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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有些怒氣,這女人在話語中威脅我。我沒好氣地回答她:“沒有就是沒有!”
好像還從來沒有像我這樣窩囊的管教,被個女犯人整天威脅得提心吊膽。
我回頭恨恨地想,將來我要是不把你整服服貼貼的,老子的劉字倒過來寫。
我回到車間門口,王蕊在我身邊一臉祟拜地說:“良哥,你在犯人中的威信好像要比男姐高很多,能不能給我傳授一下心得唄。”
我咳嗽一聲清了清喉嚨說道:“其實也沒有什么心得,無非就是……”
余男在旁邊忌妒心發作,插嘴說道:“他那個心得,你知道了也不能用,因為你是個女人。”
我立刻惡狠狠地瞪了余男一眼,余男朝我壞笑:“行了,我不說了,再說某人就要真生氣了。”
王蕊還在一旁暗自嘀咕:“有什么方法?良哥能用,我不能用?”
我心中也在苦笑,我看似威風的很,表面上能鎮得住全監區最難搞的女刺頭,可誰又知道我這風光的背后背負著多少無奈和苦澀。
秦鴻雯那個女人交給我的任務,我還半點沒有開展。
下工的時候,我聽見列隊行走的女犯們相互之間交頭接耳,嘴里竊竊私語地說著跳舞,表演的字眼。
我感到挺奇怪,就問旁邊的余男:“監獄里要搞舞蹈活動嗎?為什么這些犯人都在嘀咕這些東西。”
余男說:“你倒是孤陋寡聞,整天不知在忙些什么,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下個月有上級領導下來視查,為了展現監獄犯人的精神風貌,監獄領導決定在我們B監區挑選一批形象好,體態好,平時沒有不良表現的女犯人排練集體舞蹈。”
我點點頭:“有這樣的事?那是不是還要到外面去請舞蹈教練。”
余男翻了我一眼:“監獄里什么樣的人才沒有,還用到外面去請?”她緊接著壓低聲音說:“盧雨中隊長又要發財了,她把選拔的事情交給自己的親戚吳麗花來做。到時候人家吃肉,咱們這些小角色也能跟著喝口湯。”
我心中大喜,這不是現成的送禮機會嗎,終于找到借口和吳麗花緩和關系了。
我問余男:“想得到這樣一個名額,犯人們得給吳麗花多少錢的好處?”
“大概四到五萬吧。”
“這么多!”我嚇了一跳,本來以為五千塊錢煙票就能打發,沒想到竟要用五萬。王娜的手中倒是有五萬塊錢,也不知道她愿不愿花這么多錢去換跳舞的名額。
“當然要這么多錢,跳舞可是個好差事,每天只用排練六到七個小時,不用早早起來出工累死累活干到晚上。而且專門開小灶,伙食也不錯,還能掙分數,年低評比的時候能更多地得到減刑的機會。”
我在心底默算了一下,集體舞最少算它二十個人,就算分到B監區的名額有十個,十個就是五十萬元。足夠在市區買套一百平米的房子了,在監獄里當官還真是他媽的發財!
我在交班前特地去七號監舍門口叫出王娜,她貼著柵欄問我:“劉良,你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我爸有什么口信要你捎給我。”
我猶豫著說道:“不是這事兒,最近監獄里正在選拔跳集體舞,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參加。”
她臉上顯得很高興:“這是好事啊,我也特別想去。”
我說:“但是要給上面送禮,需要四五萬塊錢。”
王娜滿臉期待地撲閃著黑色的大眼問我:“我想用你給我的那五萬塊錢,劉良你說行不行?”
我說:“你說行就行,這本來就是你的錢。”
她從懷里把那張卡掏出來遞給我說:“還要請你幫忙了,如果錢不夠我再找我爸要。”
“應該夠了。”我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簡單,五萬塊錢對我來說是天文數字,在她嘴里卻是這樣輕松,還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好。
她嬌笑著對我說:“你把臉伸過來一下。”
我靠近她問:“怎么了?”
“你頭上好像有個……”她突然就吻住了我的嘴,然后旋即分開。她回眸一笑坐回到了床鋪上,留下我站在原地無限回味,她的唇與舌好像有涼涼的,甜甜的味道。
吳麗花和周婷帶著新人前來接班,見了這位新人,我心中頓生哀怨,盧雨果然是把最漂亮的分給了別的組。
這個女孩肩削腰細,鼻子小巧,睫毛纖長,與陳雪組里的那個魏欣茹各有干秋。她雖然剪著細碎的短剪發,卻十分耐看,有幾分梁詠琪的味道。
吳麗花板著臉,就好像有人欠她錢似的,她見到我的時候臉色更加不好看,目光只望著別處不與我接觸。看起來要和她緩和關系有點難度,現在和她談跳舞名額的事不太合適,還是等明天早上她獨自在宿舍時找她吧。
接班后我們在餐廳胡亂扒拉了兩口晚飯,就各自回了宿舍。
我上樓走到自己宿舍門口的時候,看見我右邊那間空著的宿舍亮起了燈,就好奇地探到窗口去看,看到陳雪,朱文文和魏欣茹正圍坐在桌子前。
她們腳下垛著兩箱啤酒,圓桌上的盤碟里放著酒鬼花生和辣豆腐條,嘴里嘰喳著談興正濃,三個女人一臺戲這話果然不假。
這間裝飾一新的宿舍應該是住進了魏欣茹這個新人。我心中竊喜,老天待我還是挺公平的,能和這個美女做鄰居,每天能看著她苗條修長的雙腿,還有那挺翹的臀部,對我來說也是一種福祉。
說起來最近我整個混在美女堆里,審美眼光越來越挑剔了,連王蕊那樣的小美女都有點看不上了。
陳雪回過頭來看見了我,朝我招了招手:“劉帥哥,你站在外面探頭探腦的算怎么回事,進來喝兩口?”
我撓著頭走進門,魏欣茹起身給我搬了個凳子。我說:“我剛從樓梯上來,就聽見你們這間挺熱鬧,所以過來看看。”
陳雪伸手給我介紹:“這是我們的小徒弟魏欣茹,從今以后就要跟你做鄰居了,你這半個師父可要在生活上多照顧她,也不許欺負她,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我連忙說:“一定,一定,你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嘛。”
魏欣茹只是清冷地抿嘴一笑,便起身拿出紙杯給我倒酒,我看見她端著酒杯纖細的小指上涂有紅指甲油。她雙手遞給我的時候下意識地躲著我的手。
我從這位長腿美女的淡妝眼中看得出,她不大看得起我。從她的談吐氣質來看,她之前的生活圈子還是很小資情調的,與我這類屌絲的生存環境完全是兩個世界。她身邊交往的那些男人無論家世,還是樣貌都要比我高一截。
我也淡淡地笑,并不表現出對她感興趣的樣子。這類女人的心理特點是,從來都對她展開熱烈追求的男人不屑一顧,對在她身邊默默守護的男人裝出女王范,對她冷淡沒興趣的男人卻要倒貼上去,仿佛覺得自己不是談戀愛而是在挑戰難度,在我看來這純粹是犯賤。
我捏著紙杯的邊口接過來,對她說:“不用招呼我,我自己倒著喝。”
我和陳雪,朱文文她們談論起監獄里選拔犯人跳舞的事,才得知這次集體舞的名額竟有四十人。僅我們B監區就有二十個名額,所以算下來要合計賣出一百萬元。就算去掉給監獄領導的好處,去掉給我們下面這些伙計的面包屑,還有吳麗花那份,落到盧雨的手中也有六七十萬。這還只是一個監區中隊長而已,上面的監獄長,副監獄長每天的流水不知道有多少。我暗自感嘆秦鴻雯還是斗不過這幫人,她斷了別人買賣號長的財路,人家卻可以想出別的方法來斂財。
我們很快又談論起重刑犯監區,陳雪說她的一個同學就在重刑犯監區當管教,那邊的管理要比這里嚴格的多,每個犯人都有單獨的監室,每三到四名犯人平均分配一位管教。
重刑犯監區的管教們每周都有強化博擊訓練,隨身佩戴著電擊棒,值班室里配備有防暴槍。
重刑犯監區的空氣常年緊張,特別是對死刑犯執行死刑的那幾天,整個監區戒備森嚴。犯人們臨刑前的那一夜精神崩潰,大哭大笑,呼喚親人,什么樣的表現都有。
據說死刑犯人的腳鐐與手銬最后要拿回來在爐火中過一遍,說是為了避邪。
陳雪講這些的時候鼓意壓低聲音,讓我這個大男人聽了都感覺頭皮發涼,更別說朱文文和魏欣茹這兩個擠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女孩了。
我們索性聊起鬼怪奇談來,我就給她們講了個自認為很恐怖的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