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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根本沒力氣搭理眼前的猥瑣男。緩緩起身,向巷子口挪動,一邊死死咬著牙,讓自己堅持住,千萬不能暈倒。
可那猥瑣男卻不想輕易放棄,一直跟在我身邊糾纏著,“都喝成這樣了,哥哥送你一程。”說著他伸手就過來拉我。
我想甩開他。卻軟軟的沒有力氣,被他一拉就拉到懷里。我奮力推拒著,“你松開,松開我~”我大力抵抗著,卻聲音都是嘶啞的。
猥瑣男見我混身癱軟,又發不出聲音,膽子更大了,扶著我的手支接繞過我的背搭上我前胸的隆起,“嗞,真TM嬾,來來,哥哥好好讓你爽爽~”
我掙扎著用手去掰他的手指,可是卻根本無濟于事,他干脆雙手環著我的腰將我向草叢深處的陰暗角落拖去。
“流氓,你松開我,你~”沒等我罵出口,男人就從后背堵住了我的嘴,我踢著腳被他越拖越深,我眼前也越來越模糊,遠處影影綽綽的燈光開始躍動,最終晃動成繚亂的光球,我失去了意識。
好難受,腦袋像灌了漿糊,卻還有人不斷揉著我的身體,身體滾燙,我卻感覺越來越冷,冷到開始混身抽搐,胸口一片冰冷,眼前猥瑣男人的臉時隱時現,我看不清楚,也掙扎不脫,卻能看到他眼底的獸欲~
“救我~誰來救救我~”我拼盡了全力,我的聲音卻被淹沒在草從沙沙的風聲中。
猥瑣男壓在了我身上,我感覺我會死去,我再也無法堅持,意識飛散,不如就這樣死了吧,最后那刻我在想。
耳邊傳來一個人的呼喚,他一直在叫我名字,我很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可是眼皮還像被粘上了,我無論怎么努力都睜不開眼睛。
各種混亂的光球在眼前跳動,一時又有刺止的白光,混亂的聲音,和一個男人的咆哮,是誰?他在為我著急嗎?
是誰?誰會為我著急,養父嗎?他不能著急的,他的身體不能著急~
我的生命里,好像誰也沒有。我只是一個孤獨的游魂,我努力想躋進別人的生活,卻一直徒勞著。似乎我的出現,打破了世界原來的秩序,讓一切變得混亂,讓所有人都不幸。
也許我從來不曾真正被救贖,這虛幻的十年只是我從別人手中偷來的,我的生命注定孤獨,注定黑暗。
我不再掙扎,閉上了眼睛,隨波逐浪。
黑暗向我席卷而至,窒息,血肉模糊,淫聲、尖叫所有的恐懼都在我放棄的一瞬向我涌來,我被緊緊包裹,像陷入沼澤,胸口壓著巨石讓我連聲音都無法發出。
我也沒了眼淚,因為這世界上沒人會在意我的眼淚,流它何用。我不能呼吸了,我張開嘴,黑色的泥漿向我口中涌來,就像有人扼住了我的咽喉,我開始劇烈的抽搐。
突然有個聲音劃破了黑暗,他在叫我的名字,一雙有力的手拖住了我,把我一點點拖出泥潭,在我能感覺到冷時,便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只大手緊緊貼著我的后背,他說,“閉上眼睛,別怕!”
那一瞬,心臟好像停跳了,時間也好像靜止了。我好像等到了久違的期盼,這么久以來,我苦苦支撐著,就是在等待這個聲音,在等待有人告訴我“別怕!”
我癡癡地抱緊那個懷抱,生怕再一次被拋下。我用盡了全力,不讓他離開。
那人也沒有掙扎,只是任我摟得更緊摟得更緊。他的手一直在我后背一下下的輕拍著,他的聲音在我耳邊反反復復著“別怕”~
我停止了下沉,似乎有什么力量拖著我飄向空中。我好像被包裹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中,很暖很暖。
那暖意讓我終于可以舒展蜷縮的四肢,放下所有的惶恐,安靜的睡一會兒。
我當然還會醒來,那雙溫暖的大手說讓我不要放棄,那聲音響在我心底。
我睜開眼睛已經是三天后了,我瞪著潔白的天花板,四周充斥著醫院的味道。頭終于不那么疼了,干涸的嗓子似乎也緩解了些,只是胸口還是悶悶的,我活動了一下手,才發現我手里緊緊抱著一只手臂。
我俯視的同時,那手臂的主人也抬起頭睜開了惺松的睡眼。
“醒了?”寧松濤的聲音聽起來很是不滿。
我有些懵圈,腦子開始飛速旋轉,想到我失去意識前的一剎,我的臉瞬間慘白。我驀地松開他的手,驚恐地掀起被子看自己的身體,身上穿著病號服,看不出什么異樣,我抬頭盯著寧松濤。
“沒事了,你沒被侵犯。”寧松濤第一次開口說出算是安慰我的話,我卻立即篤信不疑地松了口氣。
“今天幾號?”
“你昏了三天,嚴重肺部感染。”寧松濤解釋道,“你是傻嗎?嗓子疼的時候就應該說呀。”
“慈善晚會~我怕~”我咬著下唇,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你有錢捐嗎?慈善晚會跟你有什么關系?”寧松濤又恢復了以往的語氣。
“你讓我一起去的~”我話沒說完,他就騰的起身指著我鼻子道,“我還讓你脫光了躺床上呢?你做了嗎?”
我突然想起無理取鬧和驕傲自大才是他一貫的風格,我根本沒必要跟他解釋,多費口舌,“是我想多了,給你添麻煩了。”
我突然認錯,寧松濤倒一下子無話可說了,只是忿忿起身道,“行,你唐小麥,回回給我出狀況。”
我垂著眼眸不再說話。
寧松濤得不到回應,似乎被激怒了,干脆瞟了我一眼轉身出了病房。
房間安靜下來,我才松了口氣,讓大腦恢復正常運轉。我醒來的時候好像摟著寧松濤的胳膊,什么情況?我有些疑惑,看那樣子,不像是他強迫的。
正想著,門開了,有護士進來給我檢查。
“行,沒什么大礙了,還得輸幾天液,等肺上炎癥都消了,就沒事了。”護士甩著體溫表又道,“下次感冒咳嗽千萬別小看,得注意休息,該吃藥吃藥,生抗不一定是好事。”
“謝謝護士,我這幾天都燒糊涂了,什么都記不清了。”我揉著眉心道謝。
“可不是,這三天,你高熱昏厥好幾次,一開始輸液都沒控制住體溫。照顧你那位先生是你~老公嗎?”護士可能是看出我們的年齡差距,頓了一下才問。
我忙搖搖頭,“我們沒結婚。”
“哦,那就是男朋友。”護士小姐又繼續道,“怪不得現在小姑娘都愿意找歲數大的男人,還是有好處。看你男朋友照顧你那么有耐心,還細心,真是不錯。”
我眨巴著眼睛,“你是說他一直陪著我?”
“可不是嘛,你燒得說胡話,又受了驚嚇,他一直摟著你,比哄小孩還耐心。”護士小姐一邊檢查輸液管一邊滿臉羨慕,“你不退燒,他又親手給你擦身,物理降溫,一看他就是心里有你,拿你當回事。”
健談的小護士說得我有更懵圈了,寧松濤照顧我?還摟著我?比天方夜譚還虛幻;
可是,仔細回想那個黑暗的夢境,似乎真的有一雙手摟著我,不斷安慰我別怕,就像十年前那個懷抱一樣。是他,我能感覺到。
那一刻,我真的找到了十年前的感覺,只是一只溫暖的手掌,一句低低的別怕,就能讓我安靜,讓我忘掉恐懼。十年前是他,十年后依然是他。
我癡癡的想著,連護士什么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剛剛的寧松濤看起來真的有些疲倦,是他救了我又守護照顧了我三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