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我在女子監獄的那些年 !
還是實行我的老辦法,先把姚廣娜監聽起來再說,李銘和姚廣娜見面必然有一定的規律,也避開了大部分人的眼睛,不然我在監區值班了這么多天,卻只見李銘在監舍樓出現過幾次。
今晚值夜班的還是我們這個小組,我和余男王蕊輪流替換去餐廳吃飯,這種事情當然是女士優先。
打發走她們兩人之后,我在電腦前查起了八號監舍最近一個月來的監控記錄,主要是姚廣娜夫妻會面床戰前的那二十天里,還有被我拿走手機的那幾天前。結果這一查,果然有了新發現。
李銘一般不用參與監舍的值班,他的職位屬于管教中的肥差,也能更多地接觸到外來家屬,收禮的機會也就多一些。連盧雨的親戚吳麗花都輪不上這樣的肥差。孟靈能干這個我知道,因為她爸爸是市委的高官,這個李銘也一定有什么深厚的關系。
她到監舍里接觸姚廣娜一般是在凌晨一點左右,這個時間段一般沒什么人注意,她也不是天天去,這個月也就接觸了十次左右。
我想姚廣娜這么急回到監獄,一定是想讓李銘幫她聯絡外面,她們很快就會見面,或許就是今天晚上。
幸好我歸還楊波變聲器的時候從他手里換了新的標簽竊聽器,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
余男和王蕊說笑著從外面回來,手中提著一次性飯盒。
“餐廳馬上就要關門,所以我們給你打了一份京醬肉絲蓋飯,”王蕊笑呵呵地說。
“嗬,伙食不錯。”我從她手里接過飯盒。趴在桌子上狼吞虎咽吃起來。
余男在一旁說:“姚廣娜整個人最近不太正常,自從中毒以后她就像變了一個人,整天沉默寡言,我怕她會想不開出問題。”
我說:“我知道,外面都傳說是她丈夫指使人下的毒。”
“怪不得,”余男點點頭說:“你不是兼任心理輔導員嗎?想辦法開導開導她,萬一她想不開自殺,咱們都得受處分。”
我認真地想了想,也許應該主動出擊,趁著這個機會攻破姚廣娜的心防。
余男見我不言語,半開玩笑地說:“你不是還記恨著她吧,畢竟她找她丈夫威脅過你。”
我說:“我是這么小肚雞腸的人嗎?”
“誰知道呢?說不定下毒的事就是你干的?”
我吃到嘴里的米飯突然嗆到了喉嚨,王蕊連忙上來給我捶背:“你慢點吃。”
我生氣地看著余男:“玩笑話可不能這么說。”
她朝我吐了吐舌頭,不再言語。
如果要勸說姚廣娜,應該選擇一個時機,最好是她對蒙繼海徹底死心的時候。
我把吃完的飯盒蓋上,扔到值班室的垃圾桶里,回過頭來對她們兩個說:“今天晚上我值前半夜,誰都不要和我搶。”
她們兩人詫異地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地躺在了排椅上。
我在電腦上隨便玩了一會兒小游戲,煎熬著等到了夜里十二點。看著排椅上的兩人都已經睡熟,我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把她們身上滑下來的大衣蓋好,走出了值班室。
我溜達著來到八號監舍門口。監舍里的犯人們大都已經熟睡,姚廣娜依然蜷縮著腿靠墻坐著,今天下午我見她就是這個姿勢,她連身體都沒有動彈過?
我試探地對她說:“姚廣娜,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起早做工。”
她卻絲毫沒有反應,就好像沒有聽見我說話。我嘆了一口氣,輕巧地把標簽竊聽器粘在了門鎖上。
我轉身回到值班室,把八號監舍的監控放到全屏,靠在椅子上瞇起了眼。
就當我半睡半醒地發了困的時候,監控視頻上閃過一個人影,站在了八號監舍的門外。隔著柵欄門陰影我看不清是誰,我也沒傻到跑到走廊里去看,這樣只會驚走對方。
姚廣娜果然從床鋪上爬了起來,站在鐵門口和那人臉對著臉。我知道他們是在說話,仔細地盯著她們的手,她們雙手并沒有交接什么東西。
對話只進行了短暫了幾分鐘,那人就從走廊上往監舍樓大門外走去,我迅速把鏡頭切換到樓門口的視頻,看清了那個人的樣貌。果然是管教李銘。
我沒有立即回去取回標簽,這樣會引起姚廣娜的懷疑。她在見過李銘后,側著身體躺了下來。我心里放心地松了一口氣,看她的表現暫時還沒有輕生的念頭。
我等到夜里兩點,見姚廣娜似乎已經熟睡,才輕手輕腳地走到八號監舍門口,取回了標簽竊聽器。但是監聽耳機還放在宿舍里,只有等明天早上回宿舍聽他們的談話內容了。
余男主動在鬧鈴的督促下醒來,揉著惺忪的睡眼拍著我的肩頭,讓我到排椅上去睡。
七點鐘犯人們在音樂聲中起床,排隊到各自的工作區域打掃衛生,我們這三個管教也得早起帶領著她們。女犯們的積極性都很高,只有八號監舍還有一個人躺在床鋪上賴著不肯起,這個人就是姚廣娜。
王蕊主動走進監舍里,推了推姚廣娜的肩膀:“姚廣娜,快醒醒,就差你一個人了。”
姚廣娜突然翻過身來,眼睛陰厲地瞪著王蕊,把這個小姑娘著實嚇了一跳。
我把王蕊拉到身后,對姚廣娜說:“你心情不好我知道,誰也不想經歷這種事情,我他媽被女人甩了之后比你還難受。生活不還是要繼續嗎?我今天特批你不用出工,一個人好好地思考一下,記住,別鉆牛角尖。”
姚廣娜機械地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繼續蜷縮著身體閉上眼。
我們帶領著犯人到員工餐廳后,上午值班的陳雪,朱文文,魏欣茹負責看管她們打掃衛生。
我急不可耐地回到宿舍,戴起監聽耳機開始收聽兩人對話的內容。最開頭還是相當長時間的一段電子雜音,最先出現的是李銘的聲音:“姚廣娜,你的事我不想管了。”
我等了半分鐘,姚廣娜的聲音才出現,聽起來很虛弱無力:“你再幫我最后一個忙,想辦法見到他,讓他來見我,告訴他這是最后機會。”
李銘發出冷笑的聲音:“你知不知道,你丈夫有半年沒往卡里面打錢了,就憑你們以前給我的那點毛毛雨,你還想使喚我多久?”
姚廣娜:“只要你讓我見到他,給你多少錢都行。”
李銘:“你知不知道外面怎么傳說的,你丈夫已經拋棄了你,他還派人下毒來害你,怎么可能再為你花一分錢?”
姚廣娜的氣息弱如游絲:“我不相信他會對我做這么絕情的事情,你讓我見到他,我要親口問他才會相信。”
李銘:“你死心吧,一個想殺你的男人怎么可能對你說實話,我也不會給你干蠢事的。”
姚廣娜輕蔑地笑了笑:“你不干?我就把我們之間的事全抖落出來,看你還怎么在監獄里混,最近不是有上級領導來檢查嗎?正好讓他們看看女子監獄里的腐敗現象。”
李銘惡狠狠地咬著牙:“你!你這個瘋女人!”
姚廣娜笑:“我說到做到,這是最后一次,只要你幫我見到他,以后就絕不再打擾你”
李銘:“但是現在不行,現在我出不去,上級領導檢查在即,所有管教都不準休假。”
姚廣娜:“我還能等的起。”
我摘下監聽耳機心中泛起波瀾,看來李銘已經和姚廣娜夫妻勾結有些時日了,但是情況比我預想的要好,李銘沒有得到錢財的刺激,并不情愿給姚廣娜跑腿。我想或許可以在李銘身上下點功夫,讓她徹底倒戈,成為壓垮姚廣娜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上午只是睡了幾個鐘頭,下午又被叫去監管犯人們打掃餐廳。我今天沒再上手幫忙,只是在外面遛著圈,順帶著觀看監獄里的景色。這些天監獄里整個大變了樣,所有監舍樓的外墻都用涂料重新刷了一遍,放風的操場上被仔細清理過一遍,在上面幾乎看不到超過一厘米直徑的顆粒土塊。
給特殊犯人沐碧晨修建的小樓也已經完工,我隔著院墻看不見她在里面活動,也不知道她住進去之前關在什么地方?
另一個特殊犯人的小樓陽臺上,那體型超正點的瑜伽女神正躺在瑜伽墊上做各種誘惑我的動作。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暫且就叫做她瑜伽女神了。
我評比了這兩位女神的綜合優劣,如果比身材,瑜伽女神要略勝一籌,但要比起氣質來,當然是我心中的沐碧晨占優了。
想到這里我不禁疑惑,這樣兩座小樓擺在監區里,上級領導來了監獄高層該怎么跟人家解釋,說這是某某人的親戚在監獄里體驗生活?我們得像菩薩一樣供著?這樣的話,監獄領導們就可以集體引咎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