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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拿起手機給吳律師打電話,他接起電話熱情地對我說:“董事長,你可是好久沒有給我打電話了。不知道今天喚我有什么事情?"
我說:"你別叫我董事長,永盛的董事長現在是林曼麗林董。"
吳律師:"董事長說笑了,現在誰不知道你和林董的關系,你老人家只不過是從臺前走到了幕后,永盛集團仍然是你的囊中之物。"
有一句話他差點就說了出來,他恐怕是想說林曼麗其實就是我操縱的傀儡,是不是集團大多數人都抱著這樣的想法,這樣對林曼麗形成威信非常不利。但我暫時沒有矯正他的說法,還要依靠我在他面前的威信來給那個虎哥施壓。
"你有個外甥是在盛世建筑公司負責拆遷項目的?他是不是號稱濱江路一霸,人稱虎哥什么的。"
吳律師的聲音突然變得惶恐,急迫地對我說:"董事長,王成虎這小子是不是不認識你,把你給得罪了,我馬上就把他叫過來教訓他一頓,好好給你賠禮認錯。"
我說:"這個倒不需要,明天上午你把他叫來,我有事情要問他。"
"好,好,我一定照辦。"
我掛掉電話,開車加速往市區駛去,剛才在蘭花鎮上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必須要在今天天黑前給蘇韻雅找到一間像樣的房子。
我對我家三文路附近還比較熟悉,也有很多租房子的信息在附近的群里,我按照這些信息去一家家的走訪,充分考慮到一位單身女孩的安全性,還有房子的采光性和舒適度。終于經過無數次的篩選,我挑選中一座獨立小院子的二樓,房東是兩位大爺大媽,為人和藹可親,在鄰居中的口碑很好,這也是我挑選中這座房子的原因。我在房東大媽的指點下走到樓上,看見這房間的裝修風格簡潔漂亮,落地窗的采光性也很好,站在窗口可以看到附近的街心公園。
房東大媽站在我身后問:"小伙子,你還沒結婚吧,你是一個人來住呢,還是帶著女朋友?"
我回頭笑著說道:"我不是給我看房子,是我有個朋友想租房子,讓我替她找一間住房。"
大媽疑惑地問我:"那你這位朋友是?他是個什么情況?"
"她就是一個單身女孩子,沒有男朋友,獨自過來住。阿姨,你放心,她不是那種招蜂引蝶的女孩子。"
大媽尷尬地笑了笑:"小伙子,我不是的這個意思,我和你大爺都上年紀了,睡覺怕聽見動靜,只要不是帶孩子,或者是晚上在房間里產生太大動靜的,我們就愿意租。"
我立刻拍板說道:"這個我可以給你保證,她是那種很文靜的女孩子,生活規律絕對正常,不會影響到你們老兩口休息。"
這不是我亂打包票,監獄里出來的犯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受制度化的影響,生物鐘比電子表還要準確,準時熄燈睡覺已經灌輸到了她的骨頭里。
大媽滿意地點點頭:"這我就放心了。"
跟著大媽來到小院子里,院里的環境清幽干凈的,花圃里種著些花草。這對老夫妻還養了一籠小白鴿,早上的時候放出去,傍晚就會回到籠里。這地方連我都十分喜歡,蘇韻雅一定會愛上這里的。
我對這位大媽說:"我很滿意,我的這位朋友也一定會十分滿意的。我想問問這價格多少?"
大媽笑著擺擺手說:"我們也不圖什么,就跟著行情走吧,一個月是五百。"
我點點頭,以這房子的環境和地段,一個月五百真心很便宜,只要是蘇韻雅喜歡,就算是再貴一倍,我也是要租的。
我從口袋里掏出六千快錢,先給蘇韻雅付了一年的房租,雖然還有很多東西要準備,但還是把她從監獄里接出來后,詢問了她的意見后再做打算吧。
我離開之后天微微擦黑,決定還是先回到家住一晚上,明天再去監獄接蘇韻雅出獄。父母自從我進入監獄工作后,已經習慣了我的經常不著家,也習慣了我經常深夜歸來。
我推開院門回到我的房間里,我媽聽見我進了門,連忙跑過來問我:"良,你吃過晚飯了沒有,媽給你火上熱熱去。"
我連忙說:“媽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
“那你在屋里休息一會兒,這些天你總是忙得不著家,也不知道你整天在忙什么?”
我媽嘮叨了一陣子,才回到廚房去收拾碗筷,我躺在床上打開手機玩了會兒游戲。突然陳增光把電話打了進來。
我接起電話聽見他在里面嚷嚷:“哥,你連夜把我叫回來什么事,后天演藝學校就要開學了,我可不能遲到。”
“少廢話,”我說:“你不是號稱三文路混江龍嗎?我叫你這混江龍去給我綁一個人,綁到了明天上午帶到我指定的地點。”
“哥,綁人是犯法的呀!”
我沒好氣地說道:“陳增光你是不是覺得不是我的員工,我就管不了你了吧。”
“好好好,你就說綁誰吧。”
我:“去綁一個姓蔡的家伙,他是濱江路王成虎的表兄弟。”
陳增光笑了笑:“行,哥,你就在家里等著吧。”
我這時安下心來,陳增光辦這種事情我還是放心的,他唯恐天下不亂的本事絕對可以用到這方面來。
我放心地一覺睡到天亮,清晨早早起床洗臉刷牙,吃過早飯之后開車前往郊區蘭花鎮女子監獄,到了大門口才早上七點半。
我坐在車里耐心地等待,一直等到八點多的時候,監獄大門上打開一道小門。蘇韻雅瘦弱的身影走出來,她的身邊身無長物,只有一個黑色塑料袋裝著的日用品,還有她在監獄里勞改積攢下來的工資八百多元。
她看見我坐在車里笑著朝她招手,也不由得笑了笑,走到我面前說:"謝謝你劉良,謝謝你能來接我。"
我笑著說:"謝什么,咱們當初能認識,那就是一種緣分。"
她帶著恍若隔世的夢囈般的笑臉,坐到我的車里。我笑著說:"走,我帶你去看看我給你找的新房子。"
她欣喜地點點頭:"我剛才還在為今后如何找房子發愁,想不到你已經給我解決了,劉良,我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
我說:"別說這些了,這是我身為朋友該做的。"
她擦著眼角晶瑩的淚珠,搖搖頭說道:"以前進戒毒所的時候,沒有資格對你說,住進監獄里我又不配對你說,可我現在自由了,我終于可以對你說,你對我的恩情我沒齒難忘,我要用我的一生來報答你。"
看著她盛情滿滿的樣子,我也感動地笑了:"蘇韻雅,你只要好好的活著,快樂地活著,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她說:"我是說真的,當我住在那地下室靠著每天出賣身體來換取毒資時,我以為我的人生也就是那樣了。直到你的出現,給我的人生帶來曙光,毫不夸張地講,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你給的。"
我用手輕撫著她額頭上的短發,溫和地說道:"這件事等以后再說吧,我先帶你去市里的商廈買幾件合身的衣服,咱們再過去看房子。"
犯人們脫離了社會很長時間,對周圍的一切都有陌生的疏離感,她早已習慣了聽從號令,所有事情喊報告的生活,面對突如而來的自由一時還會有些不適應。
我一邊開車一邊在她旁邊說道:“你應該知道,外面的生活和里面不一樣,雖然你只住了幾個月牢,但很多習慣都已經改變了。你應該盡快適應新的生活,我只想讓你記住一件事,你和你遇見的每一個人都是同樣平等的,以前那些不幸的遭遇應該盡快忘記,也不需要產生自卑心理。你現在只是你,一個新生的蘇韻雅。"
她坐在副駕駛上感激地點點頭,我知道我的話并不能起多大作用,克服傷痛,克服自卑,還需要她自己努力,我能做的只是往正確的方向引導她。
我們把車停在商廈門口,望著來來去去衣著光鮮時尚靚麗的女人,蘇韻雅渴望美的自慚形愧心理被激起,低頭有些不忍直視自己身上的囚服。
我在她身邊安慰說:"別擔心,等換了新衣服,再去理發店弄個假發,我保證你比她們更漂亮。
她笑著搖頭:"假發還是算了吧,我覺得現在就這樣也挺不錯。"
監獄里的女犯人統一留著齊劉海剪發,誰還在乎漂亮不漂亮,就算再美也沒有人欣賞,其實這樣的短發對蘇韻雅來說是不太合適的,只是她忘記了自己最美麗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