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應如是照常去了燕氏。
她輕車熟路地走去了人事部門,托這三天整理檔案室,應如是憑著自己做秘書兩年經歷練成的親和力已經成功打入了人事部,和這里的人都認識了不少。
她敲了敲人事主管的辦公室門,聽到老姚在里面喊了一句進。
應如是打開門,“姚主管。”她走到桌子前,看著老姚正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喝茶看報紙。
“啊,應小姐啊。”老姚放下茶杯,帶著和善的笑容站起來,“是來拿東西的吧?”
“拿東西?”應如是愣了愣,“不是,是小燕總讓我今天來一趟辦公室,不是您找我么?”
老姚一聽就知道那位傲嬌太子爺沒有說清楚,他大笑了一聲,然后轉身從柜子里拿出來了一張嶄新的工作牌遞給一臉懵的應如是,“恭喜恭喜。”
應如是眨了眨眼睛,心里突然緊張了起來。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工作牌,看到上面除了自己的名字和照片外,還有幾個黑色大字清楚地印在上面。
——總裁助理。
!!!
應如是抬起頭來,滿眼都是不敢相信,她的嘴角壓都壓不住,眼眶感覺有些溫熱,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出來。
“誒,不是,你哭什么啊,好事啊!”老姚哭笑不得地抽了一幾張抽紙遞給她,“咱們小燕總啊,真是破格提拔你呢。想想他上任五年都沒有過秘書,你一來他就同意了,這就是天定緣分啊!”
才不是。
完全是靠她自己爭取來的好吧。
應如是小心地擦掉了眼淚,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眼妝有沒有花掉。然后她這才笑眼盈盈地看著自己的新工作牌,“我這是太激動了嘛,咱們小燕總可真是有眼光。”
老姚聽了一笑,“嗨,可不是呢。”
這小姑娘什么都好,老姚對燕少時放著個這么人才去收拾檔案室真是十分心疼。對于應如是那一次的前科,老姚雖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這三天的相處下來,他真的覺得小姑娘不是能干出這種事的人。
直到昨天晚上,燕少時松口讓她成為了助理,老姚那可是開心得好像中了五百萬。
“挺好的,去了就好好做,多照顧照顧小燕總。”老姚語重心長地囑咐道,他拍了拍應如是的肩膀,“你也算是咱們半個人事部的,要給咱們部門長臉。”
“主管,我一定不給您丟臉。”應如是笑著說道。
“行了,去小燕總辦公室去吧。”
應如是領了工作牌,就拿著她的包去了電梯,點了她夢寐以求許久的三十五層。
她沒由來的心里十分慌張。
看著電梯數字越來越大,應如是都感覺自己不會呼吸了。半年了,她已經半年沒有再做過別人的助理了,這次她真的能做好么?她并不是一個喜歡懷疑自己,多愁善感的人,只是經歷過了一次,她就會被打擊到一次。
應如是對自己已經有些沒自信了。
三十五層如約來臨,電梯門緩緩打開。
應如是就看到了站在電梯外的燕少時,他少有的眉眼溫柔,不開口時的劍眉有些兇,但應如是覺得那是鋒利。他們做老板的,若是長得太溫柔也無法在商場上嚇唬別人。燕少時一看就是商場上的大佬,霸總氣息在他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拿捏得很好的。
“真慢啊你。”燕少時幽幽說完一句,就轉身走向了其他地方。
應如是:……
呵,都是假的。
她跟在了燕少時的身后,走進了一間辦公室里,燕少時靠墻站著,“這邊,助理辦公室。太久沒人來了,你自己打掃吧。”
應如是點點頭。
“隔壁,我的辦公室。”
“好的。”應如是伸手擦了擦桌子上,可是手指上根本沒有掛上一粒灰塵。
她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燕少時。
燕少時鎮定地開口:“可能是風吹得屋子里一絲灰塵都沒有了,反正不是我找人打掃的。”
應如是:“……好的,我知道了。”
燕少時說完就回了他辦公室去了,留下應如是一人在這間三十平的辦公室里收拾東西。
她并沒有多少東西,這里也提前……被人收拾過,所以應如是整理起來很輕松。她把東西都弄好后,就拿上了自己的小本去敲了敲燕少時的辦公室門。
他都沒有關門,也沒抬頭看,直接喊了一聲進。
“小燕總。”應如是站在他面前,拿著本和紙做好準備,“我來記錄一些您的事情。”
“?”燕少時有些疑惑,“記錄什么?有什么好記錄的。”
“比如您的個人習慣,幾點起床,早上喜歡喝什么,討厭什么蔬菜食物,還有一些其他的。”
燕少時越聽越疑惑,“我是找了個助理,不是找了個保姆。”
應如是認真回答:“這些事確實不應該由我來做,但是礙于小燕總只招了我這一個助理,所以您的秘書和助理職位都需要我來包攬。”
燕少時:“……麻煩。”
燕少時隨便說了幾個,他除了有點潔癖外也沒什么挑的,也就注意地比較少。主要并不是這些事情,燕少時將所有的文件和需要整理的東西都給應如是的電腦上發過去,還有談事的電話都換成了她的。
瞬間,燕少時感覺自己輕松了許多。
這招攬助理的作用不就凸顯出來了嘛,他一個年輕有為的總裁也是偶爾要享受一下這紙醉金迷的生活的。
于是第二天中午燕少時就應約吃飯去了。
走之前他將辦公室里準時出現的咖啡喝完后放到了茶水間,就去了一趟應如是的辦公室里。
她正在勤勞地整理燕少時給她發的所有的文件。
“那什么,我中午出去吃飯,你不用給我叫工作餐了。”燕少時手臂上搭著西裝外套,他靠在門邊說道。
應如是抽空抬起頭來,提醒道:“下午還有兩場視頻會議,您別喝酒耽誤了。”
“行。”燕少時答應道,就哼著小曲出公司去了。
應如是等他走后就繼續低頭整理文件了,這一天多的助理工作她已經適應得很好了。
有時候人還是要對自己充滿信心的,應如是已經在這一天多的時間中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她果然還是像以前一樣,對這類型的工作得心應手。
沒辦法啊,誰讓她應如是一直這么優秀呢。
燕少時中午是去和蔣原吃飯,人家叫了他好幾次了,之前一直在忙也就沒空去,這今天好不容易事少了點,燕少時也就同意了。
他松了松領帶,被服務生領著去了一個包間里。
推開門,燕少時就看到了里面坐著的蔣原和他妹妹蔣悅,他挑了挑眉,進去坐了一個離著蔣悅遠點的位置。
“好久不見。”蔣原打了個招呼。
燕少時將外套掛在架子上,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兩人并沒有多熟,只是因為兩家父母是朋友才會有交集。只是燕少時不太喜歡蔣悅,這姑娘從小無腦喜歡他,讓燕少時有些撐不住。
上次傳出的蔣家和他聯姻就是因為他順手幫了一下蔣家的一個小企業,蔣悅送到了他面前,被記者拍到了。
燕少時對這姑娘真的是頭疼得很。
“這頓飯就當上次你幫忙的謝禮了。”
“客氣了。”燕少時語氣淡淡地,然后給自己倒了杯白水,“我開車來得,就不喝酒了。”
蔣原點點頭,“行,以水代酒。”
兩個男人碰了下杯子,就抬頭一飲而盡。
“聽說你最近招了個助理?”蔣原似笑非笑地問道。
燕少時點頭,“你消息倒是靈通啊。”
“還行吧,只是沒想到小燕總居然招了助理,讓我們比較驚訝。”
蔣原說得我們,就是他們這一輩里的人。那些人大多沒本事,靠啃著家里的那點錢活著,燕少時看不上那群沒用的公子哥,所以和他們接觸不多。反而蔣原這種蔣家的乖乖兒子,居然和那群人玩得不錯。
燕少時笑了一聲,“一個人太忙了,有點顧不上。”
“也是。”
蔣悅皺了皺眉,不悅地開口:“那燕哥哥你不能招個男助理么?非要是女助理啊。”
聽到她這句話,燕少時心里生出了一絲不耐煩,但面上還是沒表現出來,他笑了笑,“悅悅,招人是不能有性別歧視的。”
“誰知道那女的對燕哥哥有什么想法呢?”蔣悅不依不饒地繼續說道。
燕少時已經有些惱了,他抬手敲了敲盤子,吃了兩口菜剛準備開口,桌子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接了起來,“喂?什么事。”
“小燕總,不好意思打擾到您吃飯了。下午科宇的會議改成線下并且提前了,您得快點趕回來了。”電話里應如是溫柔穩重的聲音不急不緩地傳來,安撫了燕少時心頭的那一絲煩躁。
他捏了捏眉心,“行,我知道了,這就回去的。”
“好的,若是您沒有吃飽,我去給您買一份工作餐。”
“嗯。”
燕少時掛了電話,對著蔣原點了點頭,“不好意思,我得趕回去開會。”
“啊。”蔣悅失望地拉長嗓音,被蔣原捂住了嘴,“沒事,你去吧。”
燕少時點頭,然后拿起了衣服走出了包間,將那兩兄妹拋在身后,朝著樓下走去。
蔣原那溫和的模樣在燕少時出去后就消失了,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妹妹,“蠢貨,你讓他討厭你了。”
蔣悅撅著個嘴,有些害怕地看著蔣原,“我只是有點嫉妒,那個女的憑什么成為燕哥哥的助理啊?”
“因為人家有腦子。”蔣原皺眉,他好不容易約出來了燕少時,正事還沒開始說,就又被一通電話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