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婚 !
“又安,早晨送你來的軍官是誰啊,正好讓我看見個側臉,帥死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行走的雕塑,那輪廓深刻陽剛又有味道。”趙倩捧著臉在又安對面發花癡。
又安不禁白了她一眼:“你什么記性啊,去年軍演的時候,你忘了給人打麻藥那個……”“啊!你說是那個臉黑黢黢的中校?”
又安道:“還總中校!上校了,什么黑黢黢的,那是迷彩妝……”趙倩眨了眨眼,忽然趨近又安小聲道:“我記得那可是什么特種偵察兵的頭子,又安你可得小心點,像他們那樣的都是變態中的變態,你想啊,不打麻藥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意志得多堅強啊!最主要體力忒好,跟陳磊那弱巴巴的豆芽菜可不一樣,那是實打實的兵王,不光戰場上,床上的戰斗力也不差,嘖嘖,就你這小身板,連骨頭帶肉估摸都不夠給人塞牙縫的。”
又安臉騰一下紅了:“胡說什么呢,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呦,呦,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得了吧!又安你這話騙誰呢,忒虛偽,你扭頭沖著玻璃照照,你現在這一副思春的小樣兒,還普通朋友……”
又安下意識側頭,玻璃上映出她一張小紅臉,眼睛晶亮晶亮的,嘴角都忍不住上翹,眉梢眼底真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緩緩流動。
她喜歡周自橫嗎,這么快,才認識這么幾天而已,又安只能說她不討厭他,跟他在一起輕松舒服而且快樂,那個男人身上有一種讓她快樂的魔力。
“喲,陳大醫生,不是給我們送請帖來了吧!”趙倩一句話把又安拉回現實,又安抬頭,陳磊站在他們桌子邊上,因為趙倩的話,表情有幾分不自然,總的來說,這男人還知道點兒廉恥。
“又安我們談談。”又安不禁嘆口氣:“陳磊,你就不能說的別的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沒什么可談的,你樂意結婚結婚,樂意生孩子生孩子,跟我沒一毛錢關系,而且,你相好的來了,你們是打算一起找我談嗎?”
周娜雖進了食堂,卻沒過來就在門邊上看著陳磊,說起來,又安挺佩服周娜的,不管怎么說甘心情愿跟一個男人睡了好幾年,才撈上個勉強的名分,男人還沒事就去糾纏前女友,擱誰誰能忍的了,可人周娜就忍了。
有時候,又安覺得,周娜看陳磊那目光就跟看一個胡鬧調皮的孩子一樣,可陳磊卻絲毫不顧及周娜,又安現在真挺煩跟這兩人扯皮,索性直接道:“我投降行了吧!你找我談什么,就現在說,過時不候。”
陳磊掃了趙倩一眼,低頭道:“昨天那個,那個人不適合你,年紀太大。”又安不禁想笑,這要是讓周自橫道:“陳磊,我記得那天在咖啡廳里你不說我有戀父情節嗎,你不樂意當我戀父的對象,我就給自己找一個樂意的,我就稀罕歲數大的。”
陳磊道:“又安這種事不能孩子氣。”“孩子氣?”又安頗諷刺的笑了笑:“我就孩子氣,所以找個年紀大的,寵著我,讓著我,我還跟你說,我們不是戀愛關系,我們快結婚了。”
陳磊臉色一變:“你要跟他結婚?怎么可能?”又安涼涼的道:“你跟周娜這樣的都能開花結果,我們男未婚女未嫁,怎么不能結婚了,說不準婚禮還辦在你前頭,到時候記得來喝喜酒啊!”說完,又安站起來,勾起趙倩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周娜忽然道:“許又安,我不覺得對不住你。”趙倩哼了一聲:“那是啊!就是搶了個男人罷了,也沒殺人放火,有什么對不起的,我們又安還得謝謝周醫生,給了她重新選擇的機會,不然,怎么能嫁進豪門呢!”
這妞兒越說越離譜,又安扯著她飛快走了,走到兩個樓中間的天橋,又安才道:“趙倩你電視劇看多了是不是,什么豪門,他就是個當兵的。”
“你得了吧!上校還算當兵的,這么年輕就熬成了上校,以后還不知多牛呢,再說,你見過那個大頭兵開著悍馬滿世界溜達,又安同學好好把握吧!這次眼光不差,你要是成功嫁給了首長同志,就是對那對狗男女最直接有力的打擊……”
又安的手機響了起來,趙倩探頭一看不禁笑道:“都未來老公了還死不承認,快接吧,我先回去了。”
又安這才發現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幾個字正是未來老公,都不知道周自橫什么時候輸進她手機的。
又安抿抿嘴接了起來,周自橫的聲音從話筒那頭傳來:“小丫頭想沒想我?”又安臉一紅,背轉身子走到大玻璃前的欄桿前:“誰,誰想你了?”
周自橫低低笑了一聲:“沒良心,我可是想了你一上午,吃飯了嗎?”又安嗯了一聲,周自橫道:“吃了就好,別跟那些女的一樣,成天就知道減肥,都成骷髏精了。”又安撇撇嘴:“現在就流行瘦,是你不懂欣賞。”
周自橫呵呵笑了起來:“我欣賞我媳婦兒就成了,別的女人跟我沒關系,小丫頭,下午沒事的時候好好想想。”“想什么?”又安傻傻的反問。
“想什么時候嫁給我,如果你現在嫁給我,正好趕上五一,加上婚假咱倆能休息二十多天呢,多占便宜。”又安才不理他的歪理:“我要上班了,再見。”說著,直接切斷手機,幾乎立刻短信就頂了進來,又安打開一看,果然是周自橫發來的:“春天容易上火,記得多喝水。”
又安忽然覺得心里有點暖暖的,其實陳磊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某種意義上講,她真有些戀父,渴望有個像她爸爸那樣,關心她,愛護她,無條件寵溺著她的人,但是,這么快跟周自橫熟絡起來,又安還是覺得神奇。
但她不能一味否定,她喜歡跟周自橫在一起,嘴里死不承認,可心里仍然不知不覺帶著期望,所以在醫院門口看見江東,她頗有幾分失望。
如此明顯的失望掛在她的臉上,令江東說不上是個什么滋味,許又安知道自己早晚得面對江東,甚至她媽,所以反抗沒有任何意義,反正事兒得說清楚了。又安頭一次乖乖的坐進江東的車里,江東還真有幾分不習慣。
江東沒帶她回家,而是開車出了市區,又安看了看窗外,又側頭看了看江東,心里不禁琢磨,江東不是要把她帶到荒郊野嶺挖個坑埋了吧,畢竟他一直以來都快煩死她了,雖然她一點都不想煩他。
“江東,我們去哪兒?”江東側頭看了她一眼:“到了就知道了。”又安不禁翻翻白眼,就知道她問了也白問,這男人一向惜言如金,恨不得把嘴縫上。
又安安靜了下來,直到車子停下,又安才發現外面是一片墓地,這個點來墓地,怎么想都覺得詭異。
顯然江東認識看門的人,放了他們進去,拾階而上,是一行一行齊整的墓碑,異常安靜,整個墓園只有他們倆的腳步聲。
終于江東在一個墓碑前站定,又安好奇的看過去,墓碑上有個笑顏如花的女孩,很漂亮,很陽光,名字是江小媛,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墓碑上的女孩跟江東有幾分像。
又安略遲疑的問道:“她是誰?”江東沉默半晌:“我妹妹。”又安愣了一下:“你親妹妹?”江東搖搖頭:“是我叔叔家的妹妹,我叔叔嬸嬸常年在國外,就把她放在我家里,她從小喜歡自橫,那種盲目的喜歡,我一直以為,自橫也有點喜歡媛媛,可在她出國前對他表白的時候,自橫卻拒絕了,她就這樣出了國,在國外沒多久就出了車禍。”
又安心里堵了一下:“江東你什么意思?你是想告訴我,周自橫害死了你妹妹嗎?”江東看著她:“我只是告訴你,自橫是不會喜歡你的,他心里沒有愛情,沒有女人,他給不了你要的幸福。”
又安忽然想起那個在老阿姨家煮面的周自橫,還有,個在路燈下的周自橫那么認真的對她說,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
她搖搖頭:“江東,你不會把你妹妹的死歸在周自橫身上吧!”江東沒說話,可是的確從媛媛死后,他跟周自橫就沒以前那么親近了,以前兩人幾乎焦不離孟,他們是戰場上的對手也是生活中最親近的哥們,或許真像又安說的,他潛意識里把媛媛的死怪到了周自橫身上。
車子開進市區,江東忽然開口問了一句:“許又安,你喜歡他嗎?”又安臉撐不住有些燙:“誰,誰喜歡他了……”
江東忽然就明白了,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挫敗和煩躁,他一腳剎車踩下,車子尖銳的響過之后,停在路邊,江東伸手推開又安那邊的車門,冷聲驅趕:“下車。”
又安不禁愕然,剛進市區,這是哪兒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這男人是個瘋子,可是她不屑于求他,下車就下車,挺有骨氣的跳下車,車子轟一聲,沖了出去,轉眼便沒入車流中。
看不見江東的車了,又安才發現,她的包落在了車上,現在的她……她摸了摸牛仔褲口袋,摳出一枚一角的硬幣來,得,想打公共電話都不夠。
又安左右看了看,索性一屁股坐在路邊的椅子上,想著自己是不是打車回家,然后再喊佳琪下來幫她付車費,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齊佳琪跟她說,今天出差。
又安頹然嘆口氣,坐了有半小時,最后決定打車去醫院,然后讓保安叫個同事下來先借點錢付車費,想想都丟臉:“江東,他媽混蛋!”她剛罵了一句,就聽吱一聲,一輛車停在身邊,看到車和車上的人,又安禁不住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周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