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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我要的是那種能在藏在固定電話的聽筒附近，不易被人發現的竊聽器。”
    “那我給你推薦這一款標簽式的，就像小塊薄薄的紙，看上去和普通標簽沒什么區別，但是它的實際厚度要比標簽厚，正中心稍微鼓起，里面就藏著竊聽器。你可以把它貼到電話上，一般人都不會注意。但是它的技術還不太成熟，沒有無線發送功能，你要想得到里面的內容，還得重新把它取下來。”
    我也不在意它是否有無線傳送功能，反正咱監獄里有人。
    到時候是由孟靈押著姚廣娜去探望室會面的，她有權利在之前和之后檢查犯人使用的通話話筒，我可以讓她幫忙把標簽貼貼在話筒上，犯人通話完畢后再把標簽取回來。
    我說：“這東西好，就它了，多少錢？”
    楊波擺了擺手說：“拿著玩兒吧，這東西不貴，成本也就幾塊錢，我再送你一副偵聽耳機，到時候正極放紅線上面，負極放藍線上面就可以播放竊聽器里錄下來的聲音了。”
    我說：“那怎么好意思，怎么能讓你干賠錢買賣？”
    楊波笑了笑：“我店里不賣這種東西的，這玩意兒純粹是拿來玩兒的，有時候也送朋友幾個，這個就送給你吧。”
    我說：“那行，跟你我就不說謝了。”
    “那是，要不你就太見外了嘛。”
    楊波把我送出店外，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沒想到一覺竟睡到上午十點，現在乘車回監獄正趕上去餐廳吃午飯。
    我回家收拾了一下行裝，提著行李包來到路口等公交。來往蘭花鎮打的太貴，像我這樣的收入水平，也只能城外擠公交，城里擠地鐵了。
    我在女子監獄附近下車后，直接從大門旁邊的側門進去，進去之后，上交了兩部手機，就跑到辦公樓里的心理咨詢室找孟靈。
    進門一看，孟靈卻不在里面，我又急匆匆地跑去她的宿舍，發現她的門緊鎖著。
    這小女子一天到晚忙什么呢？看來只能等吃午飯的時候在餐廳里遇她了。
    早上沒吃飯，我的肚子里餓得咕咕直叫，提前幾分鐘到餐廳窗口排隊打飯。大媽們照常例給我加份，打了一份米飯搭配魚香肉絲和涼拌豆角。
    我剛坐在角落里的餐桌上，一張餐盤就放在了我對面，我稍微抬頭，看見了飽漲撐起的制服，再往上看是一張尖下巴漂亮的臉蛋。這女孩子扎著馬尾，頭發順直烏黑發亮，簡直可以去拍洗發水廣告了。
    我抬頭問她：“美女，以前怎么沒見過你？”
    她翹起嘴角笑：“因為我是新來的呀。”
    我不由得抬起頭來多看了她一眼，心想她是不是分在B監區，這樣一來我就有艷福了。
    “你是劉良哥吧，我是新來的實習生，我叫王蕊。”
    我心中一喜：“你認識我？”
    “我是聽別人說起你，監獄就你一個男人嘛，我當然如雷貫耳了。”
    余男端著餐盤走過來，坐在我旁邊對王蕊說：“你可要小心他，這家伙是個色狼。”
    王蕊嘻嘻地笑了：“我不怕，我們這里這么多女同胞，這只狼早就該被撐死了。”
    余男被逗得哈哈直笑，我頓感無語，這妹子怎么能說出這樣重口味的話來。
    笑過之后，余男給我介紹：“想必你們倆已經認識了吧，這位王蕊妹子從今天起就跟著咱倆，你這位師父以后多教教她。”
    王蕊趁勢順桿爬，學著古典女子的樣子在雙手在腰間道了個萬福：“小女王蕊，見過兩位師父。”
    想不到這新來的小女生還是個古靈精怪的主。
    余男又笑：“快吃飯吧，他其實也不比你早來幾天，也算半個學徒。平時和他保持點距離，當心他吃你豆腐。”
    我差點把嘴里的飯吐出來，扔下筷子對余男說：“有你這樣的搭檔嗎？當著新人的面顛覆我的正面形象！”
    余男扭著臉：“我樂意，前天晚上喝酒喝得怎樣，頭現在還疼嗎？”
    我撿起筷子繼續吃飯，沒有再搭理她。
    我無意間看見孟靈端著餐盤坐到了離我不遠的餐桌上，低頭漫不經心地低頭挑撿著飯食。
    我對兩人說：“你們吃著，我過去一下。”
    我剛起身，就聽見余男在身后說：“看見沒，瞧見美女就忍不住了，直接奔過去。”
    王蕊嘴里夸贊：“哇，那位姐姐好漂亮。”
    我身體一頓，瞪了兩人一眼快步走到孟靈的面前坐下，她抬頭淡淡地看了看我，又繼續低頭吃飯。這類高冷美女和冬眠動物一樣，才隔了一天她就變得好像不認識，完全忘記了昨天早上她在我身邊賢妻良母似地照料我。
    我抬起手在她臉前晃了一下，她冷著臉說道：“有事兒說事兒，在我臉前晃什么晃？”
    我說：“行，美女幫我個忙。”
    “說吧。”
    “首先今天上午你打電話通知我的事我要感激你，等有時間了我請你吃飯。”我把塑料袋里的標簽竊聽器給她遞過去。“這是高科技竊聽器，你三天后不是要帶著姚廣娜去與家屬見面嗎？你能不能把標簽貼到電話上去，等他們說完話，你再取下來交給我。”
    孟靈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捏著標簽口袋說：“你怎么還搞起諜戰工作了？還讓我幫你安裝竊聽器偷聽人家談話，你知道不知道這是違反規定？”
    我無賴地說：“如果不違反規定，我還找你干嘛？”
    她把標簽捏在手里說：“看樣子你是賴上我了，告訴你這種事情我只幫你辦一次，下次你求我也不會幫你干的。”
    我說：“好好好，下次絕對不會讓你違反規定。”
    她低下頭繼續默不作聲地吃飯，我也只好悶悶地扒拉著餐盤。
    吃完午飯后，我和余男領著王蕊去接陳雪朱文文她們的班，在車間外面看見了她們帶領的新人。這個女孩身材高挑，長著鵝蛋臉，典型的東方美人標準。她和陳雪朱文文站在一起，簡直就是韓國少女組合，清新動感靚麗。
    這女孩要比王蕊漂亮得多，我不禁嘀咕為什么沒讓這個女孩跟著我實習，老天爺對我也太不公平了吧。仔細一想，這應該是盧雨那娘們使的壞。
    我回頭去看王蕊，發現王蕊雖然也挺漂亮，身材卻沒有這個女孩那么好，也沒有這女孩制服褲子下緊繃著的翹臀。
    王蕊歡喜地跑過去，拉著這女孩聊個不停，我從她口中得知，這高個女孩名叫魏欣茹。
    等她們一行人走后，王蕊靠近我身邊委屈地說：“良哥，你是不是不愿意叫我跟著你實習。”
    我說：“你為什么這么想？”
    “我看你剛才看欣茹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看我的時候卻不屑一顧，你是不是嫌我長得沒有欣茹好看。”
    我郁悶地鬧了個紅臉，連忙擺手說：“沒有，沒有的事。”
    余男抱著肚子哈哈大笑：“真爽快，終于有讓你這個色狼吃憋的人了。”
    我咳嗽了一聲正色說道：“我們去看著犯人，別讓她們鬧出亂子來。”
    辛虧我們提早走進車間，狀況已經發生了。我看見顧麗麗和姚廣娜兩個人正怒目對視著，你一言我一語地問候起了對方的親人，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余男挽起袖子沖到他們旁邊，扯著嗓子訓斥：“顧麗麗！姚廣娜！你們兩個！想扣分呢！都給我坐下！”
    這兩位都是不怕扣分，不懼禁閉的主，對余男的訓斥充耳不聞，面紅耳赤地互相推搡起來。
    “你們想造反是不是！”余男在旁邊氣急敗壞地嘶吼。
    我風輕云淡地走到兩人的身邊，用不輕不重的語氣說道：“你們兩個是怎么答應我的？才不到兩天就忘了？要不要我給你們每人弄份保證書，讓你們簽上大名？按上手印？”
    兩人悻悻地看了我一眼，才面帶怒色地各自收手，坐回到縫紉機前。
    我問了問旁邊的犯人兩人爭吵的緣由，原來是顧麗麗起身到后面拿料子的時候，不小心踩了姚廣娜一腳。姚廣娜便認為顧麗麗這是在挑釁她，一言不合就動手。
    我站在她們面前耐心教育說：“踩個腳屁大點兒事兒，還用得著互相爭吵動手嗎？讓你們進監獄就是讓你們接受教育，到了社會上好重新做人，像你們這個樣子能重新融入社會嗎？弄不好出去以后還得回來。”
    顧麗麗低頭不耐煩地說：“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不用你在這里嘮嘮叨叨地說。”
    我說：“下去以后，每人寫份檢查交上來。”
    我看見姚廣娜低頭不停地給我使眼色，便走到她身邊。這女人低聲嘀咕說：“我男人有沒有給我發信息。”
    “沒有。”
    她冷冷地笑了笑：“你最好不要騙我，三天以后他就要來看我了，到時候我就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