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晉想要穩(wěn)住我,譚菀還從沒見過我們兄妹兩紅過臉,當然,那是以前,以前我哪里敢用這樣一副嘴臉來面對易晉,譚菀見我手上有傷,拉著我便朝沙發(fā)那端走。
包廂內的人都不敢說話,我們兄妹兩人鬧成這樣,回的回避了一些人,該玩的,也繼續(xù)玩。
包廂內又恢復了之前的熱鬧。
譚菀喊來了這里的經理,找人替我包扎手上被煙蒂燙傷的傷。
她在我身邊說:“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嘛?非要鬧成這樣,小樊,你也太任性了?!?br/>
是的,我聽過最多的話,就是別人口中的你太任性了,每次我和易晉無論是發(fā)生口角,或者是發(fā)生爭吵,別人都不會認為是我對了,他的錯。
他們首先想到的,永遠都是我的錯。
易晉這個人太過會偽裝了,他的同學和他同伴好幾年,他在他們面前的印象永遠都是平易近人,很好相處,很合群。
他大學的時候,他們班上的同學幾乎都與他交好,順帶著我去玩的時候,都有人爭先恐后的要照顧我,我無力改變現(xiàn)在這個狀況,告訴不了他有多壞,我只能沉默的聽著。
譚菀見我沉默,還在絮絮叨叨說著:“你這樣多危險啊,看把手燙出這幾個大水泡,以后留疤了怎么辦,你還這么年輕,在身上留下這樣的傷,多不好看啊?!?br/>
易晉起身走了過來。坐在了我身邊拽過我的手想查看,我手便往回縮,易晉又拽了過來,在我又想往回縮的時候,他冷幽幽看向我說:“易小樊,你知道的,我脾氣沒你想象中那么好?!?br/>
這是警告的話。
譚菀在一旁緩和氣氛說:“是啊,小樊,你哥還是關心你的?!?br/>
他皺著眉頭看到手背上的兩個疤,便不再說話,這個時候正好這里的醫(yī)務人員也趕了過來,替我處理著手上的水泡。
處理的方法自然是用尖尖的針頭挑破。然后把里面的水給擠出來,然后敷上一層治燙傷的藥,雖然只是小傷,可那種痛卻痛入了心里,就連譚菀在看到醫(yī)生用針頭給我挑水泡時,都有些不敢看,可我只是面無表情坐在那里。
等醫(yī)生替我處理好手背上的水泡后,叮囑我說著這三天別碰水,他說完,便在經理的帶領下離開了這里。
譚菀看向易晉,似乎在等著他做決定,易晉淡聲說:“你們玩吧。我?guī)丶摇!?br/>
譚菀知道我這么激動,肯定是找易晉有事,所以也不敢挽留他,便說:“好,你先帶小樊回家。”
易晉不再多說話,而是對沙發(fā)上坐著的我看了一眼,便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外套穿好最先走了出去。
我也起身要跟出去時,譚菀又拽住了我,我回頭去看她。
她小聲叮囑我說:“跟你哥好好說話,他生氣的時候還是挺可怕的?!?br/>
譚菀以前和我關系還挺不錯的,以前她是追易晉眾多女生中的其中一個,我收過不少人送給我的賄賂品,可我最喜歡的還只是譚菀,因為她灑脫大氣。
在大學那年易晉拒絕她后,她仍舊對待我就像朋友一般,雖然我們年齡相差巨大,這么多年過去了,她也結婚了,我們也沒有再見過,她對我的態(tài)度和當年是沒有任何差別的。
面對她的勸聽,我還是很順從的說了個好字。
譚菀拍了拍我肩膀說:“去吧,好好談。”
我跟著易晉出去后,趙曉文也跟在了我身后。
我們到達樓下,我自己是開車來的。但是我并沒有開自己的車回家,而是上了易晉的車。
車上的氣氛尤為的尷尬,趙曉文也在,易晉不說話,車內就更加沒有人說話,車子一直行駛到趙曉文的公寓門口,她從車上下來,然后看了易晉一眼,那樣的眼神我知道意味著什么。
一直都沒說話的易晉說:“先回家,下次再來看你?!?br/>
趙曉文沒有再說話,便推開車門下了車。
剩下我和易晉后,他也還是沒有對我說什么,而是司機吩咐了一句:“回公館那邊。”
司機按照他的吩咐,將車改了個彎,便朝著公館那邊開了去。
等車子到了后,我跟著他下了車,到達大廳內時,仆人還是如常的端著茶水出來,易晉拿了一杯咖啡,他聞了聞杯內的醇香說:“要聊什么,你說吧。”
我說:“我們聊聊孩子的事情?!?br/>
易晉從杯子的上方抬眸來看我,他哼笑了一聲說:“孩子,你要聊孩子哪方面的事情。”
我面無表情說:“我要求給孩子換心理醫(yī)生?!?br/>
易晉放下手上的杯子,從沙發(fā)上坐直身體看向我說:“那醫(yī)生在心理科是數一數二的名醫(yī)了,而且小奇的病情明顯有好轉,為什么要換醫(yī)生。”
他笑了笑說:“別說心理醫(yī)生有問題,這種事情,就像你生病了,就算只是一個小病,可醫(yī)生也不能百分之百和你保證能夠治好你的病,而且我是孩子親生父親,你以為我會害他嗎?”
我說:“既然你不會害他,既然沒有任何問題,那我現(xiàn)在能夠見孩子嗎?”
他連一點余地都沒有留,直接一句:“不可以?!?br/>
我捏住手上杯子的手一緊,我甚至覺得下一秒,我手上這杯茶就會潑到易晉的臉上,可是我忍住了。
我還是還算平靜的問:“為什么,易晉,我希望你清楚的明白,孩子的監(jiān)護權撫養(yǎng)權全都在我手上,你現(xiàn)在不問過我的意見,帶走我的孩子,是綁架,我完全可以報警?!?br/>
易晉聽到我這句話,直接將手機拿了出來,遞給我,有恃無恐的說:“報啊?!?br/>
我冷冷看著他。并沒有去接他手上的手機。
易晉笑出了聲,他將手機放在桌上后,低聲說:“你根本就沒這個膽子去報警,易小樊,我暫時不可能讓你見孩子,不是因為我想將孩子占為己有,那天你也清楚的看見了,孩子見到你后是怎樣的一副模樣,這完全是出于對孩子的病情所考慮。”
易晉永遠都能把這樣的事情說的冠冕堂皇,我感覺所有的平靜都到達最高頂點了,我終于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將手上的杯子往下用力一甩。我說:“易晉!你現(xiàn)在就是利用心理醫(yī)生對孩子進行心理控制,你別以為我不清楚!他才六歲,還是個孩子你怎么能夠這樣對待他,你是禽獸嗎?”
易晉淡聲說:“沒有證據,你這些話就是誹謗。”
我說:“我根本不需要證據,作為一個母親,我的第六感直覺很準?!?br/>
易晉笑而不語,過了一會兒,他起身說:“你別忘記,你現(xiàn)在是易氏的董事長,你身上有你需要負的責任,別拿這個位置跟兒戲一樣三天兩頭翹班玩失蹤?!?br/>
他說完。轉過身便朝樓上走去,我想追過去,可是我明白,無論現(xiàn)在我找易晉如何的無理取鬧,他都不會讓我見到孩子,我壓下心里的憤怒,最終還是坐在那里沒有動。
之后在回去的公司,我一直在問自己,我該怎么辦,我應該怎么辦,現(xiàn)在孩子在易晉手上,我能夠怎么辦。
去報警嗎?我如果報警,那么小奇身份這件事情必定就會暴露,不,這樣對于我來說太過冒險了,可現(xiàn)在我除了能夠求救于警察,我還能夠求救誰。
現(xiàn)在根本沒有誰能夠從易晉手上拿出孩子,我該怎么辦。
我坐在車后將臉埋在手心里有點崩潰了,我真的太大意了,我怎么能夠忘記易晉是個怎樣的人。
正當我在車后蜷縮成一團的時候,前面的司機對我說了一句:“小姐,公司到了?!?br/>
我反應過來,從雙手間抬起臉來,又看了一眼窗外。便從包內拿出錢遞給司機,說了句:“謝謝?!比缓蟛艔能嚿舷聛?。
我一到辦公室,秘書佳琪便走了上來,和我報告今天我所需要處理的工作,我只能盡量平靜下自己的心情,開始著手準備工作上的事情,可是才看了幾分文件,我有些受不了,趴在桌上就哭了出來。
是的,現(xiàn)在的我是多么的沒用,除了哭,就只剩下哭。再也沒有別的能力去做什么,我根本就斗不過易晉,我拿什么斗,這個位置除了給我更多的工作以外,又有什么用處。
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我甚至懷疑當初的選擇到底是不是對的了。
當我聽到開門聲時,立馬從桌上起身,想要迅速擦掉臉上的眼淚,可手才剛落在臉上,我一看到進來的人是江華,我手下意識頓了頓,然后扭過頭整理了一下情緒,盡量表情正常看向他說:“你怎么進來了?!?br/>
江華見我眼睛發(fā)紅,他拿著文件走了過來說:“有幾分文件要找你簽?!?br/>
他將那幾份文件放在了我面前,我拿過后,便拿起一旁的筆,迅速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江華并沒有離開,而是打量了我一會兒,他說:“還在為了孩子的事情擔心?”
我說:“我今天去找過易晉了,他說不可能讓我見孩子?!?br/>
江華在聽到我這句話,眉頭也微微一皺,他說:“目前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他確實不會把孩子交給你,我們只能求助于警方?!?br/>
我直接否認說:“不行!”
江華略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了,我又解釋說:“畢竟我和易晉是一家人,我不想事情鬧成這樣僵?!?br/>
我不知道江華是否知道這個孩子和易晉的關系,他聽我如此說,也沒有再繼續(xù)這個提議。
他沉默了一會說:“短時間,我們是無法從易晉手上把孩子拿過來,而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坐穩(wěn)這個位置。”
江華的話停頓了一下,他又說:“我知道你現(xiàn)在完全沒有心情工作,可是小樊,這個位置得來并不容易,你必須兩頭兼顧。別因為孩子,而丟了公司?!?br/>
我捂著頭,不知道該如何對江華說現(xiàn)在我的境況,在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真的無法安下心來處理任何工作。
江華一把將我手從頭上拿下來,他看著我說:“所有一切都會有解決的辦法,而易晉也不可能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孩子,別急。”
我愣愣的看著他好一會兒,他說:“你相信我,小樊?!?br/>
江華的話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我雜亂的情緒逐漸冷靜了下來,正當我們兩個人對視著時。佳琪忽然從門外推門走了進來,一看到辦公室內的情況,便滿是慌張道歉說:“對不起啊,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趕忙退了出去,順帶著將門給關上了。
我和江華都相互松了手,剛才本來還沒覺得怎樣的,秘書佳琪忽然的闖入,反而讓我們都覺得有些怪怪地。
我有些尷尬的沒話找話說:“還有什么的事情嗎?”
和我尷尬相比,江華顯得自然多了,他笑著說:“還有,后天我們可能要去出趟差?!?br/>
我說:“是正德那邊的事情嗎?”
江華說:“對,和曹正德去巡視工廠。”
我說:“好,那準備準備,我們明天就去。”
江華笑了笑,沒再說話,便拿上之前他帶過來給我簽的文件走了出去,可剛打開門,佳琪還沒有走,似乎正在偷聽著里面的情況,被江華抓到后,便立馬紅著臉朝他吐了吐舌頭,彎著腰灰溜溜離開了。
江華無奈的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再次回了他一個尷尬的笑。他這才離開。
之后下午沒多久,我們這一層樓全都在傳我和江助理在戀愛這件事情,這樣的話是誰傳出去的,可想而知,我也只能無奈的當做沒有聽到。
不過下午下班的時候,當我看到江華被外面的員工團團圍住,詢問他和我之間的情況時,我還是聰明的選擇往辦公室內退了進去,一直等他們八卦完了,這才從辦公室內走了出來。
等到達樓下后,江華開著車在樓下等了,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江華知道我下來這么晚是因為什么原因,他說:“她們說的話您別介意,畢竟都還很年輕,愛說些這樣的事情也是正常的?!?br/>
我笑著說:“我不介意,只要你不介意就好?!?br/>
江華從后視鏡內看了我一眼說:“我怎么會介意呢,這本來就是我的榮幸?!?br/>
他微微一笑說:“走吧,我送您回家。”
說完,便發(fā)動了車子。
晚上回去后,我在房間內喝了很多酒,一直喝到早上六點,我睡了過去,十點的時候江華來了公寓接我,我隨便洗漱了一下,收拾了一下屋內的東西,便隨著江華出了門,在車上連佳琪都明顯聞到我身上的酒味了。
她見我心情不是很好,便不敢多說什么,我們一路無話到達機場后,正好十一點的飛機,登機后,我靠在椅子上,來不及多想什么,人便墜入了沉沉的夢里。
又是一些光怪陸離的夢,等我一陣開眼。飛機正好落地,我一到達酒店,便是進浴室洗了個澡,下午便和曹正德吃了個飯,在吃飯的過程中,曹正德問我為什么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見到我哥哥了,他還以為今天他會陪我過來。
我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回了一句:“他最近休假?!?br/>
曹正德說:“難怪,很少再聽見他的消息,我還想當面和他說句謝謝?!?br/>
我扯動了兩下嘴唇說:“不用了,這本來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br/>
說到這里,我端起桌上的紅酒喝了一大口。正要繼續(xù)去倒酒的時候,江華一把按住了我的手說:“喝杯飲料吧?!?br/>
接著他將我手上的杯子抽出來,換成了一杯橙汁,我沒說話,只是再次將那杯橙汁一口喝了下去。
曹正德絲毫沒發(fā)現(xiàn)我的異樣,繼續(xù)在替我們易氏這次董事會選舉的事情,他說,他本以為會是易晉接受易氏,沒想到竟然是我。
語氣里雖然沒有絲毫看輕我的意思,可話語里終究是存在遺憾的,他說易晉這種人天生就適合商場。
飯吃到一半,我以去洗手間一趟。離開了飯桌,剛推開洗手間內的門,我心里的惡心在胸口來回絞著,我趴在水槽上方,便吐得天昏地暗,喝了太多酒了,胃也一陣陣抽疼。
等江華趕到后,我正靠在墻上喘著氣,我忽然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我要報復易晉,我要報復他。
可是我該怎么報復他,我除了能夠折磨自己。我還能夠怎么樣。
我喘著氣,望著頭頂的燈,就像是一條狼狽的狗一般,茍延殘喘著。
江華站在那里看了我良久,他從一旁抽了紙巾,替給我說:“先擦擦臉?!?br/>
我沒有去拿他遞給我的紙,而是反手抓住了江華的手,我說:“江華,我們結婚吧?!?br/>
江華本來還算平靜的臉,在這時略有了些驚訝,不過很快,他皺眉說:“這種事情不是兒戲。你想清楚。”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我只知道,既然他讓我不痛快,我就讓他不痛快,憑什么,憑什么他要這樣對我!
我說:“我想的很清楚,我知道自己要怎么做,這既然是我們當初簽訂的合同里的最后一步,那照辦就是。”
我想了想說:“不,江華你同不同意?”
江華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沉默了下來,我抓住他手的手緩緩放了下來。我笑了兩聲說:“抱歉,我忘記了你的意見?!?br/>
江華說:“在我們簽合同之前,我就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所以,結婚或者不結婚,其實都是在于您的,可最重要的一點是,我是想問您,您為什么突然想要履行合同里最后一條?”
我沒有回答他,可江華似乎也猜到了我為什么會提出這樣的事情,他說:“您想清楚了,如果因為要報復一個人,而選擇結婚,這并不是一個理智的行為,甚至說很愚蠢,因為你并不愛我,那么我們今后的婚姻生活是怎樣,我想您隨隨便便想一想,就明白?!?br/>
我說:“你討厭我嗎?”
江華看了我一眼,他搖頭。
我說:“我們結婚后,可以培養(yǎng)感情不是嗎?至少你并不討厭我?!蔽铱嘈χf:“你以為我這輩子,還能找到喜歡的人嗎?你以為我還會有愛上一個人,就和他結為連理的選擇機會嗎?別做夢了,這個選項根本就不存在我的人生里。誰能夠接受這樣的我,當初我和趙州結婚,趙州吃了整整五年的苦,他一個名牌大學出來的大學生啊,可最終卻淪落到在工地上干活,在小公司整理資料,我和任何人結婚,都只不過是把對方拖下水而已?!蔽铱聪蚪A說:“可你不同,爺爺選擇你和我結婚,是有他一定道理的,不然他不會把我們結婚這一條,列為重中之重?!?br/>
江華說:“所以您是想好了。”
我說:“對。我想好了?!?br/>
江華說:“既然您想好了,我對這件事情完全沒有任何意見?!?br/>
聽到他松口了,我走過去一把拽住他手說:“那我們回去后就把結婚證領了。”
江華略微一挑眉,不過他沒有反對,因為他也知道,現(xiàn)在的我處于憤怒狀態(tài),說任何的話我都聽不去,大約以為我冷靜下來就會平息這個可怕的想法。
可是在我們回到餐桌上后,這個想法在我心里反而愈來愈強烈,我甚至連和曹正德去看工廠的心情都沒有,恨不得現(xiàn)在立馬飛回去便趕去民政局把手續(xù)辦了。
我無比期待易晉的表情,肯定恨不得掐死我吧,我如此堂而皇之脫離他的掌控,他一定會享受到被我背叛后的快感吧。
我和江華終于陪著曹正德巡視完工廠后,第三天我們直接坐上最早的一般的飛機,剛下飛機,這個念頭依舊沒有從我心里根除,像是生根發(fā)芽了一般,長成了一棵大樹。
我拉著他便朝民政局跑,江華就那樣看著我,全程無話。
一直到達民政局門口,江華將我一拽,他說:“您再好好想清楚?!?br/>
我看向他,強調說:“我想的很清楚?!?br/>
江華皺眉說:“不,您還不夠清楚。”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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