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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增光在旁邊問我:“良哥,接下來咱們該怎么辦?要不要我派兩個兄弟盯他的梢。”
“不用,你跟我回家一趟,拿個東西出來。”
我開著車回到家里,讓增光在車里等我,自己則鉆到房間里掀開床鋪,從下面的油布包中取出筆記本和一枚U盤。
我把這些東西揣到懷里,回頭看見母親站在門口,她有些擔心的問:“你怎么回來了,沒和小蘇在一起嗎?”
我站起來對她說:“媽,沒事,她挺好的,我就是回來找個東西。”
我顧不上和母親細說,出門和增光來到街口的電子耗材門市店,我的發(fā)小楊波正在里間的沙發(fā)椅上躺著。
看見我進門,他揉著惺忪的睡眼說:“你可有一陣子沒來了,是不是發(fā)了財就忘了兄弟了?”
我說:“別扯這些沒用的,借你的筆記本電腦用一下,順帶著給我個數(shù)據(jù)線,我有用。”
他剛把電腦和數(shù)據(jù)線取出來,我便一把從他手里接過,說了聲謝謝轉(zhuǎn)身就走。
“哎,你別拿走啊,在這兒不能用嗎?”
我回頭說:“明天給你拿回來,我真的有急事要用。”
他在我身后怏怏地說:“你倒是丁點都不客氣,就和拿你自己家的一樣。”
我在門外擺了擺手:“誰讓你是我發(fā)小呢?”
我們把車停在一個僻靜的角落里,取出楊波的筆記本電腦打開,然后把U盤給插進去。
打開電子文檔后我沿著文件索引找到市局掃黃打非辦魏主任的條目,上面書寫著去年共打點現(xiàn)金四十六萬,女兒過生日贈送一輛MINICOOPER,價值二十七萬,這些東西足夠把這位魏主任送進監(jiān)獄里。
條目的尾部插入有聲音附件,點擊開可以聽到吳律師代表傅永盛行賄的全過程錄音。談話的句子很短,但是錄得很清晰,作為證據(jù)綽綽有余。
我把這篇電子文檔傳輸?shù)轿业氖謾C里,包括那些錄音。
除了這位魏主任的證據(jù),我還需要渣男鄭宇的父親受賄的證據(jù),這位公安局副局長另列在筆記本上,只是項目就非常多了。我仔細看了一下,全是列在這位局長的兒子鄭宇名下,有跑車名表等等奢侈品,這才叫真正坑爹的東西。
幸好證據(jù)里有魏主任的手機號,如果這家伙不換號的話,我現(xiàn)在可以直接聯(lián)系上他。
陳增光在旁邊看不懂我的所做所為,閉著眼睛打起了瞌睡。我拿著手機下車,開啟錄音功能給魏主任打了過去。
電話嘟嘟響了幾聲都沒有人接,看來這位掃黃辦主任還挺忙的。但我堅持不懈地繼續(xù)撥號,連響了三遍之后,終于有人接通了:"喂,你找哪個?"
我說:"魏主任嗎?"
"你打錯了。"
"沒錯,我找的就是你,掃黃辦公室的魏主任。"
這個魏主任猶豫了幾秒鐘,才問我:"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說:"我想求你辦點事情,咱們約個地方見面談。"
魏主任義正辭嚴地說道:"這位先生,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求我辦事就免了,約我吃飯也不必了。"
丫裝得還挺像,要不是親眼看到他這些受賄證據(jù),我還真的挺容易被他騙過去。
我呵呵地一笑:"你閨女的minicoupe是誰給買的?僅僅那連號的車牌就花了我五萬呢?"
我這么說有點厚顏無恥,畢竟那錢是傅永盛本人花的,聯(lián)想一下也算是我的錢,永盛集團也是我從他手上接過來的。
"你什么意思?"這位掃黃辦主任的語氣突變驚慌。
"沒什么意思,就是想約你出來喝杯咖啡,順帶著增進一下感情。"
半個小時后,我把車停在濱江小區(qū)外面的咖啡館門口,這館子是秦鴻雯的產(chǎn)業(yè),在這里會客,我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親切感和安全感。
我讓增光留在外面給我盯梢放風,自己進去早早定好了位置,等著這位魏主任上門。
閑坐了幾分鐘,增光在外面給我發(fā)來了信息:哥,你等的人到了。
我屏聲靜氣地端坐,等待著獵物上門。
從咖啡館門口走進來一個戴著黑色棒球帽,身穿深色夾克的男人。心虛的人總喜歡偽裝成這個樣子。
他壓低了帽檐坐在我的面前,壓低聲音問我:"這些是誰透露給你的,是不是姓吳的那混賬!你讓他自己來見我!"
"別擔心,吳律師他也不知道,況且現(xiàn)在他聽我招呼,而且我手里掌握的可是第一手資料。"我笑道。
魏主任輕哼了一聲:"別以為這樣裝神弄鬼就騙得了我,你讓那姓吳的來見我。"
這姓魏的果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我從手機里打開那兩段錄音,把它湊到魏主任的耳邊,直到他雙手緊緊攥起的拳頭上暴起了青筋:"你們她媽的還錄了音,這事做得也太不地道了!"
服務(wù)員小姐給我們把咖啡端上來,魏主任連忙閉上了嘴巴。
我端起滾燙的咖啡吹了吹,放在桌子笑著說:"這里的咖啡很正宗的,喝了以后回去睡不著覺。"
魏主任青黑著臉對著我,我卻輕松地笑笑:"當初傅老頭可能有點小心眼,怕你拿了錢不認賬,從現(xiàn)在看起來,他的擔心并不是多余的。"
"當初我已經(jīng)幫過他的親戚了,欠賬還能欠一輩子啊!這老東西已經(jīng)進火葬場了,你拿著他的東西還能繼續(xù)追債?"
我緊盯著他的眼睛說:"為什么不能?"
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魏主任終于被我盯得泄了氣,低下頭喃喃地說:"說吧,你想讓我?guī)湍愀墒裁?"
我問他:"市里所有的掃黃打非行動,都是由你接到舉報,然后由你牽頭給上面局里打報告進行統(tǒng)一行動的?"
他嘆了一口氣:"是,不是!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要你向上面打一個報告,報告上面就寫,經(jīng)我市廣大群眾舉報,今發(fā)現(xiàn)本市位于榆蘭道53號的心跳夜總會強迫容留婦女進行賣淫犯罪,特此報告市局牽頭組織一次掃黃行動,徹底搗毀這個賣淫窩點。"
魏主任瞪大了眼球看著我:"你這是成心拿我開涮!"
我攤開雙手搖頭:"如果你要這么理解,那我也沒辦法。"
他低下頭緊緊捏著咖啡杯:"路發(fā)光這兩年給我的錢也不少。"
我玩味地笑著問他:"他有錄音嗎?"
"那倒沒有。"
我說:"我有。"
"……"
魏主任雙目發(fā)狠地瞪著我,那雙眼睛就像是要把我吃了一般,不過這種眼神我已經(jīng)見過很多,表示心理完全無壓力。
經(jīng)過強烈的心理斗爭后,他終于頹廢地趴在桌上點了點頭。
我輕拍了他一下肩膀說:"別太為難,我會補償你的。再過幾天接近年底了,你得抓緊打報告行動,別等到路發(fā)光手里的那些小姐過年回家,去了找不到證據(jù)。"
魏主任輕蔑地笑了一下:"路發(fā)光上面有人,就算是我按你的指示把他弄進去,沒幾天也會放出來。你拿不住他的。"
我笑了笑:"你說的上面人是退休的鄭局長吧,這個你不用操心,跟你喝過咖啡之后,我會去找他談心的。"
他像是被人用手卡住了脖子,指著我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你連鄭局長也……"
"有些話說出來就沒意思了。"我表情嚴肅地看著他:"我的目的是要路發(fā)光徹底完蛋,所以警告你一句,不要想著放水或者通風報信,他要是得不到嚴辦,進不了法院,你就得進紀委。我想這點事你應(yīng)該能拎的清。"
我抬手對服務(wù)員小姐喊:"埋單!"
伸手把錢放到咖啡杯下面,轉(zhuǎn)身施施然地離去。
我走到咖啡館門外,在車里聽音樂的增光搖頭晃腦,看到我出來后上車,摘下耳機問我:"哥,搞定了嗎?去哪兒?"
我點了點頭說:"先回去,找人打聽一下退休的鄭局長每天早上喜歡到什么地兒鍛煉。"
增光翹起了大拇指在旁邊說:"良哥,我從小就夢想著成為江城市地界上的這個,我覺得你現(xiàn)在就是。"
"你這思想有問題,你要想成為這個,離進局子就不遠了。行了,甭說廢話,今天就這樣,明天我再給你打電話。"
夜晚我回到濱江小區(qū)的新家,進門看到屋里黑漆漆的,蘇韻雅坐在鋼琴前靜靜發(fā)呆。
我打開燈光問:"為什么不開燈啊。"
她長發(fā)披散在肩頭,臉上顯得很憔悴,開口對我說:"劉良,我們分手吧。"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我都說過了,我不會分手的。"
這時突然響起敲門聲,我走過去打開門,看到一個流里流氣的小子站在門口,口里叼著香煙訝異地問:"怎么是個男的?這里不是有個漂亮小妞,八百塊錢睡一晚上嗎?"
我怒吼了一聲:"滾蛋!"
然后重重地拍上了門。
門外的小子罵道:"真是有毛病!"
樓梯口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蘇韻雅捂著臉發(fā)出了啜泣聲,低頭垂在鋼琴上,琴鍵發(fā)出錚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