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驚鴻走入大廳,見祁煜也在,不由蹙起眉宇,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
祁煜冷冷出聲,"驚鴻郡主不知道見到本王要行禮嗎?"
上官驚鴻止步,皮笑肉不笑,"驤王真是好差的記性,本郡主獲你父皇特準,見到任何人都不用行禮。這么快就忘了?"
"又豈會忘?不過是找句話,能令你稍作停留。"祁煜忽然苦笑道。
上官燕鴻心里滿不是滋味,"王爺..."
上官驚鴻訝異地掃了他一眼,"驤王吃錯藥了,這種話是從你嘴里說出來的?"
"驚兒,我是吃錯了藥。"祁煜臉上浮起懊惱的表情,"我以前不該那么對你,我收回以前對你說過的所有難聽、不好的話。"
"本郡主有沒有聽錯?"上官驚鴻有意問身后的丫鬟素兒,"素兒,方才驤王說了什么?"
"他說他要收回對您說過的難聽與不好的話。奴婢聽得很清楚。"素兒回道。
"覆水難收。"上官驚鴻臉色冷冰,"這種孩童都明白的道理,驤王應該比誰都清楚。"
"以前是本王糊涂..."祁煜還想說什么,上官驚鴻卻邁步朝后院走去。
祁煜剛想追,上官宗桓迎了上來,"驤王大駕,老夫接駕來遲,還請驤王海涵。"他不是沒聽到方才驤王與鴻兒的對話,只是鴻兒不喜歡他,那他也不希望祁煜多作糾纏。
祁煜怒瞪擋道的上官宗桓,見前方上官驚鴻已走得沒了影,霎時臉色寒青。
上官宗桓懼于他散發的寒怒,還是大著膽子故意問道,"驤王是來談與小女燕鴻的婚事的吧。婚期也過了好些天了,什么時候迎娶燕鴻,老夫但憑驤王做主。"
"爹!"上官燕鴻嬌斥一聲,好不羞***嬌地向祁煜瞥去盈盈秋波。
"本王暫無納妾之意。"祁煜冷漠地拒絕。
上官宗桓一愣,"可是圣旨已下。"
"父皇那里,本王自會去說明。"
上官燕鴻有些激動,"王爺此話何意?燕兒自幼便傾心于王爺,自從圣旨將燕兒賜予王爺為妾的那天開始,燕兒就早已是王爺的人。求王爺憐憫。"
祁煜神色閃過不耐煩。這一刻,他突然有點明白,上官驚鴻看他時也會經常流露不耐煩的神色,原來面對一個不喜歡的人糾纏,是這么的討厭。
方想出言讓上官燕鴻死心,倏地眼尖瞥見一抹妖森的紅影在廳外一閃便消失于上官驚鴻走的方向。
祁煜突然改變主意,"七郡主的心意本王明白了。既然本王與七郡主目前仍有婚約在身,自是需要多'培養感情';。本王決定在郡王府小住。汝南郡王看,如何?"
"這..."未來女婿說住府里,合情合理,連推拒的說辭都找不出來,上官宗桓稍一猶豫。祁煜便沉下臉色,"怎么?本王住這里,有什么不妥?"
"小女燕鴻還未過門,傳出去恐怕影響聲譽..."
燕鴻扯了扯上官宗桓的袖子,"爹,驤王入住郡王府,是看得起我們。您不同意,就是不給驤王面子。"
"七郡主說得對。"祁煜冷笑,"本王又不是與七郡主同住一房,有什么可影響的。對外只說本王與汝南郡王有公事商談即可,本王就住上官驚鴻的無心閣。"
呃,不影響燕鴻的聲譽,卻要住驚鴻的院里,這是什么邏輯?上官宗桓石化了下,"王爺..."
上官燕鴻也是一愣,"王爺住六姐的院落,這事要是傳出去,豈不叫人貽笑大方?"
"本王行事,誰敢多話。就這么定下了。"留下這句,祁煜快步朝上官驚鴻所居的無心閣而去。如果方才沒看錯,無心閣來了個強大陰暗的勁敵。
無心閣院落,上官驚鴻原本想朝廂房走,豈知被憑空變出來的紅影擋住去路,她一個收不住腳,朝紅影撞了上去,下一瞬就被抱了個滿懷。
"小鴻兒,才幾日不見,就對本尊如此熱情。"妖森的男聲在頭頂響起,邪邪的語氣凍冰了火熱的溫度。
一身紅衣,紅色的眼瞳,紅色的頭發,除了魔龍君燁熙還能有誰?
素兒見到突然冒出來的君燁熙,感覺一陣陰寒襲來,身軀不受控制地直發抖。院外頭明明還有青龍、鳳舞在守著,他進院里來竟然沒人發現,真是見鬼了。素兒又想起,小姐說過魔龍君燁熙會隱身術。那豈不是他愛出現在哪,就出現在哪?
上官驚鴻手腕靈活一轉,反捉住君燁熙的手腕一個使力,君燁熙一驚,下意識地揮掌而出,硬生生打中了她的胸口。
一絲鮮血自上官驚鴻嘴里緩緩流出,她從袖袋中拿出一方白色絲絹擦拭嘴角的血跡,動作極其地優雅,痛覺未影響她絲毫。
"小姐,您受傷了!"素兒驚呼。
君燁熙眼里閃過一抹不可置信,"小鴻兒,你明明可以躲開的,為什么要受這一掌?"
上官驚鴻臉色冷淡地說道,"魔龍圣尊高高在上,本郡主'年幼無知';,以前若是有什么得罪了圣尊的地方,還請圣尊海涵。"她這具身體才十七歲,以魔龍年歲三十,在他前面說年幼也不為過。
"本尊明白了。"君燁熙邪氣的紅瞳里盈起怒焰,"你三番受制于本尊,而你現在不是本尊的對手,你寧可受傷打消本尊心中的欲念,賭本尊是否會愧疚,也不想讓本尊再輕薄于你。"
"你說得很對。"上官驚鴻不否認。
素兒詫異地瞪大眼,"小姐,您被怪...魔龍輕薄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