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添了碗筷,想著既是自己人,就拉過來,"吃吧,一看就是沒吃飯呢,瞧著臉色,白的。"
春花看見這個少年就想起自己弟弟,這些年雖然條件不好,可是也沒讓弟弟餓著,所以楊春雨的氣色總是紅光滿面,就算憤青時候,也是理直氣壯地。
而眼前的許文,因為之前四處漂泊,顛沛流離,再加上兩場大事故都險些要了命,算是死里逃生。所以難免蒼白。
許文自幼和哥哥在一起,到底是男人,怎么懂得照顧他,現在春花和南北招呼他吃東西,他恍惚有種小時候母親叫自己吃飯時候的感覺。有一瞬間發愣。
"愣著干什么,過來吃啊。春花,叫園姐炒兩個菜,再弄點米飯來,咱們吃早飯呢,現在都到吃午飯都過了。"
說著先拿了一個煮雞蛋敲破了遞給許文,那樣子看著就像是沒吃飯的樣子。
許文詫異的接過雞蛋,"我吃過了。"蒼白的臉上露出笑意。也放松了不少坐了下來。
他發愣只不過是一時沒適應過來,在他的意識里,南北是救命恩人,是能人異士,自己自從上次被她所救之后見識到了什么叫做頭腦和手腕。
死心塌地的跟著南北很是敬仰,卻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像鄰家姐姐一樣叫自己過來吃飯,還給自己手里塞雞蛋,心里頓時軟了很多。
"這是春花姐,還有老李園姐,都是咱們自己人,以后大家一起共同為咱們的事業,都是一家人,不要那么客氣。"
南北笑著看著這個弟弟一樣的人,那蒼白的臉色真的叫人心疼,忍不住又給他加了個雞腿。
許文雖然不餓,可是還是拿起雞腿笑著開心的吃著,一邊點頭,"嗯。"
"這孩子,真惹人愛,和春雨一般大吧,你看多懂事,哪像春雨還那么不懂事,一天就知道圣賢。以后常來家里玩啊,和我家那小子多接觸接觸。把這里當自己家,我就是你姐姐,誰要欺負你就告訴我啊。真是個好看的孩子。"
南北和春花說過這兩兄弟的事后,春雨就感嘆,原來苦命的人這么多,現在看到本人更是越發心疼起來,當做了自家人。
許文笑的燦爛的點頭,心里頓時一股暖流,鼻子有些發酸,多年除了哥哥沒有人這樣對他了。
吃了一會后,南北才問,"你們昨天到底發生什么了,許武昨天雖然醒了可是一直和蓮花那些人在一起,我就沒多問。"
許文頓時正色起來,"我們是糟了鷹眼幫暗算了。"
原來許武一直潛伏在碼頭這些幫派中,后陰錯陽差和蓮花的一個兄弟結緣,后認識了蓮花棒的許多兄弟,覺得很有義氣,很有種南北說的那種忠義感覺,便交了個朋友。
除此之外也結交了幾個別的幫派的好友。
結果說來也巧,一次和人喝酒,那人是鷹眼幫的一個外圍小弟,那人雖是外圍小弟,可是表哥卻是鷹眼幫的大人物,喝多了不小心說了鷹眼幫最近有個行動。
沒說清是什么,直說是蓮花的。許武心下詫異,也不知真假,就去報信去了。
結果也正因為許武的報信,蓮花這幾個人才得以生機,那個人才得以逃出來,但是因為報信的時候有點晚,所以都受了傷,有了后面的事。
至于許文,本來一直待在鼎華后面練習南北交代的事,是不用卷進來的,可是許武這人刀口上舔生活慣了,每天都要給弟弟報個平安。
那天很晚沒回去,許文就去找他,結果被鷹眼幫扣了個正著,就有了后面的事。
南北停了,眼神凝重。
許文看她的表情有點心懸,半晌,"南北姐,你是不是生氣了。我知道我們有些魯莽,這次也多虧了你相救,不然,不然。"
南北正色嚴肅的看著他,"你們確實魯莽了,不僅是你哥魯莽了,行動之前也不知會我一聲,那樣我最起碼有個準備,知道嗎。
你哥情急之下派的那個人來的時候,都什么樣了,血葫蘆一般,話都說不明白,我猜出了個大概,到了碼頭,那么大的碼頭我上哪去找,萬一我晚了一步,亦或是那人晚了一步死在路上了,你們現在就全死了。
還有你,許文,你手無縛雞之力,感覺有問題竟然自己單槍匹馬的去了,知道多危險嗎?你是會閉氣裝死,可是一次靈。兩次靈,難道次次都靈嗎?"
許文愧疚的低下頭來,"南北姐,我知道錯了。"
南北搖頭,"許文,你和你哥都犯了一個毛病,覺得這些事和我沒關系,生死都不重要,所以可著自己的命禍禍,也不知會我一聲。覺得這是報答我,不想讓我范險,這些我都明白。
可是你們不明白,咱們的關系,不是我救過你的命,你報恩,咱么是一家人,是一個作戰團隊,作戰不是你孤勇奮戰,而是團隊合作。
你,我,許武,甚至加上老李,園姐,春花,咱們是一個團隊,是一家人,作戰要配合,團隊精神,否則你就是再強大,一個人也只是一根筷子,一撅就折,明白嗎?"
南北嘆了口氣,這件事也是給自己提了個醒,現在雖然是民國,但到底這些人都是封建思想的古代人,講究報恩就是一命抵一命講究結草銜環知恩圖報。
做事英雄主義,犧牲主義,覺得命是隨便畫的根本不懂得現代的那些軍事理論,只想著報恩,不給恩人添麻煩,這完全和南北想的團隊合作的如同特工組織的相處方式背道而馳。
這點許文許武沒錯,他們都是忠肝義膽的人物,是知恩圖報的漢子,是自己的錯,自己沒有將思想滲透給他們,雖然即便滲透也不一定讓他們明白的苦心。
可是南北相信只要跟著她時日多了,早晚會懂她的合作理念團隊精神的精髓所在,所以這次與其說是怨許文許武魯莽,不如說是愧疚的后怕。
南北拍了拍許文,語氣變柔,"阿文,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要拿自己的命去拼,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們活著,活的好,才是我衷心希望的,要記住咱們是一家人,沒有等級之分,知道嗎?
剛才我話說的重了,也是后怕,你說你和許文要是真的去了,我怎么辦啊,你們可是我的兄弟啊。"
許文點著頭,內心愧疚又溫暖,原來南北姐是把他們當家人的。
南北抬起頭看向門外,"進來吧,都聽半天了。"
許武笑的不好意思的進來。
"剛才我和許文說的,你可都聽清楚了?"
"清楚了,南北姐,你對我們兄弟可真好,我們這輩子無以為報,唯有這條命這輩子都是你的了。"
"還有呢?"南北板著臉。
"還有,下次遇事要先通知南北姐您。您拿主意。"許武剛才聽著南北的話,雖然不知道什么團隊合作,但是看得出來,南北是為他們好的。
而且那口氣不容置疑,帶著威嚴,許武也知曉了,之前是自己一直將她還當個小女孩看待,而實際上她才是老大才對。
通過這次得事更要讓他明白了這一點,這個女孩很不簡單,自己幾乎難以想象她的發展將會有多大,多么不可思議。
而這是其他不了解這個女孩的人所想不到的,也是自己曾經想不到的,但現在開始清楚地知道,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隨便說的,即便自己聽著在荒唐,她也能奇跡一般的將它實現。
雖然他比南北要大很多,可是在她面前還是叫她南北姐,到底是覺得是自己的老大嘛。
南北想板著臉,但到底還是算了,招呼大家過來吃飯。
一邊吃著一邊問許武,"這個鷹眼幫怎么會盯上蓮花呢,這個蓮花成立不久,卻在道上立足下來,可沒什么人動啊。"
很多關節南北都想透了,只是這一點似乎不知道內幕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而且青幫一直算是罩著蓮花,難道真的如道上所傳,這蓮花幫有人和青幫有淵源?"
談到這里,許武放下筷子,嘆了口氣,"這個我倒是知道,這次的事也算是和大當家的生死與共了,他們對我還是很信任的,說道和青幫的淵源,其實蓮花的上一任幫主是青幫原來老幫主在外面的女人。"
"什么?"這個答案倒是出乎意料。
"這是一件秘聞,道上也鮮少有人知道,就算知道的老一輩也守口如瓶了。
青幫,也就是宮家,宮家兄弟的母親就是青幫原來老幫主的原配所生。
其實宮家的男人都很專情,老幫主也是,和幫主夫人感情一直很好,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來在外還是有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聽說要比老幫主小很多。
后來幫主夫人和老幫主都相繼去世了,沒過幾年她也去了。"這是一段豪門秘聞吧。
"可是蓮花不是根本沒成立多久嗎,那些老一輩都去了多少年了?"春花提出了質疑,這也是眾人都想知道的。
許武接著說,"那個女人一開始只是青幫坐下的一個堂主,后來聽說她有一個兒子,將那個堂在她死后改成了蓮花,因為那個女人名字里有一個蓮字。再后來蓮花獨立出去了,就不叫蓮花了,叫紅星。"
紅星這個南北知道,一個小幫派。卻是個很多年的老幫派。
"后來聽說那個兒子不知道為什么走了,空留了一個幫派,四分五裂的,再加上前一段時間紅幫已解體,那個紅星在幫主走了以后人心早就散了,所以紅星也四分五裂的。
而蓮花就是原來紅星的一小部分人有獨立起來,念舊,也想著讓青幫罩著點,才取名蓮花。實際上和當年蓮花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這事也只有大當家的和二當家的知道,他們原來在蓮花時期是當時大佬的兒子,所以也勉強算作老人,知道點內幕,也不過味為了討巧。"
南北點頭,原來這個宮家有這樣一段秘聞,想著罩著蓮花,也不過是想大家都守口如瓶,亦或是怕知情的前輩們議論,所以于情于理都要罩著。
看來是鷹眼幫有原來舊人啊,所以想用這個來加害宮瑾山,然后利用宮瑾山除掉紅幫,還真是一出連環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