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婚 !
又安長這么大從沒見過周自橫這樣的男人,強大,自信,樂觀,幽默,卻又如此理智,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里說過,人往往能剖析別人,卻不能正確分辨自己,因為人都是主觀的,可周自橫卻能如此清楚的剖析他的內心,愧疚和彌補,能做到這些已經很難,這樣的周自橫有一種超乎尋常的魅力。
周自橫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發鬢,低聲道:“小丫頭別這么看著我,你再這么看著我,我就忍不下去了……”“忍什么?”又安下意識反問。
周自橫輕笑一聲:“忍不住想親你……”他側身俯近,又安才發現,兩人之間其實沒什么距離,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帶著獨屬于周自橫的味道,令她有些眩暈和迷糊。
她迅速推開車門,夜風灌進來,瞬間驅散了車廂內幾乎到達臨界點的曖昧,又安飛快跳下車,回頭望著周自橫道:“雖然你說過不陪我演戲,可我還沒決定要不要嫁給你呢,而且,算上今天,我們才見過四次而已。”
周自橫呵呵笑了:“相信我,你會嫁給我,那天在演習場的帳篷里我就已經確定,你一定是我周自橫的老婆。”
“自大!”又安毫不客氣吐槽,周自橫擺擺手:“不是自大,是自信。”許又安做了鬼臉,扭身跑上臺階,忽聽周自橫喊了句:“小丫頭……”
又安在臺階上轉身,周自橫已經下車,靠在車的引擎蓋上,身姿在路燈下愈加挺拔,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意,卻并不輕浮,看上去異常認真,他說:“小丫頭,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堅定卻有力,又安晚上做夢都是他說這句話時的樣子。
“又安,許又安,樓下那個帥哥軍官是來找你的嗎?是不是?是不是?”齊佳琪有些興奮的推了推床上的又安,又安摸出枕頭下的手機看了看,又閉上眼:“佳琪才七點,別吵,讓我再睡會兒。”
齊佳琪卻撲上來捧著她的腦袋用力晃了晃:“你是豬啊!就知道睡,樓下那個軍官好帥啊!你快看看,快看看,跟咱家江東哥哥不相上下,真的,不騙你……”“江東……軍官……”又安徹底清醒過來,忽然想起貌似昨天周自橫說明天見來著,難不成是他。
又安飛速下床,拖鞋都沒顧得穿,跑到窗口撩開窗簾往下一看,不是周自橫是誰,周自橫抬頭沖她笑了笑,比了個手勢,那意思是讓她下去。
又安迅速放下窗簾,鉆進廁所里去洗漱,把牙刷塞進嘴巴里,看見鏡子里的自己,忽然啊慘叫了一聲。
把齊佳琪嚇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又有蟑螂了……”齊佳琪抄起拖鞋就跑了過來:“哪兒呢?哪兒呢?看我的無敵拖鞋蟑螂拍……”進來廁所找了一圈也沒見著小強的影子,卻看到又安一副受打擊的望著鏡子發呆。
又安是被自己的形象給嚇著了,在床上滾了一晚上,頭發都蓬亂的堆在腦袋上,因為沒睡好,臉色也不多好看,重要的是,眼角還有兩大剁眼屎,這個形象讓周自橫看了個滿眼,她不覺得二樓的距離,能阻擋的住特種兵超常的目力,他肯定把她邋遢狼狽的模樣看的一清二楚,啊!她不要活了,不要活了。
齊佳琪忽然在她后面抱住她的腰威脅道:“坦白交代,是不是有□了,夠快的,跟下面那個帥軍官,怎么認識的,跟我說說,是不是這次演習的時候,你倆來了個戰地情緣,天雷勾動地火,□就順理成章發展出來了……”
又安臉有些紅:“你胡說什么,他,嗯,他是……”又安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怎么解釋周自橫的存在。
齊佳琪仿佛抓到了她的把柄一樣:“怎么樣?怎么樣?詞窮了吧!我早晨起來去廁所,趴著窗簾一看,就知道那個軍官肯定是找你的,你這副可愛倔強的死丫頭樣兒,最能勾這些當兵的喜歡,昨天肯定也是跟他出去了是不是,上校呢,大首長啊!說發展到啥程度了……”
齊佳琪這女人不愧是小報的娛記,八卦之心至死不熄,又安掙開她,終于想到了一個托詞:“呃,他是江東的戰友。”“什么什么?”齊佳琪以為自己聽錯了:“那還不得打起來,你繼兄能忍受這樣強大的敵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
又安白了她一眼:“什么敵人?江東跟他怎么會是敵人……”套上牛仔褲T恤,抓起包說了句:“我先走了。”就跑出了門。
齊佳琪嘆口氣,這丫頭是真糊涂啊!真糊涂,可憐的東哥哥,誰讓你手腳慢,情商低,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實屬活該,我替你默哀。
又安出了樓道,周自橫低頭看了看腕表:“十分零一秒。”又安瞪著他:“首長同志請搞清楚,我不是你的兵,我是女人,所以慢是應該的,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下次說不準你得等一個小時。”
周自橫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可以,只要你給我等待的機會。”又安撐不住臉又紅了,這男人仿佛每句話都帶著曖昧,令又安頗有些不自在。
又安拉開副駕駛坐了上去,周自橫從后面抓過一個飯盒放到她懷里:“你的早餐。”又安愣了一下,打開,是那種兩層的保溫飯盒,上面是兩個小花卷和一點兒腌小黃瓜,下面飯盒里是噴香的瘦肉粥。
“給,餐具,看著能飽嗎,吃啊!”周自橫遞給她一套便利餐具,又安拿出勺子舀了一勺粥放進嘴里,砸吧砸吧滋味:“嗯,很好吃,哪兒買的?”
周自橫道:“什么買的,我做的,怎么樣,你未來老公夠厲害吧!”“你做的?不可能。”又安肯定的搖搖頭,怎么也不相信,這瘦肉粥的水準都快趕上她吃過最好的哪家了,還有這花卷,她不能想象,周自橫這樣的大男人站在廚房里,捏花卷拌小黃瓜的情景,太詭異了。
周自橫目光閃了閃:“不信,要不晚上去我哪兒,我讓你見識見識。”這句話太有歧義,許又安臉騰一下紅了。
周自橫好笑的打量她半晌,伸手抽出一張面紙給她擦了擦嘴角:“ 我又不是色狼,你怕什么?”說著,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肩章:“我是人民解放軍,不會犯調戲婦女的錯誤。”
許又安癟癟嘴:“那可不一定,說不準你是混進我們解放軍隊伍的敗類呢!”“沒良心的小丫頭,我辛辛苦苦給你做早餐,有這樣的敗類嗎?”
又安白了他一眼,說實話,心里有些感動,多少年沒人給她做過早餐了,爸爸沒生病的時候,總說外面的早點不干凈,怕她吃壞肚子,每天早早起來給她做早餐,做好了才會叫她起床。
爸爸很疼她,是那種恨不得揣在口袋里那種疼,她爸快四十了才有的她,奶奶總說:“打你生下來,你爸恨不得天天抱著你,一會兒都舍不得放開,上班的心思都快沒了,成天就想著他閨女。”
大一些了上幼兒園了,爸爸又開始擔心她被別的小朋友欺負,就這么一直嬌養著她,直到爸爸生了病,即使生病,能動的時候,還是堅持給她做早餐,這會兒又安忽然就想起她爸來,眼眶忍不住有點兒紅。
前面堵著長長的車龍,周自橫忽然發現,這么大半天小丫頭都沒吱聲,抽空看了她一眼,小丫頭低著頭,眼角仿似有些晶亮的淚光閃爍。
周自橫道:“就做了頓早餐,不至于感動的都哭了吧!”又安低聲道:“我想起我爸了。”周自橫頓時覺得頭頂一群烏鴉呱呱的飛過,沒轍的道:“我就算比你大,也沒老到跟你爸一輩上吧!”
又安忽然笑了,調皮的眨眨眼道:“認真說,你跟我爸是一輩的,我有個小表叔跟你一邊大呢,今年也是三十六,所以,我叫你一聲周叔叔也不為過。”
周自橫伸手掐掐她的臉:“壞丫頭,成心氣我呢是不是,我可不想當你叔叔,那咱不成*了。”
又安咯咯咯笑了起來,到了醫院門口,又安跳下車,沖他揮了揮手,說了句:“周叔叔,再見。”就跑了進去。
周自橫真是倍受打擊,小別扭了一會兒,又不禁失笑,自己比這丫頭大一輪呢,一輪十二年,真是個不小的距離,不過這丫頭笑起來真挺好看的,就像他第一次見她時那樣。
周自橫忽然想起江東,那天去找他,見了面,直接就說:“咱倆有年頭沒單戀了吧!過幾招怎么樣?”面對挑戰,他周自橫從沒尿過誰,江東也一樣。
兩人在訓練場上狠狠干了一架,誰都沒留情,直到最后一絲氣力也沒了,兩人躺在地上,江東說了句:“我不會把她交給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我太了解你,我不相信你會喜歡上一個女人,尤其又安,又安很脆弱,她經不起一絲一毫的傷害。”
周自橫記得自己當時笑了:“所以,這么多年你都裹足不前,江東,她或許脆弱,但也是堅強的,只是你習慣了保護,或者說,以她的保護者自居,是不想給其他男人機會。”
江東最后給他撂下的一句話是:“她是我妹妹!”
周自橫真不知道他這是騙自己呢還是騙他,某些問題上,江東異常幼稚,這點兒跟這小丫頭倒真像一對親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