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玄機。</br> 辰皇已經很久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了。</br> “魚玄機為什么要找人皇的麻煩?”</br> 他很難理解。</br> “因為人皇當年追殺了他?但是人皇也只是為了人族著想,不得不這樣。”</br> 戒色搖頭,不愿說出真相。</br> “罷了,既然是魚玄機出手,那么我們就走一趟。”</br> 他帶著戒色出門,戒色忽然詢問:“晨曦如何了?”</br> “在修煉,很快就可以到天宮境了,開啟紫府,超脫凡俗。”辰皇說道。</br> 戒色長嘆一聲:“我只希望人間可以快點多出來一個強者,風塵的劍宗雖然好,那幾個人前途無量,但是進度終究是慢了。”</br> 說罷,辰皇就帶他飛遁,進入了深山。</br> “人皇和妖皇都有自己的空間,他們平常都在空間之中居住,所以他們要是不出來,我們就很難找到他們,不過好在我有一點辦法。”</br> 他拿出自己的劍,正要施展秘術,忽然感受到一道氣息出現,要阻攔他。</br> “何方宵小!”</br> 他呵斥一句,一劍斬去,已經讓那人化成了血雨飄灑!</br> “怎么是邪教?”</br> 戒色看著那個死者的半截面孔,心頭驚訝。</br> “邪教?不可能!邪教怎么可能會在這兒?這兒可是人皇的居所!”辰皇搖頭,不敢相信。</br> “但是確實是邪教,我曾經一直在四方和邪教大戰,見過這人,乃是龍脈巔峰的強者,修為強大,可惜走錯了路。”</br> “真的是邪教?”</br> 辰皇皺眉,停止了手里的動作。</br> “邪教絕對不可能知道人皇的居所,現在卻知道了。”</br> 他長嘆一聲,看向遠處的虛空,眼底都是憎恨。</br> “吳王,我知道是你在遠處,不要躲著了,出來吧。”</br> 聽到“吳王”這名字,戒色一愣神。</br> “吳王?那不是人王嗎?”他驚覺悚然。</br> 人王竟然和邪教有所牽扯?</br> “辰皇,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聰明。”</br> 遠處傳來一聲大笑,下一刻已經有一人從山中飛出,他躲藏在無窮深的大地之中,竟然用這種方法遮掩了氣息。</br> 這人已經無比的蒼老,穿著一身龍袍,手里拿著一把折扇,氣息強大到了極致,讓山川顫抖!</br> 果真是吳王!</br> 辰皇的手都在顫抖。</br> “難怪這么久以來,邪教一直都知道我們人族的一些行動,原來是你!你就是邪教的教皇?”他話語之中都是失望。</br> 他還算是吳王的后輩,曾經多少次和吳王并肩作戰。</br> 但是到頭來,吳王反而成了邪教教皇?</br> 吳王微笑不語,算是默認。</br> “為什么?”辰皇眼里都是淚水,還是不愿相信,這么蒼老的一個人王,會是邪教的教皇。</br> 吳王笑著說道:“辰明,你是個天才,而且還是一個年輕的天才,所以你不知道我們這種一輩子都無法突破現有境界的人有多么可悲,我老了,老到快要死了的程度,所以總要走其他的道路,尋求突破的法門。”</br> “獻祭人族,用人族的血氣助你突破?”辰皇反問。</br> “對。”吳王點頭,十分淡然。</br> “但是現在明顯不需要了,魚玄機回來了!”</br> 他大笑起來,看著無比的癲狂!</br> “你以為人皇就是個干凈的人?你錯了!我從她成人皇的時代活到了現在,我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是她害了魚玄機!她利用魚玄機成就她的人皇大道!現在魚玄機回來了!魚玄機變了!”</br> 他似乎已經見過了魚玄機,所以知道魚玄機的目的。</br> “魚玄機的眼神變了!不再是萬年前那種悲天憫人的眼神,而是純粹的惡!他要復仇,他要殺人皇!人皇死了,人間無皇,那么我就是人皇!以后我就不用繼續走神教這條路了!”</br> “你想救人皇?那就要問過我!”</br> 他說著說著,手里的折扇忽然一揮!</br> “呼!”</br> 一道風吹過,下一個瞬間,天地之間忽然變成了一片黑暗。</br> 戒色身在黑暗之中,看不到,聽不到,嗅不到,也嘗不到,甚至感覺不到,不知道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空間是否轉移。</br> “辰皇!”</br> 他張口想要呼喊,卻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br> 下一刻,黑暗瞬間撤離,而辰皇的身上已經插入了無數利刃,活脫脫成了一個刺猬!</br> 辰皇的對面就是吳王。</br> “辰明,你終究是還是太年輕,你有劍心,我就沒有扇心?我不想殺你,但是也不想讓你毀了我前進的路!”</br> “你就安心留在這兒,讓人皇死吧,她已經借此活了一萬年不老不死,夠久了,讓她死吧,對她來說是解脫,對我來說也是新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