁朝我看了我一眼，對我說，“上車吧。”
    我怔了怔，有些奇怪地問她，“上車干什么？”
    李菁一邊關上車窗，一邊對我說，“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雖然我有些糾結，但最后還是上了車。
    我坐在車上，有些忐忑地問，“到底去哪里啊？”
    李菁只是看著前面，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開著車，一路往前開，我朝著車窗外面看了看，都已經到了城郊了。
    我又扭頭看了她一眼，心想她把我帶到這里來，難不成是想要對我動手吧？
    這么一想，我立馬就有點害怕，下意識地朝著車門那里靠了靠。
    不過她卻忽然拐了個彎，就放滿了車速。
    我往前面一看，不遠的地方，似乎是一個工廠，外面圍了很高的圍墻，里面同樣是一個非常高大的建筑。
    不過這里還沒到工業聚集區，除了這個建筑之外，全都是一片荒地。
    圍墻的大門緊閉著，我們的車剛開過去，就過來了十幾個保安，看起來戒備非常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