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牧晚聽出來了,他以為她是因為他唱歌哭的。
岑牧晚把視頻找出來給他看。
撞上他的視線,他一副看不懂的樣子,岑牧晚知道自己在對牛彈琴。
岑牧晚收起手機:“駱奕剛找我,想要你去演戲。”
“噢。”他反應冷淡。
“他讓我勸你。”
周執一副洗耳恭聽的意思:“勸一個我聽聽。”
岑牧晚沉默了一會,她是沒打算勸的,畢竟周執說過不去,而且他們倆都是同一個性格,不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句就會輕易改變自己的選擇。
“我不勸,你愛去不去。”
“岑牧晚你就這態度。”
聞言,她抬起頭。
"這還沒到十二點,你的工作還沒結束,就已經對我不管不問了。"
岑牧晚眨了下眼:"所以你是愿意去參演駱奕的電影還是不愿意。"
"我不是在跟你討論愿不愿意的問題,我是在說你的態度。"岑牧晚平靜的反應他有些看不下去,臨時補了一句,"態度不好我是有權扣工資的。"
這句話確實好用,岑牧晚動的眉毛動了下,彎腰拿起旁邊的荔枝,剝了一顆遞給他:"吃不吃。"
"岑牧晚,你思想覺悟挺高的啊。"他表情欠嗖嗖的,"討好我?"
岑牧晚又給自己剝了一顆,腮幫鼓鼓,含糊不清的嗯了聲:"再給你剝一個?"
周執把一籃荔枝拽到她面前。
岑牧晚見狀,雙手撐地起身:"周老板,咱得學會見好就收。"
當她洗手回來,一籃的荔枝都被剝好放在盤子里。
岑牧晚:"你全剝了別人怎么吃。"
"你是多管局局長嗎,管那么多。"
"……"
走之前,周執把荔枝裝袋里給她:"贓物,快點收起來別被發現了。"
"……"
本來沒啥,他這么一說,岑牧晚提手里都覺得心虛。
"你要不要分點。"
"這太甜了,我喜歡吃酸的。"
岑牧晚當時真沒聽出這句話有什么問題,畢竟見過他一碗面放半瓶醋的實力,老板站一旁肉疼的問他是不是山西人。
–
兩天助理工作結束。
岑牧晚打算帶顧月華在廈門玩三天,然后再去福州待一天。
"你什么時候走。"她問周執。
"走哪?"他漫不經意道,"岑牧晚你不會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吧。"
岑牧晚稍愣,手里的筷子停下來:"我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得––"周執拉長語氣,放下筷子往后靠,"真白眼狼。"
岑牧晚瞇起眼睛:"你說清楚。"
"來回機票是我訂的,現在想甩下我自己玩,想得美。"
"……"岑牧晚聽到很震驚,"你要跟我們一起玩。"
"我不能嗎。"
岑牧晚不理解的皺起眉頭:"我們好像沒熟到可以一起旅游的程度吧。
"沒有吧––"他故作思考的樣子,"高三的時候還說過要一起去南京的。"
意識到這條路行不通,岑牧晚立刻把顧月華搬出來:"我媽不喜歡和陌生人一起旅行。"
"真的嗎?"說完,他把語音外放。
一聽就是顧月華的聲音:"我聽晚晚說了,酒店機票都是你訂的,太不好意思了,要不這樣,你和我們一起玩,吃的喝的玩的我們包,而且多一個男人我們娘倆還安全點。"
岑牧晚第一反應是顧月華什么時候加的他微信。
周執收起手機,沖她挑眉,表情欠兮兮:"盛情難卻。"
"跟女人旅游是很累的,一天至少要走六公里,還得提包。"岑牧晚在想還有什么很累的活。
周執一臉淡然,見她說完了冷冷開口:"我有車有司機,不需要走六公里,包放車上不用提。"
"……"
他一副'你看不慣又干不掉我的'表情,岑牧晚挑明了直說:"我不想和你一起旅行。"
"晚了。"周執把手機拿給她看,一分鐘前顧月華發信息問他在哪。
岑牧晚難得一天收拾早下樓吃酒店提供的早餐,沒想到遇到了周執。
"你要不換個座位,本來我就比你男朋友招阿姨喜歡,別看到咱倆坐一起,回去讓你分手。"
岑牧晚故意氣他:"我們永遠不會分手。"
周執不生氣:"你難道不知道嗎,'唯一''永遠'這類過于絕對的詞,一般都是錯誤選項。"
他頓了頓,繼續道:"但這個'一般',并不絕對。"
沒等岑牧晚開口反駁,顧月華在門口朝兩人招手:"小周!"
岑牧晚:"……"
周執:"阿姨晚上睡的怎么樣。"
顧月華:"好,特別好!"
–
岑牧晚換了一身辣妹裝,周執的眉頭快擰成麻花。
周執看了眼窗外:"今天廈門大太陽。"
"那你記得做好防曬。"
岑牧晚剛走出兩步,被周執拽住胳膊。
"事先聲明,我不是個封建的人,我很開明,也不會干涉未來女朋友的穿衣自由。"他頓了一下,"你要不要也帶件外套防曬一下。"
岑牧晚出門急把這事忘了,多虧周執提醒:"等我一下。"
周執有點吃醋,但一開始的想法在三秒鐘后自動消失。
紀予說過干涉女友穿衣自由的只有一種男人––自卑不自信。
吃醋是無聲的憤怒,潛意識認為自己不配。
周執這人,你可以說他長得比吳彥祖遜色一點,但絕不能在尊嚴問題上質疑他。
顧月華背著包走近:"小周你在這等晚晚呢。"
"嗯。"
顧月華聽到肯定回答,笑的眼睛瞇在一起:"晚晚回去拿東西馬上就過來了,我先下去等你們。"
進了電梯,岑牧晚還在做最后的掙扎。
"我們要去的地方你應該都不感興趣。"
周執挑眉:"岑牧晚,我發現你挺––"
手里不知道哪弄來的兩個核桃在盤,他每次說話卡頓,下一句準是沒正經的話,岑牧晚收起目光,在給自己做心里建設。
"關心我的感受。"
岑牧晚一噎。
在心里罵了一句臭不要臉。
電梯下到一樓,顧月華見到兩人一起出來趕忙拉住岑牧晚的手趁機說道:"我女婿要長這樣,我天天到公司炫耀。"
"你女婿要長這樣,你天天不是炫耀是擔驚受怕。"
顧月華很警惕,壓低聲音:"小周作風有問題?"
岑牧晚湊到她耳邊,同樣小聲回道:"他美國回來的。"
顧月華輕皺眉,隨即眉頭舒展打了她一下:"你是二十一世紀新時代的人,思想不應該這么封建。"
"……"
岑牧晚想不明白周執到底用了什么招數,顧月華對他印象這么好。
如果是因為臉的話,那岑牧晚就找到了自己是個顏狗的原因。
雖然她不是很愿意承認自己是個膚淺的人。
–
上了車,司機問周執去哪,周執揚揚下巴,讓他問坐在副駕駛的岑牧晚。
岑牧晚把小紅書收藏的帖子找出來:"only one 望海咖啡。"
是家比較火的網紅咖啡廳,小紅書宣傳是明星同款打卡地。
司機問完岑牧晚又回頭看周執。
他把墨鏡戴上:"別看我,這幾天她是老大,她說去哪你就往哪開。"
顧月華開口:"這不太合適吧小周,"
岑牧晚始終保持沉默。
周執抬頭看了一眼副駕:"不礙事,女生都喜歡去一些網紅店拍照打卡,我也算蹭你們的攻略趕個時髦。"
only one的位置在山坡頂,車子爬斜坡上去還能看到一個沒修完的類似寺廟的建筑。
砂石堆積,要不是看到三三兩兩的潮男潮女從上面下來,岑牧晚一度懷疑是不是走錯路了。
停車場不大,路面不太好走。
不過愛心樓梯和小紅書上的一樣,岑牧晚把外套系在腰上,想讓顧月華幫忙拍照,一回頭,她已經拍上了。
周執有模有樣的半蹲著給她拍。
岑牧晚無奈找司機大哥來給她拍。
司機大哥拍照技術有限,把她拍成一米二不說,臉也是歪的,好在旁邊有鏡子,默默刪除后對鏡拍了幾張。
"晚晚你別在那拍,讓小周給你拍。"
周執兩手插兜站臺階下看她,岑牧晚猶豫了幾秒,把手機給他。
他拍的確實不錯,看的出來是學過的。
"你學過?"
"宋其羽是攝影專業,跟他學過一點。"
難怪。
他站著沒動,掏出自己的手機,找到夏鳴的賬號,點開最新一條視頻:"跟這個比,誰拍的好看。"
岑牧晚無語:"如果非要說誰拍的更好看,你略勝一籌的最大原因是景美。"
"謝謝你夸我。" 周執壞笑,從她身旁走過時說道,"宋其羽學的是金融。"
"……"
點了兩杯草莓繆斯雪乃,兩杯海洋之心,先不說味道怎么樣,但顏值都很高。
周執要去洗手間,岑牧晚說在停車場等他。哪知才下了兩級樓梯,回頭和顧月華說話一個沒注意踩空,聽到左腳腳腕咔嚓一聲,她坐在地上完全動不了。
"能起來嗎。"顧月華問。
"疼。"她帶著哭腔。
周執看到后皺起眉頭:"扭到腳了?"
顧月華著急:"她說疼,完全動不了。"
周執在她身前蹲下,把她公主抱起:"去醫院,萬一骨裂了會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