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過來？”芬格爾抑制著激動。</br> 換別的家伙說這種話，芬格爾看都不帶看一眼的，但從一位君王口中說出來，可信度自然有。</br> “聽你的描述，他們只是被剝奪了生機，永封于冰層中。”貝希摩斯說。</br> “讓他們活過來？”利維坦冷哼道：“憑什么？”</br> “夏彌，帶師兄他們回船上，我有些事情要跟兩位君王私聊。”韓秋吩咐道。</br> 看似吩咐夏彌，實則是在給楚子航和楚天驕下達命令。</br> 父子聽得明白，默默轉身，不需要夏彌的引領。</br> 夏彌還是跟了上去。</br> 貝希摩斯抬手間，冰層消融的海面上凝結出一條通往破冰船的寒冰路徑。</br> “我對你所說的交易很感興趣。”韓秋的氣勢又起。</br> 領域環繞周身展開，這場談話將被封鎖在這里。</br> “芬格爾，你想不想讓他們復活？”韓秋問。</br> “想。”芬格爾的眼前浮現出那深不見底的海淵。</br> 冰層里的故人們在朝他呼喚。</br> 未曾想過能有復活的可能，常理來講，人被凍在冰里十年，怎么著都死透了。</br> 不是誰都能當美國隊長的，混血種是混血種，美隊是美隊。</br> “貝希摩斯，你說吧，跟利維坦沒什么好談的。我想你們兩個，你才是那個做主的。”韓秋不想跟利維坦廢什么話，“他再胡亂說話，我不介意現在就殺了他。”</br> “那你殺了我吧。”利維坦憑借氣息找到韓秋的位置，朝著韓秋咆哮：“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向螻蟻低頭，更不會去救他們。世界變了？不論如何變化，螻蟻也還是螻蟻，好好睜開眼看看你們的先祖。”</br> 滔天龍威仿若無形的墻，壓向芬格爾的身軀。</br> “我對你印象深刻，在那片海底，你朝我揮刀。”利維坦張開嘴對著芬格爾，“我很喜歡有勇氣的家伙，殺起來會更有樂趣。”</br> 芬格爾強撐著身軀不倒下，這個距離，直面君王的威嚴。</br> 就算是他的血統也有些難以穩住身形。</br> “利維坦。”貝希摩斯在韓秋的臉上看到了不悅，他趕緊伸手按住利維坦的頭顱，像撫摸著寵物。</br> “貝希摩斯，你瘋了嗎？”利維坦語氣柔和下來，“你信一個不明來歷的家伙？你在向一個螻蟻低頭，乞求他的原諒？”</br> “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沒有諾頓和康斯坦丁那么好。”韓秋冷冷說道。</br> “不。”貝希摩斯搖頭反駁道：“我們都只是在用各自的方法保護對方，但我們誰也說服不了彼此，多少年了，一直如此。”</br> “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順帶把卵給摧毀了。”利維坦說。</br> 韓秋冷聲問：“你以為我不敢嗎？”</br> 利維坦的那點威嚴霎時間被韓秋碾滅，貝希摩斯無力地往后退了兩步。</br> 利維坦好像又能看見了，看見那金色的、半人半龍的怪物。</br> “韓先生。”貝希摩斯頂著遠勝于自身的威嚴往前走，“不管如何，我希望你能聽一聽這份交易。在你面前我談不上有什么面子，但還請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br> “他在我面前也沒什么面子。”韓秋說：“就算他親自來，也得跟我好好商談。”</br> 擱以前，韓秋多少會畏懼路鳴澤。</br>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br> “跟他拼了。”利維坦恢復得差不多，又想作妖。</br> 貝希摩斯無奈嘆氣：“你總是這樣，一邊想著躲，怕死。一邊遇到事情就只會死斗，又不怕死了。高傲有那么重要嗎？利維坦。你從來都不是一個高傲的家伙，你偽裝出高傲，因為你嫉妒。你嫉妒著諾頓的煉金術，嫉妒著耶夢加得的美麗，又嫉妒著李霧月的高傲。你想湊齊這些，但你注定湊不齊，逐漸忘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最本來的模樣。”</br> 利維坦的怒氣又轉向貝希摩斯，“你除了教訓我，還會說什么呢？”</br> “沒救了。”韓秋真沒那個耐心看兄弟之間的勸說和教導，“芬格爾，我幫你把他打到奄奄一息，你收割，如何？至于EVA和其他人，我研究下怎么復活。”</br> “你真能做到的話，什么立場都不重要。”芬格爾說：“我不介意當叛徒，做你的追隨者。”</br> “沒那個必要，你親路明非一口就行，親嘴。”</br> “可以。”</br> 兩人簡單幾句話為利維坦確定了結局。</br> 貝希摩斯再次往前，被韓秋的威壓壓迫得喘不上氣，但他還是擋在了利維坦身前，“韓先生，我們可以死，但我希望能讓我們的結局與諾頓和康斯坦丁類似。我見過那兩位，是你的杰作，對吧？”</br> “你有三句話的機會，如果讓我動不了心，那你就跟利維坦一起死吧。我沒那么多耐心，要怪就怪利維坦不識趣。”韓秋掌心騰起火焰。</br> 黑色的火和紅色的火交纏著。</br> “我很喜歡吃烤魚，烤龍沒嘗過。”韓秋已然是一副反派的神態了，“就算你們有卵藏在外面，我也會一次次地將你們找出來，直至你們徹底死去。”</br> 貝希摩斯思索著，說出第二句話：“我們甚至可以放棄權柄，新的君王是誰由你決定，韓先生。”</br> “繼續。”韓秋掌心的火焰更盛了些。</br> “我沒什么別的能給了，就這些。”貝希摩斯低下頭，等待韓秋的回復。</br> 韓秋握緊手掌，火焰隨之熄滅，“這些是你的打算，還是路鳴澤的？”</br> “父親給的意見，他告訴我想救利維坦，只有這一個辦法。”貝希摩斯說。</br> “明白了。”韓秋問芬格爾：“你有興趣當新的海洋與水之王嗎？”</br> “什么意思？”芬格爾驚愕抬頭，“混血種能當龍類？”</br> “赫爾佐格都能篡白王的位，你覺得你比不上赫爾佐格嗎？”韓秋提起赫爾佐格時的語氣是如此輕蔑。</br> “我不想當龍類。”芬格爾沒有過多思索。</br> “你并不會變成龍類。”貝希摩斯說：“相關的技術我會提供，你繼承的是權柄和力量。新的王取代舊的王，這是不變的定律。”</br> “舊的王不死去，新的王無法誕生。”韓秋來了興趣：“你們到底是想活著，還是想死去？”()在龍族世界認清自己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網最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