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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利擺著優美的造型，靠在奔馳車前冷笑地對我說：“這個世界可真小，我們又見面了。”
    我說：“別講電視劇里的臺詞，太老土。”
    曼麗立刻翻著白眼對我說：“別以為你靠著那點兒自以為是的冷幽默就可以吸引女孩子，現在的女孩子們現實的很，沒有票子你什么都不是。”
    顧丹丹齜牙咧嘴地往前一步走，兇悍地說道：“別以為你靠著露肉就可以吸引男人，現在的男人可現實的很，露肉的女人他們玩過就扔，扔了你，你就什么都不是。”
    顧丹丹囂張地朝她吐了吐舌頭，然后朝著她旁邊的包子臉小生嬌滴滴地問：“我說的對不對呀？胖臉哥哥。”
    包子臉小生似乎被丹丹這美麗的少女容顏折服了，居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頭。
    曼麗的一張俏臉氣得煞白，咬著嘴唇冷笑著說：“劉良，你的品味可是越來越奇葩了，居然搞起了未成年少女，當心我去法院告你強奸幼女。”
    她把幼女這兩個字咬得很重，而且是瞪著兇悍的目光朝向顧丹丹說的。
    顧丹丹狠狠地跺著腳：“你！你這個賤女人！”
    我伸手拉住顧丹丹的手，抬頭仰望夜空說：“天上沒有星星了，可能陰天要下雨，沒有雨傘，我們趕緊跑回去。”
    我拉著顧丹丹的手往路邊走去，被我無視的曼麗急怒地往前追了兩步，指著我的脊背罵：“劉良，你這一輩子都是個失敗者！你身邊的所有女人都會離開你！”
    我的身體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拉著顧丹丹往前走。
    包子臉小生無趣地靠著奔馳車說：“你和你的前男友撕逼吧，我先去酒店了。”
    曼麗慌忙提著裙子跑回去，追在包子臉小生身后：“傅少，等等我。”
    我繞過奔馳車的后面，拉著丹丹的手繼續往前走，無意間看見有個穿著牛仔夾克的小子鬼鬼祟祟地蹲在一輛面包車車尾，他雙手捂著胸部，好像藏有什么東西。
    這個穿夾克的年輕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我沒有多注意這些，顧丹丹緊跟在我的身旁，突然羞怯地說：“姐夫，你抓著我的手好疼啊。”
    我連忙把手松開，對她說：“對不起，丹丹。”
    她微蹩著眉頭，活動了活動手腕說：“姐夫，我看你很在意那個女人嘛，她長得是挺漂亮的。”
    我低頭說：“別說了，丹丹。我在意的不是她，我在意的是我自己。”
    一路上顧丹丹有意無意地用小手觸碰我的手掌，我卻沒有意識到這些，我在思索曼麗說過的話。我難道就這樣一輩子庸庸碌碌地活下去嗎？成為她口中的失敗者？
    我們走到路口的時候，我腦袋里鬼使神差地閃過那個夾克小子的畫面，他藏在胸口的那個東西在黑夜中是反光的，那反光的東西很有可能是匕首或刀具。
    怪不得我看著這小子面熟。他就是我去造假證的三元胡同里，那個被曼麗拋棄的男生。當天他跪在泥水地上，看上去滿臉癡情。
    不好！這小子要走極端！
    我連忙對顧丹丹說：“你在這兒等我，別走開！我去去就來。”
    我撒開步子往回狂奔，一路沖到那四星級酒店的門口，卻聽見酒店里發出一聲尖叫聲。我遺憾地想，我還是來遲了，悲劇已經發生。
    曼麗尖叫著從酒店里跑出來，她的前胸上沾染了一抹血跡，宛若一朵盛開鮮艷的玫瑰。
    她神色慌張地叫喊著：“殺人啦！”
    她踉蹌著險些摔倒在地，我上前扶住她問：“怎么回事？曼麗。”
    曼麗的精神已經有些崩潰，只是搖頭說：“殺人了！殺人了！”
    我連忙打電話報了警，但是先來的似乎不是警方，三輛黑色的奧迪Q7停在路邊，從車上走下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人走進了酒店。
    其中一名黑西裝走到曼麗的身后問：“是曼麗小姐嗎？董事長請你過去。”
    曼麗輕輕地點點頭，失魂落魄地跟著那黑衣人鉆進一輛奧迪車。
    我的心底有疑問，警察到來之前，這些人不先去保護現場，把曼麗叫到車里干什么？
    過了幾分鐘之后，警車鳴笛閃著燈來到現場，警方在酒店門口拉起了警戒帶。
    我站在圍觀的人群之中，顧丹丹突然擠進了人堆，滿臉興奮地拉著我的手問：“發生什么事了？姐夫？我剛才在路口聽說這里酒店殺人了。”
    我說：“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別離兇殺太現場太近，當心沾染上邪氣。”
    “切！還邪氣，嚇唬誰呀？我不怕。”
    過了一會兒，一具蒙著白布的尸體被警方從酒店里抬出來，曼麗和包子臉小生也被警察從酒店里帶出。
    被殺死的竟然不是這位富少爺，那躺在擔架上的尸體，肯定是穿牛仔夾克的小子了。這人也真夠衰的，拿著一把刀去殺人，反而讓人家給殺了。
    曼麗不是被叫進了奧迪車里嗎？怎么會在酒店中出現？
    我沒有去深究這些疑問，這個女人如今與我已無絲毫瓜葛，我又何必去關心她身邊的事情。
    顧丹丹拽著我的衣角說：“沒啥意思，姐夫我們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和她回到榆蘭道137號公寓里。剛才去商場的時候，稍帶著在花店里買了兩支插在瓷瓶里的水仙花，我把水仙花擺在床頭柜上，用空氣清新劑對著房間里噴了一圈，四周才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
    顧丹丹這小妮子一回到公寓，就披上了松松垮垮的毛線睡衣。赤著一雙小腿在地上跑來跑去。
    我用手機給她叫來了外賣，她立刻盤坐在茶幾前大快朵頤，用油乎乎的小手捏著烤翅在嘴里吮吸。她那帶著天然櫻紅的小嘴巴，彎著月牙般的形狀，讓人忍不住上去想咬一口。
    好吧，我的想法太邪惡了。
    她松散的長發吃東西的時候非常礙事。索性就自己隨便卷起盤了幾下，用一根筷子插在腦后，這幅樣子也十分清新可人。
    “呼，好飽，”她舉起雙臂伸了個懶腰，背躺在沙發上，那白膩的纖腰和小肚臍眼就露了出來。還有那搭在茶幾上修長的雙腿，時時刻刻挑逗著我的眼睛。
    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我把黑色垃圾袋提到她面前說：“把吃剩的這些餐盒全部扔垃圾袋里，我下去的時候幫你扔掉。”
    她略有些惋惜地說：“你要走啊，姐夫。”
    “沒錯，我明天還要去單位上班，今晚回家準備一下東西，等過陣子我再給你找間學校，至少也得把高中給畢業了吧，或者念個中專也行。”
    她沒有在意我后面說的這些話，只是悻悻地說：“噢，那你慢走啊，姐夫。”
    我提著黑色塑料袋兒往門外走去，她突然叫住我說：“姐夫，我晚上一個人住在這里，會不會不安全？”
    我說：“你這幾年不是一直這樣一個人住嗎？”
    她摸著后腦勺笑：“噢，對呀。”
    我握著門把手說：“加強防范意識，晚上十點以后要把門反鎖，身邊常備防狼噴霧。手機放在枕邊，聽見有人破鎖強行入門就打電話報警。
    “如果來人要劫財，不要吝惜財物，把錢都給他，首先保證自己安全。如果他要劫色，你先假意順從，然后告訴他你不滿14周歲，上你是要判死刑的。如果他還執迷不悟，你就盡量拖延時間，拖延到警方到來之前，總之不要慌張，想辦法把防狼噴霧拿在手里，趁其松懈時迅速反擊。”
    我有點兒不太放心警方的出警速度，又耐心地叮囑她說：“遇到情況你先給我打電話，然后再打電話報警。我到時候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但是不許玩惡作劇，上當兩次以上我就不再相信你，狼來了的故事，我們從小都聽過。”
    她抱著膝蓋，柔弱地靠在沙發上上點點頭：“好吧，姐夫。”
    我回頭看著這個孤單的少女，心里有點不忍。顧麗麗入獄四年，她就孤獨地生活了四年，身邊沒有任何親人。
    我說：“我休假的時候就回來看你。在此期間不許去做壞事兒，也不許再抽煙酗酒，更不能碰毒品，也不許去交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她不耐煩地說：“知道啦！嘮嘮叨叨的，跟個老太婆似的。”
    我轉身閉上了門，站在樓道里猶豫了片刻后，但還是狠狠心拔腿下了樓。
    第二天清晨，我乘公交回到監獄里，剛爬上宿舍樓樓梯，站在自己的宿舍門口。
    口里嚼著牙刷的孟靈從她的房間里鉆出來，口齒不清地說：“中隊長說等你回來，到她的辦公室走一趟。”
    我說：“我知道了，我換了衣服馬上就去。”
    我下樓跑到辦公樓大院里，走到中隊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請進。”
    盧雨穿著制服精神抖擻地坐在辦公桌前，我進門就問：“盧姐，你找我？”
    她神秘地笑了笑：“不是我找你，而是監獄長找你。”
    監獄長？那個頭發花白面容冰冷的老女人？怎么突然會要求見我這么一個最底層的小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