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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不能因此而退縮,我得想辦法說服曼麗,讓她覺得我能夠支撐起這副重擔。事不宜遲,我現在馬上就趕到醫院,等解決了問題才能放心。
我的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上竟然是盧雨,我慌忙接起電話:“領導,你好。”
“劉良,你怎么回事!不經過領導批準,就敢擅自脫離崗位!馬上回到監獄來接受處罰!”
我做起笑臉哀求道:“領導,我遇到了急事,現在還不能回去。我能不能再跟你請十五六天的假?我最近肺部不適,有咳血現象,到醫院檢查人家說是結核。”
我捂著胸口干咳了兩聲,感覺自己裝的還挺像,不知能否騙過領導?
“病了,是嗎?要不要我過去慰問慰問你?”
我又使勁的咳嗽著說:“不必了,領導你日理萬機,怎么能因為我一個下屬分了心,再說結核病這玩意兒傳染,我怕給領導染上了。”
“那就等你死了以后,我給你送花圈吧!”盧雨那邊已經迅速掛上了電話。
演技還是有些不過關,連領導都沒能騙得過去,這件事完了以后,回去肯定要背一個大大的處分。
唉,處分就處分吧,誰讓咱得仰人鼻息呢。
我穿起衣服準備動身去醫院,沒成想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這又是誰?是不是又是監獄的領導?
我拿起手機一看是孟靈,這兩天只顧著忙活對付傅家,把自己的女朋友都忘了。話說那天不辭而別只給她留下一張紙條,她會不會怪我?
我握著手機猶豫了良久,才咬著牙接通了電話放在耳邊。
“這些天你死哪去了?為什么連個電話也不給我打?劉良你這混蛋是不是想始亂終棄?”
我說:“靈靈,我沒有,這些天我睡夢里想得都是你,只是有些要緊的事情耽擱了,等過了這陣子我馬上回去和你團聚。”
“話說的倒是好聽!”孟靈的口氣軟了下來:“我現在就在市區,你要真有良心的話就過來陪我,今天晚上我們騎自行車到野外去野營,怎么樣?”
“咳咳,”我說:“今天不行,今天有要緊的事情。”
孟靈:“要不明天?”
“明天也不行,明天的事情更重要。”
她的笑聲中已經有了些冷意:“那你說哪天你有時間呢?我等你。”
我說:“大概,也許,保不齊,半個月以后吧。”
“劉良,你給我去死吧!以后別再給我打電話!”
我放下電話心里真難受,我何嘗不想現在就跑過去和她共度溫馨之旅,可是我做不到啊。
只要我明天簽下那份股權轉讓協議書,就等于走上了一條危險的絕壁,我怎么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和我一起承擔危險。
一切要等到半個月以后,是非成敗塵埃落定。如果我們失敗,我和林曼麗承受傅家的怒火,死無葬身之地。如果勝利了,坐擁三十億資產徹底揚眉吐氣,當然揚眉吐氣的是我,坐擁資產的是林曼麗。
我從家里出發,乘上前往郊區的公交,到達郊區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我先在郊區附近的餐館吃了飯,然后給曼麗打了一份粥和蛋湯。
余男正在醫院走廊的排椅上玩手機,看見我提著飯盒走來,笑著跳將起來就要接過我手中的飯:“給我買的飯?知道我餓了?你小子還算有良心。”
我面無表情地把飯盒摔在身后說:“沒你的份兒,一邊兒去!”
余男在背后沖著我大罵:“劉良,你個沒良心的,忘恩負義!”
我提著這些飯盒走進病房,曼麗正穿著病號服站在窗前,似乎有太多的傷感和悲憫。她輕輕地轉過頭來發出感嘆:“不知道這樣的陽光,還能看多少天。”
我還真沒有辦法回答她,只能回報以沉默,把飯盒輕輕放在柜子上說:“我給你打了熱粥,趁熱吃。”
她神傷地坐回到病床上,端起我送來的稀粥吃了兩口,不知又想到什么悲傷的事情,淚花含在眼眶里停下手中的勺子。
“怎么了?”
她支吾著說:“粥太燙,燙到嘴了。”
我從她手里接過飯盒,拿起勺子說:“還是我來喂你吧。”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把粥在嘴邊吹涼,然后用勺子送到她的口中,一邊又籌措著語句勸她:“你不要太過傷心,這種病的潛伏期有十年,以現在的科學發展程度,說不定到時候人類就把這個難題給攻破了。其實人都沒辦法預測自己的結局,就說我吧,別看我現在年輕體壯的,還不一定能活得過你。”
她苦笑地揉著自己的眼淚:“哪有這樣咒你自己的?”
我倆之間又陷入沉默,我把勺子伸到她嘴邊,她卻偏著躲開說:“我不想吃了。”
我把飯盒放在一邊,靜靜地坐在床前,苦思著應該怎樣開口。是先講一段故事慢慢引入話題?還是旁敲側擊的詢問她?
結果我只能選擇直接讓當地開口:“我想讓你把手中股權轉讓給我。”
曼麗緩慢地抬起頭,臉上布滿了驚愕:“為什么?”
“不為什么。”
她果斷地搖了搖頭:“不行。”
“曼麗,你聽我說,我只有把股份拿到手里才能救你。”
她悲傷著擺了擺手:“你別說了,劉良,為了傅家的錢,我已經落到這副田地。你還想要步我的后塵嗎?我現在是不會把股份給你的,我真想一把火把那些害我的東西給燒掉!”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抿著嘴在房間里踱了兩圈,才叉腰站在她面前說:“實話告訴你吧,我想用你手中的這這些股份對付傅家,讓永盛集團倒閉破產。我也聯合了兩個合伙人,他們也非常有實力,這次我是志在必得。”
曼麗緊閉的眼搖頭。
我緊緊地抓著床頭的鐵欄桿,加重了語氣說:“傅家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你不想報仇嗎?只要永盛集團在江城市立足一天,你能活得舒坦嗎?你染上了這種病?還想接著在監獄里呆下去嗎?”
她淚流滿面,咬著牙說:“對,我愿意!這是我選擇的生活,我愿意承擔,反正我已經習慣了里面的生活,我已經做好了死在里面的準備!”
她為什么能這樣想?她怎么能這樣打算?我被她氣得捏緊了拳頭,決然地說:“林曼麗,我也不是全為了你,姓傅的逼得我父母遠走他鄉,逼著我和兄弟反目。我要不把這個場子找回來我就不姓劉!只要扳倒傅永盛,他公司的三分之一的資產就會落到我的手里。我已決定好和我的兩個合作伙伴,成功之后將永盛集團一分為三。這樣我手中的資產就算縮水,也有近二十億的價值!就算為了這二十億的價值,我沒有理由不搏一把!”
林曼麗憂傷地盯著我的眼睛,苦笑著說:“你騙不了我,劉良,你根本不是貪財的人!和你在一起生活了七年,你以為我不了解你嗎?”
我蹲在她面前幽幽地說:“可人是會變的,我現在就發生了改變,我不想再體會無錢無勢的那種無力感,我不想讓自己拼命奔走而被人無視。曼麗,就算我求你!看在你跟我生活了七年的份兒上,看在我這幾天為你勞苦奔波的份兒上,看在我一心想救你的份兒上!把手中的股份讓給我,就算是你對我的報答。”
曼麗的眼中流出了淚水,她抽噎著回答說:“好,劉良,既然你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還有什么理由不答應你?資產證明文件和股份轉讓協議就在江城興業銀行的私人儲物柜中,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驚愕萬分:“是我的生日?”
曼麗悲傷地扭頭:“你已經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現在可以離開了吧,我想獨自靜一靜。”
我對她說出一句淡而無味的謝謝,轉身離開了病房。
可我剛踏出病房的時候,她在里面發出嚎啕的痛哭聲,我的身體凝固在原地,猶豫片刻狠狠心快步離去。
我在醫院門口平復了一下心情,決定叫上李朝陽同去銀行把東西拿出來,自己單獨去的話有點兒不安全,萬一銀行門口潛藏著的傅家的人怎么辦?
我打了電話沒過幾分鐘,李朝陽就開著他那破面的趕到。我上車后還沒坐穩,李朝陽就表情不善地問我:“我喝醉酒之后,奚眠月是你叫過來的?”
我搖頭扯謊:“沒有,我喝的暈暈乎乎就自己回家了,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他在旁邊冷哼一聲:“沒有就好!”
這話里的威脅意味很濃。
我脊背上涌起一股冷意,趕緊指點著他把車開到市里的興業銀行。
下車后我和李朝陽直奔銀行大廳,在銀行職員的指點下來到客戶的貴重品儲物柜前,在密碼操作屏前按下了自己的生日數字。
那金屬柜上的綠燈亮起,我上前拉開抽屜,里面靜靜地躺著被密封袋包裝著的厚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