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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暗自懊悔,沒事過來招惹這顧麗麗干什么,被人家拿話問住了吧!我近兩個月根本就沒去看她的妹妹,給顧丹丹找學校的事也被我忘到了腦后。對于這種事,我是不愿意去說謊的,更別說面對這失去自由的人,用她親人的事情來說謊是要受良心折磨的。
我悻悻地低聲說道:"對不起啊,麗麗,這段時間我太忙,沒顧得上去看丹丹,最早去看她的那一次是兩個月前,她的生活很安穩,沒有交什么亂七八糟的朋友。等下次告假出去以后,我一定把她送到學校。"
顧麗麗黯然的臉上硬擠出一些笑容:"沒關系,這事本來就是我勞煩你,你又沒有責任去照顧別人的妹妹,至少你還沒有對我說謊,我不怪你。"
"不,"我說:"這事是我的責任,你妹妹就是我妹妹,等我幾天時間,我盡快去給她報個學校。
她喉嚨有些沙啞感激地說:"還是你對我好,等我出去后,第一考慮的男人肯定是你。"
顧麗麗說實話,其實是非常漂亮的女人,雖然最近網紅臉不怎么吃香,但她的皮膚的確很好,在監獄這種惡劣的生存條件下,還能夠這樣保持這樣的白皙水潤,吹彈可破,這也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吧。
我貪心地笑了笑:"還用考慮什么?出去以后咱倆先來一炮,試試我們誰的水平高。"
"去你的,想得美,我要找也要找一個更年輕更帥的。"
我呵呵地干笑了一聲不再和她斗嘴,轉身往九號監舍而去。現在正是晚上七點整,所有完工的犯人都端坐在鋪位上看電視,新聞里的女播音員的聲音充斥著整個監舍。
我看見姚廣娜端坐在鋪位上,身旁靠著蘇韻雅,兩人的關系就是這樣投緣,就好像人生來就有臭味相投的習慣。也不知道蘇韻雅的鋼琴技術退化了沒有,好久沒有聽到過她的琴聲了。說起來她也快要出獄了吧,還差不多有三到四個月的刑期。
李牧微坐在她們身旁不遠處,小下巴抬得高高的,一雙嘴唇翹得很倔犟。像這樣的小女生在外面一般是不愿意看新聞,可這時她卻看得津津有味,這足以說明監獄里的文化生活太枯燥匱乏。
我隔過柵欄向李牧微招了招手:"李牧微,你過來。"
她皺著眉頭轉臉看了我一眼,隨后抬頭去看電視,嘴里卻問道:"你有啥事?"
我說:"你過來,我和你說個悄悄話。"
她的雙眼戀戀不舍地從電視上離開,從床鋪上站起來,有些不太樂意地走到我面前,低頭吊兒郎當地說:"到底有什么事,你趕緊說。"
我問:"你爸最近有沒有來看過你?"
李牧微瞇著眼不屑地回答:"來申請過,但是我拒絕探視。"
我心想你還真是個熊孩子,有這么好的爹你都不知足,轉身看看附近沒人,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黑色的MP4,迅速地塞到了她的手里。
李牧微驚愕地張大嘴巴看著我,我用手指豎到唇邊示意她噤聲,壓低聲音悄悄地說:"這是李朝陽托我給你的,總看新聞挺枯燥的,所以我在這里面存了五百本女頻小說,足夠你看到出獄了。"
她陰沉著臉說道:"李朝陽買的東西我不要!"但她的眼睛已經出賣了她,綻放著貪婪的光彩死盯著那MP4。
我咧著嘴嘿笑:"你要是不要,那我給別人了。"
她迅速一把從我手中搶過MP4揣進懷里,那動作比毒蛇,比閃電還要快,然后臉上呈現出不動聲色的木然:"沒別的事了吧,沒別的事我去看電視了。"
我呵呵地笑笑:"這記住這玩意兒在里面是違禁品,每周都會不定期地檢查一次監舍,到時候余男姐會通知你,把它裝在身上躲過檢查,一般沒什么事。"
"嗯,"她這次倒是豎起耳朵傾聽,畢竟這事的性質很嚴重,監獄里查出違禁品,重則加刑,輕則扣分,她不得不慎重對待。
我笑著和監舍里的姚廣娜和蘇韻雅招了招手,李牧微低聲地問我:"這里面有虐文嗎?那種虐戀的。"
我說:"有,有很多部,保證讓你哭得哇哇的。"
她歡快地跑回到通鋪上看電視,早已把對李朝陽的那點怨恨忘得一干二凈,我覺得這小丫頭也很好對付的嘛!為什么李朝陽這家伙總是搞不定呢?
我隔著柵欄問她:"我幫了你這么多的忙,你也要幫我對不對,下次李朝陽申請來看你的時候,你可不能擋著不見,要不然我也沒辦法跟他交代。"
這小姑娘點點頭,倒也沒有和我使性子。她在監獄里這么長時間,應該也了解到能把這種電子產品帶到犯人的手里非常不容易。很多管教利用這種稀缺性來做生意,一個價值千元的MP4在私下交易價值三萬,價值交換這種東西誰進了監獄都會明白。我給她提供這種便利她也應該有所回報。
不管怎么說,我總給李朝陽開了個好頭,下次他來的時候能不能把握這個機會,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他上次在荒莽山不計報酬保護我,這次就算是對他的回報。
我離開監舍樓,徑直往餐廳走去,剛到窗下的時候聽見這幫女人在里面嚼舌頭。偷聽這種事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干脆駕輕就熟蹲在了窗下,聽聽這幫長舌婦對我的評價。
"你說劉良是不是個傻缺?把總資產幾十億的集團移交給了別人,你說這家伙的腦子是怎么想的?"我聽得出這是那刻薄的李銘的聲音。
"什么?"王蕊一驚一咋的聲音響起:"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劉良哥居然發大財了?"
吳麗花鄙視的聲音:"你們這些小姑娘一天到晚不知道到底鼓搗是個啥?連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還是咱農村出來的人有本事,幾個月的功夫就能當董事長。"
陳雪嘻嘻地笑著說:"以你們說還真不能小瞧了這個劉良,這家伙還真不是池里的王八,是會飛到天上變龍的。哎呀,壞事兒,我昨天還讓他洗我的貼身衣服,億萬富翁給咱洗衣付服是個什么待遇?哈哈。"
那李銘神秘兮兮地嘲諷:"你們知道什么?這里面的道道深著呢!"
王蕊緊纏著李銘要求爆料:"李銘姐,有什么內幕消息?你給大家伙兒講講唄。"
李銘這賤女人開始故弄玄虛地拒絕:"不行,這事太重大了,我不能跟你們說,這事涉及到咱們女子監獄的高層,我還是別說的好。”
誰都知道王蕊這丫頭是求知欲與好奇心并重的人,怎么能肯放棄探聽這個勁爆的消息,趕緊嗲聲嗲氣地苦苦哀求:"李銘姐,你快告訴我們吧,我保證不把這事告訴別人,求求你了,李銘姐!李銘姐,我都叫了你好幾個姐了你怎么就不動事兒,你就這么忍心吊我的胃口,讓我茶飯不思呢?"
別的女人也是非常想知道的,只是不像王蕊低聲下氣地去求李銘,這小姑娘的求知欲讓給我都不得不服。別說她們,就算是蹲在窗下面的我,也想了解李銘到底知道多少東西。她是李副監獄長的侄女,正好通過她也可以了解監獄領導們對這件事的反應。
像李銘這種虛榮心強的女人,很喜歡宣揚某種小道消息,以顯示自己更接近監獄高層。
她裝作沒好氣地說:"真拿你沒辦法,我告訴你們吧!"
"你們知道在以前咱們監區關著的那個林曼麗吧,最近才上訴到法院釋放的那個女的。她呀,她其實是那個傅永盛的二奶。"
我聽到她的話大吃了一驚,這都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也太能胡編亂造了。
餐廳里王蕊懵懂地問:"傅永盛是誰啊?"
"靠,你這丫頭,怎么這也不知道!"這是陳雪的聲音。
"別搗亂,聽我說,這個女人從傅永盛手里頭偷了非常絕密的東西出來,聽說這東西傳出去,能要傅永盛的命,所以傅永盛就把這女人弄到了牢里,花錢讓咱們監獄里的領導們給逼問出來。但是沒想到劉良是這個女人的前男友,他居然捷足先登把這東西給帶走了,還聯合了兩個傅永盛在商界的敵人,把這位江城市傳奇大亨給逼得條跳了樓。"
我想不到這李銘還有說書的天賦,把這段事情說得就像話本小說那樣繪聲繪色,這里面雖然有胡編亂造的成分,但大概的經過卻說得一點也不差。我相信憑這李銘是得不到這絕密的消息的,一定是從她的姑姑嘴里聽來的。
一向不怎么言語的魏欣茹突然感慨地開口:"想不到劉良哥居然是這樣仗義癡情的男子,他能為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女人放手一搏,這份膽色,這份癡情還真是不簡單。"
王蕊也發出詠嘆的聲調:"粉身碎骨渾不怕,敢為紅顏斬荊棘,劉良哥的這份胸懷,這份大義,啊,我都忍不住要崇拜他了。"
我在窗后面聽得有點不對勁兒,這說得是我嗎?她們是在夸我還是諷刺?聽得我感覺身體飄飄然的。如果能給女孩們留下這樣的好印象,對我今后在監獄里行走還是有很大幫助的。
李銘諷刺地笑了一聲,說:"你們不覺得這事太巧合了嗎?傅永盛的二奶偏偏就是他劉良的前女友,劉良還偏偏在咱們監獄工作?要我說這就是個陰謀!這一切都是劉良和他的前女友串通好的,目的就是要侵占人家的家產。你們想想看,她們這對男女都很窮,而且劉良還是從農村來的,這種人有心機,也有野心,可就是沒有成功的機會。所以兩人就串通起來鋌而走險,最后還取得了成功。"
我心底那個大汗,真怕自己忍不住沖進去問問她,有這樣污蔑人的嗎!難道他媽的家里窮也是我犯罪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