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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說道:"多謝領導對我們B監區的關愛,我會努力穩定B監區的管理,不讓領導分心操心,創造良好的監區環境,歡迎新任中隊長的到來。"
我這種淡而無味的話語似乎讓秦鴻雯很反感,她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嗯了一聲說:"就這樣吧,我這里忙的很。"
掛掉電話后,我心里實在不是個滋味。這個世界上還有像我們這樣奇怪的情侶嗎?戀人的關系只能在家里保持,來到單位后卻只能扮演上下級的關系,相互間冷冰冰的形同路人,這種角色的轉換讓我時常處于患得患失之中,也讓我和雯雯的感情迅速進入冷卻期。
更讓我震驚的是,余莎莎就這樣辭職了,她的這個舉動讓人淬不及防,我根本沒有預料到。
我越來越搞不清她們的思維,按理說監獄長是正處級干部,中隊長算是正科級。余莎莎她年紀輕輕就已經坐在了這個位置上,她應該很珍惜才對。很多監獄干部熬半輩子都提不了正科。像她這種情況應該說是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她可倒好,直接了當就辭職了,丁點兒不去留戀這份中隊長的職位。
我只能說,余莎莎太有魄力,大好的前程說放下就能放下。當初我把永盛集團交還給林曼麗的時候,心里面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她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居然也能如此決絕,所以森林里有那么多的樹我都不扶,我就服她。
我還聯想到了另一個可能,那就是余莎莎必定是監獄長米若華和她兒子韓為先的忠實支持者,而且還是那種死忠粉。如果說別的人遇上監獄長倒了,那肯定是樹倒猢猻散,說不定還會反戈一擊,踏上一萬只腳,但是她真的有可能會誓死維護那個老女人的。
要不然她也不會因為監獄長一倒臺,就直接找秦鴻雯去辭職了,有點那個忠臣不事二主的意思。還有她不惜通過威脅我來挽救監獄長的命運,可以說是把我逼入了絕境。
現在考慮這么多都沒用,關鍵是要如何與監獄長的這位死忠虛與委蛇,和她斗爭到底。但自古女人都是不好對付的,不像對男人那樣可以來狠的,來猛的,或是明刀明槍地去干。女人的那些陰謀詭計我也絕逼不能小覷。
更令我郁悶的是,我和這位余中隊長共事那么久我,發現我居然一點兒都不了解她。我不知道她的缺點,也不知道她情感的薄弱點在哪里?甚至我都不知道她為什么要死心塌地地跟著米若華和韓為先。
余莎莎的姐姐余男應該知道她的一些事情,也許要了解她,還得從余男身上下手。
等以后騰出空來我再去完成這件事,現在還是先解決當下的難題吧。
傍晚我回到濱江小區后,果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自稱是快遞公司的快遞員。我開車來到小區外面,快遞小哥騎著一輛三輪等在外面,把薄薄的一個寄件袋交到我手里。
我拿著這東西回到小區家里,用鑰匙打開門,秦鴻雯不在家里。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從茶幾下面掏出一把剪子剪開袋子,剛準備掏出來看看是什么東西,我手機又突然響了起來。
我掏出一看,是秦鴻雯打來的。她的聲音聽上去很疲憊,也很溫柔,對我說道:"劉良,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在家里自己做一點吃的。我在監獄里還有很多事,明天還要參加調查組的調查。"
我有些遺憾,只好說:好吧,你自己要保護身體,有些事情能放就放一放,不要都攬到你自己一個人頭上來。"
她粲然發笑:"好了,我知道了,時間不多,我就不跟你多說了。我愛你,良。"
掛掉電話,我心里倍感溫馨,這才是戀人之間該有的感覺,她給我的只有溫暖,這份感情,是值得我用自己的生命去維護的。
把兒女感情拋到腦后,我先把這文件袋里的東西拿出來看看,到底是什么鬼東西,能讓余莎莎這么重視。如果里面的這些假證據能讓米監獄長和韓為先逃脫法律制裁的話,就算我身敗名裂也不會交上去。
我從里面拿出來的是金龍賓館的土地使用許可證,和固定資產證明文件,上面明明白白地寫著米若華的名字!還有就是曼舞娛樂城的營業執照和固定資產證明文件,上面的法人和所有人也寫著是米若華。
這不禁讓我大吃一驚,余莎莎居然讓我去舉報這個。這東西一旦交到調查組的手里,對監獄長米若華來說必然是致命的打擊。我都有些不理解余莎莎的動機了,難道她這么做是韓為先指使的?
可韓為先畢竟是監獄長的兒子,哪有兒子葬送自己母親的道理。如果這東西真的是韓為先指使,那這小子可真就是一個滾蛋玩意兒了!為了逃脫罪責連自己的母親都可以拿來利用,這家伙真的就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可謂是喪心病狂。
還有余莎莎,她如果能替韓為先干這事兒,她在我的心里就算是一無是處了,這個看上去灑脫漂亮的女孩,應該不會是這么渣的女人。
但這一切該如何解釋,這白紙黑字可是寫的明明白白的。
除了這些東西,我還在里面找到了一張信紙,上面洋洋灑灑地寫了上千字,讀完這封信我不禁感到無奈,這余莎莎想的挺周到的,連得到這些東西的理由也給我編造好了。
我自嘲地苦笑了一聲,她居然在信里面要我這樣欺騙調查組,告訴他們這些資產證明文件和土地使用許可證都是從匿名的舉報者手里得來。至于這位舉報者為什么沒有去找調查組,而去找了我,理由她是這樣編造的。這位舉報者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不愿意和調查組有任何的接觸。
這個理由還是能經得起推敲的,但時間一長其它證據出現,就不是那么好處理的了。所以我必然是要掉落到這個火坑里的。
我但凡是有一點的辦法,就絕對不會把這東西交上去,它雖然是讓米若華監獄長伏法的直接證據,但我敢肯定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簡單。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把手里的東西裝進衣服口袋里去,今天的天色已經不早了,等到明天早上的時候,我再去調查組找田可馨,把這些東西遞到她的手里。
我又突然想到,余莎莎怎么就敢肯定,我一定會把這些東西交到調查組的手里,她就不怕我出爾反爾嗎?如果我選擇不交出去,而是把這些東西藏起來,她是不是會知道。但我不敢用這個來冒險,萬一調查組里面有他們的人,那我就得不償失了。
也許調查組里面真的有他們的人。
我坐在茶幾上緊鎖著眉頭,猶豫著把余莎莎指使我的那封信揉成紙團,走到門口玄關處,扔進了垃圾桶中。
這個夜里異常寂靜,我穿著睡衣站在窗前,天空的云層很厚,遮擋了星光,那層層疊疊的黑云似乎壓在我的心頭,讓我喘不過氣來。腳下的城市卻燈火璀璨,如同繁星點點,這燈火仿佛就是天上的星辰,混淆顛倒了我的視線。
第二天早上,我想往常那樣早早地起床,洗臉刷牙,下樓后開著車前往市紀委大院。
在車流不息的路上,我總想找個理由折返回去,心里的矛盾達到了頂點。如果這個時候有個人能給我打個電話,或者說有事情找我,說不定我還可以找到借口折返回去。
可是沒有人給我打電話,也沒有發生任何的變故,我就這樣順利地來到了市紀委門口。原來門口看門的那位保安大哥也換成了了年輕的新面孔,我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出來問詢了我的來意,表示愿意替我打電話問一下。
等了將近一分鐘,這位保安從窗戶里向我擺了擺手,表示同意我進去了。這個年輕人要比那位大哥好說話些,但是我還是覺得那位大哥親切些。
我邁著步子走到紀委的大樓門廳里,值班的同志讓我站在門口等等,這一等我就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直到田可馨挺拔標準的身姿從樓梯上下來,站在我的面前。
她現在的整個精氣神也越來越有領導的模樣,整個人的氣場也增加了不少,可能跟她整天接觸高層領導有關系吧。讓我見她的時候心里都有些發慌,關鍵是我給她送來的估計還是假證據,萬一她將來要是看出來,以她這個剛正不阿六親不認的這個勁兒,絕對會把我給法辦了。
田可馨微微抬起下巴,略顯冷傲地對我說道:"你不是怕跟紀委接觸得罪人嗎,今天怎么肯高抬你的貴腳來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