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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余莎莎突然停止了說話,我只能在話筒中聽到她不太均勻的呼吸聲。被我猜對了嗎?她果然就是余莎莎。我長久以來的懷疑終于得到了證實,她的確是韓為先那一伙的。
她的失足讓我有些惋惜,為什么這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要成為惡人的幫兇。她的自身條件那么好,為什么還要助紂為虐。難道她自己也被欲望迷失,行走在墮落的邊緣里?
我握著手機不著急開口,看看她接下來會有什么說辭。
余莎莎在電話里酸澀地笑了笑:"被你猜出來了?那也好,我不必躲在背后偷偷摸摸的了。"
我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問她:"莎莎,你老實告訴我,衛生間和我臥室的針孔探頭是不是你安裝的?"
她沒有否認,簡短地回答我:"沒錯,是我。"
我:"我再問你,沐碧晨和我喝下的催情藥,是不是也是你給她的?"
"對,也是我。"
我不禁焦躁地出聲:"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做。"
她帶著一絲的嘲諷笑著說道:"沒有為什么,我只是幫你成就好事而已。你不是一直對沐碧晨垂涎若渴嗎?我終于幫你實現愿望了,你品嘗到了她的滋味,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我才對。"
我的怒火沿著胸口往喉嚨眼蔓延,卻只能盡量讓自己屏聲靜氣:"你在哪里?我們見面談談。"
她在電話里笑著說:"面談就不必了,既然知道了我的用意,我就不浪費口舌了,直接說出要求。幫我辦一件事情,我手上有一份金龍賓館和現在的曼舞娛樂城的資產證明文件,所以我想借你的手把它轉交到調查組的手里。"
我有些不太敢相信,問她:"為什么你不自己交出去?"
"只有經過秦政委和你的手,這份文件才有真實可信度,這種小事你不會告訴我你辦不到吧。"
我氣呼呼地問她:"你這是讓我替你去傳遞一份假證據?"
她呵呵地笑道:"真的我還用的著你傳嗎?"
我心底的怒火無法遏制,低沉地警告余莎莎:"你這是在玩火,當心把自己給燒著了。"
她冷艷地笑了:"當初我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就沒想過能夠全身而退。先考慮考慮你自己吧,怎么去完成我交代給你的任務。明天下午六點鐘,這兩份文件就會準時地通過快遞的方式寄到濱江小區,到時候記得收取哦。"
她在那邊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我仿佛被抽取了全身的力量,軟軟地坐倒在花池邊上。
我在心中思考著對策,卻沒有絲毫的辦法,這是我人生中最失落的時刻,我的敵人抓住了我的弱點,就像是捏住了我的七寸,讓我沒有一絲辦法。
樓上房間里的燈還在亮著,秦鴻雯的身影站在窗前拉開了窗簾,我知道她這是在擔憂我,擔憂我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自己犯下的錯誤卻還需要她去跟我去承擔。如果余莎莎郵寄來的假證據經過了我和她的手,那她的前途也會不可避免地沾染上污點。
我犯錯可以,但是不能讓她也跟著我受牽連,這份假證據只會經過我的手上,直接送到調查組的手里,這樣才能讓秦鴻雯免于危險。
我慢吞吞地走到樓上,打開房門走了進去,她側躺在臥室的床上,用被子蒙著自己的臉頰。我知道她沒有睡著,她只是不想讓我難堪而已,有些事情不應該由她來問,我還有坦白從寬的余地。
我躺在她的身旁,笑容有些苦澀地說道:"其實我沒有要瞞你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我暫時不能和你提起,等過了這段時間,你想問什么我都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她掀開被子看著我,臉上有著蕭瑟的神情,淡淡地對我說道:"今天不早了,早點睡吧。"
我長嘆了一口氣,知道她是在對我寬容,但我不知道這種寬容還能堅持多久,我一次次地對她說謊,可能造成的結果卻是她將會離我越來越遠。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回到監區上班,把車開出小區的時候,卻不得不考慮一個尷尬的問題,我該如何余莎莎面對面。當彼此撕破臉皮,如何去處理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們長期在一起做事,算是非常融洽的搭檔了吧。但此事一發,就變成了仇敵般的狀態。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自己說,該尷尬的是她,她和那些貪腐成員同流合污,該羞愧的也是她。
可畢竟我的糗事被她拍攝了下來,這是萬萬不能接受的。自己在床上的鏡頭被人觀摩,偷看這些視頻的竟然是個漂亮妹子,這怎么能讓我安之若素。
我硬著頭皮走進了辦公樓院子里,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我準備抬起頭看看這個拋棄廉恥的女人,并在肚子里想好了應對她的話語。
可是辦公室里居然空落落的,房間被打掃的很干凈,一個女人穿著囚服從衛生間拿著擰干的拖布走出來。我有些愕然地看著沐碧晨,她大概還不知道,我們之間床上的那點事情,已經被人拍下來拿捏在了手里吧。
但就算她知道了,事情也不會有什么改變,她和我的身份處于這種尷尬的情況下,我們發生的事情本來就是個禁忌。
我低頭不去看她的臉,聲音保持平淡地說:"余中隊長讓你進來的嗎?你看見她去哪兒了?"
沐碧晨茫然地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剛才來的時候,就看見辦公室的門打開著。沒有見余中隊長。"
現在我非常害怕和沐碧晨接觸,余莎莎會揪著這事情不放,而我在眼前的這個女人身上,也會越陷越深。
我坐到辦公桌前,漫不經心地等待著,沐碧晨沉默不語,低頭擦洗著地面,我倆就處在這種尷尬的氣氛里,沒有任何話題。
她看上去很謹慎,幾乎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眼睛也不去看我。我知道她的心里總是有些疙瘩,是否就和我此刻的心理是一樣的。
她拿著拖把擦拭到了我的桌子下面,我連忙從沙發椅上站起來說:"我到外面一下,就不打擾你干活了。"
"不,不用,"她有些慌亂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說:"你坐在這兒就好,不礙事的。"
她這樣反而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連忙踱著步子走到門口。我心底有些慌亂,也不知道該往哪里走,只好先去監區監舍樓轉一遭,身后卻傳來沐碧晨微微嘆氣的聲音。
我在監區和車間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余莎莎的影子,覺得有些奇怪,也有些欣慰。這個女人終究還是顧惜臉面的,她用那種東西威脅我,踐踏了我們之間同事的友誼。
只是同事間抬頭不見低頭見,總不可能永遠不見面的吧。到時候還是避免不了尷尬和敵對,就像當初我和盧雨那樣。我敢肯定余莎莎絕對沒有盧雨那樣的厚臉皮。
等我回到辦公室后,沐碧晨已經打掃完畢離開了房間,我在沙發上靜坐沉思,消耗著時間無所事事。
到后來我越等越感覺不對勁兒,余莎莎不是那種羞愧到不敢見我的人,不然她也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現在已經是下午,身為監區的一把手,這個時候還不露面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我又等了一段時間,直到太陽落山黑夜降臨,才意識到另一件我想不到的事情,余莎莎很有可能是玩失蹤了。
為了確定我的猜想屬實,我給現在的代理監獄長,也就是秦鴻雯的辦公室打了個電話,稱呼她為領導,語氣也盡量讓自己很嚴肅。雖然她現在已經是大權獨掌,但越是這個關頭,越不能讓自己顯得輕浮。
我對她說道:"領導,我要向你匯報一個情況,從今天早上到現在,我們B監區的監區長余莎莎都不見人影。我想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也不會到現在也沒有出現。"
秦鴻雯淡然地笑笑,打斷我的話說道:"是這樣的,余莎莎跟我說她要辭職,我直接批準了。怎么,她沒有和你說嗎?"
我感到非常詫異:"她辭職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她沒有和我進行交接。"
"她沒有和你交接?這就有些奇怪了,不過沒關系。這幾天B監區的事就多勞你費心,等過幾天我把新上任的B監區中隊長給你們派過去。"
我在秦鴻雯的話里聽出不同尋常的意味,從她的聲調里我看得出來,她對我有些疏離,不是那種平時公事公辦的疏離,而是感情上有些疲憊。至于說她為什么沒有提拔我當中隊長,而是另有人選,我倒是沒有往心里去。
女子監獄有了男指導員就已經夠驚世駭俗了,再讓我去當中隊長,那我肯定在這條路上就會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