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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走了沒多長時間,寧松濤的司機蒙浩來了。他提著打包的飯盒,放到我桌頭的小柜上。
“浩叔。”我想撐起身來,蒙浩的臉有些不自然,連連擺手道,“你別動,我找人幫你。”
他話音未落,他身后便閃出一位中年大姐,極是熱絡地過來扶著我,幫我把床調整角度坐好,才笑盈盈道,“唐小姐好。”
“這是寧總吩咐請的人,負責照顧你的。”蒙浩解釋道。
那婦女倒是心直口快,立即自我介紹道,“你好,唐小姐,我叫尹惠英,大家都叫我尹姐。”
我點點頭,心里第一個念頭便是寧松濤不會來了,那種淡淡的失落讓我自己也不太理解。
“寧總說有事就交待尹姐做。”蒙浩恭敬地站在床邊,見我點頭又繼續道,“那沒什么事,我先走了。啊,對了,唐小姐,能不能不叫我浩叔,我比先生還小兩歲。”
看他一臉為難的樣子,我有點想笑。當初非要喊他浩叔,我其實就是為了讓寧公濤難堪,想著他覺得難堪了,興許就不會對我下手,可現在看來,確實有點別扭。畢竟我跟寧松濤對外的關系是男女關系。
“行,浩哥。”我點點頭。
蒙浩還是一臉的不自在,卻沒再說什么,緩緩退出了病房。
尹姐真是個勤快又直爽的人,不用我開口,馬上就把蒙浩拿來的飯幫我挑挑揀揀地盛了一碗,支起病床上的小飯桌,放在上面,“安小姐餓了吧,趁熱吃。”
“謝謝。”從來沒被人伺候過的人,突然間這樣讓我有點不習慣,“尹姐,你吃了嗎?”
尹姐笑呵呵道,“吃過了,這是寧先生專程買給你的,說是病人吃點稀的好消化。”
我沒說話,低頭默默吃著。尹姐也很有眼力見,見我不開口,立時便安靜下來。在病房里找活干,把我的衣服用具之類的都清潔整理了一遍。
之后的一周,寧松濤果然沒再出現過,起初我還有些盼望,慢慢的,我便覺得可能真是我想多了。
出院那天,蒙浩來接我,依然沒有看到寧松濤。按寧松濤的吩咐,尹姐跟著我們一起回到了寧家。
沒人通知我,我的臥室搬到了二樓寧松濤旁邊的房間,尹姐則住了我之前的傭人房。我知道這都是寧松濤的安排,只默默的服從了。
因為身體依然虛弱,尹姐讓我上床躺著,家里的活她全包了。躺在床上,我靜靜地想,這樣的我是不是越來越像一個情婦了。就像何洛詩說的,情婦不能干保姆的活,因為價錢不一樣。所以你多干了,男人也不一定開心。
可我居然滿腦子都是寧松濤知道我回來了,晚上會不會回來吃飯。被自己這念頭折磨的躺不下去了,索性起來直奔廚房。
尹姐正在廚房準備,見我下來忙想攔著,可我執意要自己動手,她也只好悻悻在一旁打下手。我也沒有十分刻意,只是認真的弄了幾個清淡小菜,擺好桌后便回了臥室。
只想小歇一會兒,結果直接睡過去了,醒來一看已經九點了,急忙起身才發現寧松濤雙手叉兜站在我床邊,表情難以琢磨。
“你回來了?”我心里竟然有一絲欣喜,雖然極力掩飾,可語氣還是控制不住的有些上揚。
“在等我嗎?”寧松濤側著頭,吊兒郎當的樣子。
我忙心虛地搖頭,“沒有。”
“沒有最好。”他沒讓我再說下去,“我沒有向人報備行蹤的習慣,也不認為誰有資格讓我報備。另外,家里有阿姨,你不必再下廚了,吃飯也不必等我。”
他的一番話像一盆涼人潑下,把我心頭那一絲熱切都澆熄了。
“我等你只是想跟你道謝。”我收斂了所有情緒,平靜地看著他,“謝謝你救了我,照顧我。”
“不必,救你是因為我不想成為笑柄,寧松濤的女人除非丟掉,否則不能被別人碰。”寧松濤輕松一笑,“照顧更談不上,是你發瘋抱著我不松手。”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讓我難堪到極點,似乎不這樣做他就不痛快。
我點點頭,“嗯,我知道了。”便繞過他出了房間,尹姐正在廚房熱菜,我賭氣地坐在桌邊,裝了滿滿一碗,開始死命塞到嘴里,直到吃得有些反胃,才起身離桌,“尹姐,剩下的倒掉吧。”
我回了房間把門緊緊關上,壓著嘔意,安撫越跳越快的心臟。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尹姐在廚房忙碌著,見我下來,忙現寶似的湊過來,神秘兮兮道,“昨晚寧先生把飯菜都吃了。”
我皺眉想不通他的做法,索性不想。打開手機發現微信里有很多條何洛詩的留言,大概是說讓我去參加個茶會。
這些情婦二奶們,一天到晚沒事干,只能找各種各樣的消遣,可無論哪種聚會,主題永遠只有一個,就是男人。
因為這個群體本來就是一群附屬品,依附于男人的存在,榮辱,心情,甚至生存看得都是身邊的男人。
而我正在變成跟她們一樣的人。
我給何洛詩回了消息,表示會按時到達。
一群為物質瘋狂的惡俗女人,非要故作清高,搞什么茶會,我也真是很不理解。所以到茶苑時,我著實嚇了一跳,那情景真是意外。
茶苑是一座中式建筑的四合院,被這些女人包下了,在院子的一株古玉蘭樹下,安放著茶席,整個席面清淡優雅,而那些總是花枝招展,招搖過市的女人,今天居然都清水芙蓉,雅致長裙。
還好我一直習慣穿素衣,才不至于太突兀。落座后,何洛詩湊到我身邊,“你這幾天怎么失蹤了?”
“住院。”
“啊,是不是寧松濤玩太狠了?”
我瞪了他一眼,“肺炎。”
“噢,嚇我一跳,我以為~”何洛詩拍著胸口,話說一半又轉話題道,“今天約你出來就是想告訴你,我看見寧松濤的姐姐了,她來茂林了。”
“嗯?”我從沒聽說過他有姐姐,我對他其實是一無所知的。
“慈善晚會第二天,特霸道一女人,我也是聽別人說那是寧松濤的姐姐,才知道的。你小心點,那種老女人都不好惹。”何洛詩提醒著我。
寧松濤的姐姐,跟我會有什么交集?以我的地位,恐怕還不足以引起重視。我點點頭,并沒有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