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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羞愧地笑著說:我還是自己洗吧,不用多大功夫的。"
她從馬桶上站起來,按下了沖水按鈕,打著哈欠說道:"那你待會兒自己趕緊過來睡覺。”
我把洗好的內褲從水中撈出,換上清水漂洗了一遍,把它掛在了陽臺的晾衣架上。
回到臥室我掀開被子躺在床上,雯雯還在半睡半醒間。她主動把我懷里靠了靠,瞇著眼摟住了我的脖子。我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閉上眼睛準備入睡,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對于春夢中和沐碧晨做愛這件事,我心里清楚這是個什么情況。弗洛伊德都說了,夢是潛意識的表現,其實就是我平時不敢想的欲念,被道德感壓抑在了心底,剛才趁我睡著了它又溜了出來。
這應該不算是精神上的出軌吧?這種欲望只能在我的夢中出現,我完全能夠壓制它。況且雯雯她無論是外貌形體上還是在氣質上,已經很滿足大多數男人的幻想,我睡在她旁邊居然還能夢見別的女人,絕逼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低頭看了看雯雯,她把臉埋在我的胸口,烏黑柔順的長發披在雪白的香肩上,俯下身去輕嗅她的肌膚,有種讓我迷醉的香味,我貪婪地聞著這味道,漸漸陷入了睡夢中。
外面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還得趕回監獄去上班,這些天讓余莎莎一人獨撐著B監區的管理,我真的挺過意不去的,她已經在里面連續值了多少次班,也該我替她頂幾天了。
我先給還在北海市的父母打了個電話,問他們什么時候回家,我到時候我好去接他們。
父親在電話里說:"不用,你忙吧,我們坐長途大巴回來就行。你在家照顧好自己,別總不吃早飯。"
"爸,你們見過李朝陽了嗎?"
"啥李朝陽?"
我說:"沒啥,你們要回來先給我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們。"
我覺得李朝陽的方式挺奇怪的,到了北海他怎么沒透過面?難道是暗中保護?
多余的我也沒想,就和雯雯一起下樓去監獄上班。我還特意去裝飾品店里給余莎莎買了個大號的泰迪熊抱枕,算是給這位搭檔的賠罪,女孩子們的不都喜歡這玩意兒嗎?
我在車庫停好車后,我走到監獄大門口,發現崗哨上的武警都換了生面孔,對工作人員物品的查驗也嚴格了起來,我買的那個泰迪熊被他們用電子探測器掃描了好幾遍。一位武警同志把泰迪熊遞到我懷里說:"以后這種東西別再往里帶了,最近上面對監獄的監管嚴了很多。"
我點了點頭謝過武警同志,來到第二道大門的時候,女獄警們也檢查了我的工作證,雖然我已經是熟面孔,但像她們這樣嚴謹的情況并不多見。
走到中隊辦公室門口,我輕輕地敲了敲門,聽見余莎莎在里面說:"請進。"
我推門進去后,余莎莎立刻給我投來一個哀怨的眼神:"你還知道回來啊?這B監區成我莎莎一個人的了,你大爺的,劉良,讓姑奶奶獨自干這兩份工作,你忍心嗎?"
看著她顧影自憐的樣子,我還真有些不太忍心,連忙把那泰迪熊抱枕遞到她手里:"給你買了一個禮物,算是我給你賠罪,喜歡嗎?"
她嘟起嘴巴說:"這還差不多,我很喜歡。"
我瞇著眼睛看了看她,嘴巴和眼睛不協調,人真正喜悅的時候,眼角是微微上挑的,眼皮收縮的話,說明她在說違心的話。
這妮子明明不喜歡這個東西,為什么要強顏歡笑,是為了照顧我的情緒嗎?
我也翹起嘴角笑道:"喜歡就好,那啥,我剛回來,先去監區監舍樓看一下,待會兒見,哦,對了,這兩天晚上你就別值班了,多回家住幾天。”
她還想說些什么,我已經連忙閃出門去。我沿著監區的道路走到監舍樓,里面早已空無一人,犯人們這個點兒應該都在車間里工作。
我又緩慢地踱著步子走到車間,今天值班的管教是王蕊這一組,她們看到我后都禮貌地上前問候:"指導員好。"
我淡淡地點了點頭,在車間里巡邏了一圈,看見有不少生面孔,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B監區增加了不少人,也少了很多熟悉的人,但顧麗麗還在,姚廣娜還在,還有鄭秀芳和高淑敏。我曾經答應過姚廣娜,等她出獄的時候親自去接她,她還剩一年的刑期,算算應該快到日子了吧。
我還是覺得,應該去看看沐碧晨,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其實監獄對犯人最大的隔絕,就是信息的不流通。很多十年刑期的人出去之后不會使用智能手機。我還聽過一個故事是說,一個判了二十年刑期的犯人,出去之后第一次逛商場,見到惟妙惟肖的塑料模特居然嚇昏了過去。這雖然有些夸張,但足以說明他們對外界的飛速變化一時難以適應。
沐碧晨也是一樣,她還不知道自己的情人已經快淪為階下囚,我開門進去的時候,她正坐在縫紉機前縫制衣服。
她美麗依舊,長發飄逸垂在肩頭,性感白皙精致鎖骨在囚服領口中裸露了出來。我突然想起了我昨晚的那個春夢,她在我夢中那婀娜多姿的體態,那綢緞般光滑富于彈性的肌膚,就裝在這身囚服中。
多少次我都能想起她在趴周逸塵身下嬌喘呻吟的樣子,多少次都讓我欲火焚身,痛惜不已,那感覺就像一個資深古董愛好者看到價值連城的玉器缺了一個角似的。我的心情太過復雜,難以言表。
我使勁兒地搖了搖頭,把這不切實際的欲念拋開。
她今后的日子會變得很難熬。我答應了江燕妮要照顧她,總不能剛說出去的承諾現在就食言吧,更何況我是發了毒誓的。至少要在這一段時間內護她周全,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她停下手中的工作,從椅子上回過頭來看見我,撇了撇嘴角說道:"劉指導員,好久不見,你大駕光臨,是想看看我有沒有偷懶嗎?"
我想告訴她我在江燕妮那里的經歷,卻又不知該怎么開口,只得嘆了一口氣說道:"最近外面的局勢有了許多變化,可能會影響到監獄里的人,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她的身體凝固了一瞬間,低下頭黯然說道:"我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的。"
我又說:"江燕妮讓我給你捎個話,她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來生還做好姐妹。"
她俯下身體,雙手趴在縫紉機上,身體微微地顫抖著發出了嗚嗚的哭泣聲。
我不知該怎么安慰她,只是站在旁邊,等著她把情緒發泄完。
良久之后,沐碧晨回過頭來,俏臉上布滿了淚痕,哀切地問我:"她現在怎么樣?"
"我見她的時候,她正在紀委巡視組那里接受調查,后來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她露出了凄楚的笑容,輕咬著嘴唇問我:"你怎么會去巡視組那里?這么說來,你是檢舉揭發的人了?"
我沒有說話,等于是默認了。
"你給我滾!滾!"她眼淚婆娑地咬牙指著門外。
我低下頭走了出去,在院子里聽見她嚎啕大哭,只得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回去中隊辦公室的路上,我頗有些安慰地想,她恨我才對的,這樣我就不用兌現對江燕妮的承諾。不是我不想要她的,是人家不跟我,這樣也能解釋得通。再說照顧也不一定非要照顧到床上去,在生活中給她些物質關照,也就可以了嘛。
當天傍晚,余莎莎離開監獄回家去了,留下我一人在辦公室值班,晚上百無聊賴,在電腦上玩了一會兒地主,就感覺哈欠連天,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
早上我起得很晚,揉著眼睛正在衛生間里刷牙。余莎莎走進了辦公室,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把聽筒拿在手里說:"喂,你好,監獄長,對,是我,莎莎。你找劉良啊,好的,好的。"
我從衛生間里走出來,她喜滋滋地說道:"快到領導辦公樓一趟,監獄長找你。"
我有些訝異:"監獄長找我,干什么?"
"誰知道呢?肯定是要重用你,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