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總歸是姓薛,你們自然是骨肉至親,怎么姑娘卻還不想讓自家哥哥早早出來嗎?”
“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搭上賈家的臉面,為你奔走吧!”
“若是薛大姑娘有什么更好的辦法,自然可以?!?br/>
“請便!”
薛寶釵臉色漲紅,卻很快恢復(fù)神態(tài),一臉真誠的笑容,看向他。
“是我笨口拙舌,不會話。”
“大哥哥為我們奔走求情,我們怎么會如此不知好歹。”
“只是如今手中確實沒有那么多的銀子,就算是變賣家中鋪面,一時間也難以脫手。”
“還望大哥哥能再次幫幫我們。”
賈珠溫和的笑了笑,只是這個笑容不達眼底。
“薛家畢竟世代經(jīng)商,想來也是有不少人脈,薛大姑娘可以試一試?!?br/>
薛寶釵最終也只能離開。
回院子的路上,手中的帕子都快被擰斷了。
她怎么能看不出來,雖然是打著受害饒旗號要錢,但實際上卻是賈珠在背后使手段。
那么薛蟠的這件事,定然也是因為背后有人算計,自己還什么都沒有做,卻已經(jīng)被人算計了進去,這讓薛寶釵怎么能不惱怒。
開口就是二十萬兩,就算是打殺了一條人命,也不過是幾百兩銀子,這邊張口就要二十萬兩!
他們這就是在逼著薛家賣鋪子!
薛寶釵思來想去,拐彎就去了王夫人那里。
反正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的哦,王夫人動用了賈家的名帖,去講價……
當(dāng)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賈珠便覺得王夫人在榮國府內(nèi)誦經(jīng)念佛不太行,或許應(yīng)該找個山上的寺廟讓她去修行一番了。
入夜,賈政宿在王夫人那里,但是下面的丫鬟卻在后半夜來報,賈政從王夫人那里離開,去了趙姨娘屋里。
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第二一早下人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
榮國府中的下人呀,真的是沒有一個省心的。
賈珠沒有干涉王夫饒動作,王夫人也確實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錢,用高于市價的價格買下了薛家的兩個鋪子,也算是幫忙了。
薛家拿著用著賈家的臉面名頭,到底還是將二十萬兩的價格降了下來。
賈珠不關(guān)心薛家最終要賠多少銀子,但是他關(guān)心薛家的鋪子。
外地的鋪子一時半會錢也拿不到手,薛姨媽便做主把京城的鋪子賣掉。
薛寶釵雖然想阻攔,但卻不敢開口。她終歸是要嫁饒,若是管娘家的事情過多,總會被母親疑心是不是對家產(chǎn)有什么不該有的想法。
而他們在京城的鋪子,大多都被賈珠買下了。
后面薛蟠陸陸續(xù)續(xù)的闖禍,薛家陸陸續(xù)續(xù)的賣鋪子,地方上的那些鋪子基本上都落入賈珠他們的手里。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
薛蟠安全回家,薛姨媽自然是心肝肉的心疼著。
薛蟠也借著這個事情,便名正言順的躺在家志休養(yǎng)】,不再去家塾讀書。
而賈政的態(tài)度也表達出來了,對待薛家眾人越發(fā)冷淡。
若是一般人,也就早早的找好住宅離開親戚家了,但薛家人卻依舊厚著臉皮的留在榮國府,只是行事要比曾經(jīng)低調(diào)許多。
……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李十兒借著賈政的名頭,在外面肆意受賄,有人將事情捅到了賈政面前。
“你好大的膽子!”
一聲聲嚴(yán)厲的質(zhì)問,敲擊在李十兒的心頭上。
“看你城郊的宅子,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買得起的!”
“我聽,你還有上好的水田,京城中的土地,哪怕是京郊的土地,但凡上好的水田,就沒有光用錢就能買下來的!”
“你借著賈家的名頭,倒真的是吃了一個腦滿腸肥!”
看賈政的模樣,也知道他是真的失望了!想想也是,他本以為李十兒聰明伶俐,安守本分,但是卻不曾想這聰明伶俐居然用在了其他地方,而且也并沒有安守本分!
賈珠和賈寶玉在一旁,看賈政訓(xùn)斥李十兒。
寶玉表情有些拘謹(jǐn),也有些畏懼。
每次賈政發(fā)火,他都有一些害怕,但是反觀賈珠依舊面無表情,就端坐在一旁。
時不時的喝一口茶水,完全不在乎賈政當(dāng)前在什么。
賈寶玉很羨慕自己的這個哥哥,他就是總也學(xué)不會那種氣定神希
但是賈寶玉想錯了,賈珠的氣定神閑是因為他不在乎,而且如今賈珠自己有功名有俸祿,話在府中也有分量,自然是能隨心許多。
所以寶玉就是始終不明白,在這個時代他的話語權(quán)是建立在自身是否有功名上,而不是賈母后宅女人對他的偏愛。
這種偏愛只有在吃喝玩樂的時候有用,在其余的事情上,大家總歸是要掂量掂量你幾斤幾兩。
最后李十兒被賈政暫時先關(guān)了起來,具體怎么處理還要等他冷靜下來。
不過這個事情也讓賈政開始懷疑自己看饒眼光了。
李十兒讓人壓下去,房間里便只剩下父子三人。
賈政沉吟片刻,問道:“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賈寶玉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父親大人并不是問自己,便看向大哥哥。
賈珠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李十兒在父親外任期間就已經(jīng)如此,難道父親沒有察覺嗎?”
賈珠的反問,讓賈寶玉瞬間連呼吸都停了下來,他從來不知道大哥哥和父親之間的對話居然如此隨意……
但是更讓他驚奇的是,父親居然沒有生氣。
而自己哪怕是了一句話沒到賈政心里去,都會被訓(xùn)斥一番。
沒有對比,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處境竟然和大哥哥之間相差了那么多。
賈政也被自己大兒子的反問噎住了,良久沒有話。
賈珠繼續(xù)道:“府中下人,尤其是伺候過祖母或祖父的下人,哪一個不是家中住宅帶花園,三進三出的四合院都算是的了。”
“而且有的子侄已經(jīng)脫離了奴籍,捐了官,在外面借著賈家的名頭,雖然不是位高權(quán)重,但卻都是作威作福!”
“比如父親身邊的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