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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沉痛地說:“希望能這樣吧,微微從小到大都缺失父愛,她今天落到這個地步,被送進監(jiān)獄。這都是我這個當父親的過失,我不配為人父啊!”
他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了,只是說:“現(xiàn)在你有時間了,可以盡力彌補她過去缺失的父愛。”
李朝陽欣慰地點頭:“但愿我能在你的幫助下,盡量彌補我倆之間的裂痕。”
我好奇心十分強烈地問他:“你在部隊干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離休回家?”
“這是我自己要求的,傷好之后,我就萌生了退意,上級批準了我的請求,不過沒有讓我回家,而是去士官學校擔當教官。我也拒絕了這個職位,我的老上級老戰(zhàn)友們都勸我,在部隊獲得的榮譽和大好的前途,怎么能說扔就扔?”
“可是我真正知道自己,心里需要的是什么。我要把微微缺失的父愛彌補回來,在這個時候,什么功勞,榮譽,前程都不重要了。”
我問:“你就這樣回到了地方?”
他坦蕩地笑了笑:“對,只帶著一個行囊,以及這些年攢下來的津貼和離休金二十萬元,踏上了回鄉(xiāng)的路途。部隊把我的關(guān)系轉(zhuǎn)到了地方,江城市的警校和特警隊都聘請我為教官,也被我拒絕了。”
我吃驚地問:“這你也拒絕?警隊教官待遇多高啊?怎么不比你當個破面的司機強。”
李朝陽搖搖頭:“不,我要把剩下的時間全部給微微,我不想再因為任何工作錯失她,失去我彌補她的機會。”
他雙手抱頭靠在車座上,淡然地說道:“我的生活目標很簡單,前半輩子上陣殺敵,報效國家,后半輩子回歸田園,彌補親情。”
我不禁對李朝陽大哥肅然起敬,我沒想到在今天這個追逐財富,追逐夢想物欲橫流的時代里,還能有這樣純粹的軍人。他這樣一個傳統(tǒng)的軍人,戎馬倥傯之后,從容引退歸于平淡,簡直是詩一樣的人生。
他把對女兒的愛與愧疚深藏在心底,要付出行動來實施,他很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這是我和很多身邊的人都無法弄明白的問題。
我說:“李朝陽大哥,就算我不在監(jiān)獄里工作,這個忙我?guī)投恕D愕墓适聦嵲谧屓烁袆樱乙彩窒胱屵@個故事有個完美的大團圓結(jié)局。”
李朝陽感激地握著我的手,拍了拍我肩膀:“謝謝你,劉良兄弟,你能有這份心,哥哥我都挺感激。”
我客氣地連連擺手,突然問他:“我還有一個疑問,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說。”
“網(wǎng)上說那個單手換彈夾的絕技是真的嗎?李大哥你會不會?”
李朝陽的腦袋一暈,差點扣方向盤上,皺眉苦笑地說:“兄弟你的話題怎么跳脫得這么厲害?”
我不好意思撓頭笑笑。
他肯定地點點頭說:“這是真的,而且我就會,我用老式的八一杠步槍立姿無間斷射擊,一分鐘七十發(fā)子彈命中靶心。”
我翹起大拇指說:“真牛逼,我對你的崇拜之情越來越高。”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拿起電話,號碼顯示居然是單位獄政科。他們給我打電話干什么?這么快就要通知開除我?讓我回去收拾鋪蓋滾蛋?
我硬著頭皮接起電話,那邊是盧雨傳來的聲音:“劉良,怎么沒見你回來上班?”
“咦?”她們不是要開除我嗎?
我趕緊說:“中隊長,我以為……”
“你以為個屁!我只準了你一天的假,你無故不到是怎么回事?扣你一天的工資,馬上滾回來!”
我喜出望外,連忙點頭哈腰地說:“是,是,是,我這就滾回去,接受處罰。”
我放下手機,興奮地對李朝陽說:“我沒有被開除!單位領(lǐng)導讓我回監(jiān)獄去。你女兒薇薇的事馬上就有眉目了,我會說服她盡快見你一面。”
李朝陽也感覺喜從天降:“是嗎?這是好事情,我現(xiàn)在就送你回監(jiān)獄。”
他快速發(fā)動車子,一溜煙地竄了出去。
在監(jiān)獄門口下車后,我要硬塞給李朝陽車錢,他卻堅辭不受:“你能幫我在里面照看微微,我已經(jīng)感激不盡了,怎么能要你的錢?從今天開始,你只要用車就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
我謝過李朝陽,轉(zhuǎn)身回到監(jiān)獄大門,在檢身處上交了手機。想著還是先回中隊長辦公室跟盧雨報個到。她和張燕指導員剛才被我嗆的不輕。我也已經(jīng)決定進入辦公室后,態(tài)度良好,任打任罵,絕無怨言。只要能讓他們氣消,就算裝龜兒子龜孫子也要裝。
我縮著脖子進到辦公室,在臉上堆起笑容面對兩位領(lǐng)導。
張燕翻起白眼說:“別跟我們裝模作樣,看著跟漢奸似的。”
我立刻端正態(tài)度,挺胸立正。
盧雨朝我淡淡地掃了一眼,說:“別在這兒杵著,回心理咨詢室上班去,多了解了解犯人的情緒和思想活動。”
我預想中的言語責罵并沒有到來,兩位女領(lǐng)導就這樣寬宏大量地放過了我?不是說女人最是記仇最小心眼嗎?是不是要等到秋后算帳?
我懷惴著疑問回到辦公樓三樓的心理咨詢室,孟靈正手捧著一本書靠窗觀看。她專注的樣子十分淡雅,長發(fā)從耳際輕垂在書頁上,顯得美不勝收。
我悄悄拉開門進入,從背后伸手捂住她的眼晴,捏著嗓音學女人的聲調(diào)說:“猜猜我是誰?”
孟靈氣憤地掙扎著跺跺腳:“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你這個死劉良,快松開我!”
我有些不太樂意靠到一旁,悻悻地說:“男女授受不親那是看對誰說的,像咱們倆這種親密的關(guān)系,只差最后一步就能結(jié)合,已經(jīng)上升到授受合親的境界高度。”
她羞紅了臉瞪著我:“王八蛋!你胡說八道,給我滾出去!”
我嬉皮笑臉地說:“在這個心理咨詢室里我才是正職,我有心理醫(yī)師工作證,你是沒權(quán)利趕我出去的。”
孟靈冷若冰霜地合上書本,對著我忿怒地說:“那好,我走!”
我迅速挪到門口,擋在她的面前。
“讓開!”孟靈冷冷地說。
我親昵的對她說:“靈靈,靈兒,你難道就對我沒有一點感覺嗎?”
她低著頭怒視我:“你叫的好惡心,讓開,讓我出去!”
我痛心疾首:“我以為你上次說的是真的,可沒想到我為你付出了那么多,得罪了那么多的富二代,換來的卻是你冷冰冰的話語。”
她翹起嘴巴,攤開手對我笑著說:“那你認為,我應該怎么樣才不算辜負你?”
我說:“你不是答應要做我女朋友嗎?男女朋友之間怎么能沒有親密舉動,先來一段法式濕吻怎么樣?”
“濕你個頭。”孟靈嗔怒地瞪了我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勞力士手表是怎么來的,如果我告訴顧曉冬,他的手表落在你的手里,你猜,他會把你怎么著?”
我捂著胸口痛苦地說:“你不會真的對我這么絕情吧?讓我這顆脆弱的心怎么能夠承受得住?”
她沒好氣地看著我說:“劉良,你叫我說你什么好,該正經(jīng)的時候不正經(jīng),不該正經(jīng)的時候又假正經(jīng)。”
我問:“所以你對我很失望?”
她低下頭微微有些羞澀:“誰說我對你失望了?我只是希望你更好一些。我可是警告你!你要是把你剛才嬉皮笑臉的樣子在別的女生面前展示,那咱們倆就一點希望都沒有。”
我驚喜地攬著她的肩膀說:“這么說,我還有希望?”
“嗯,”就在我愣神的這一瞬間中,她突然抬頭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娘的,我真是太幸福了,她從來都不是那種主動的女生。
她繞過我走出門外,回頭招手說:“這是我給你的一點鼓勵,希望你能再接再厲,還有就是,不要去做危險的事情。”
我突然怔立在當場,她說不要做危險的事情是什么意思?難道說她已經(jīng)知道,我因為曼麗和領(lǐng)導發(fā)生沖突的事?她剛才對我不理不睬,是不是也有吃醋的意味在里面?
那句歌詞唱的真對,女孩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孟靈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樓道里。
我也不能在這間心理咨詢室里枯坐,應該主動出去發(fā)現(xiàn)問題解決問題。
不如先去看看李朝陽的女兒李牧微,我對這個少女的印象不怎么深。她是那天和曼麗,蘇韻雅一起被移交進監(jiān)獄的。當時我的注意力只放在曼麗和蘇韻雅身上,忽略了這樣一個擁有超級兵王老爸的少女。
李朝陽長得那么陽剛帥氣,他的女兒不該很差吧。我倒是心里很期待一窺她的芳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