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糖心情不好,不想這么快進(jìn)去,被爸爸媽媽看出來又要擔(dān)心,今天本來是個高興的日子。她在小廣場上找個地方坐下來,這會兒別墅區(qū)人煙稀少,正好讓人靜靜地?fù)崞剿季w。
小廣場上有架藤條秋千,吊在大樹下,蔭涼有微風(fēng)吹拂,江糖坐在上面晃悠著,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等她再睜眼醒來時,時間已經(jīng)不早,夜幕開始降臨。
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黑色轎車在小區(qū)內(nèi)晃了幾趟,最后才在小廣場外停下,季淮涼找到江糖,沒有鳴笛,他從車上下來。
江糖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近,寬肩闊背,長腿勁腰,一身工整的商務(wù)西裝,領(lǐng)帶打得一絲不茍,更絕的是還有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妥妥一枚秒殺型男??!
江小姐睡久了混沌的腦子這才清醒,她從秋千架上蹦下來,走了幾步迎上去。
有些意外地問道:“季二少,你怎么來了?”
“接你回家?!蹦腥搜院喴赓W。
江糖頓時有點(diǎn)臉紅,他突然這么自然地一句,讓人產(chǎn)生歧義,什么回家,亂說,華庭公寓又不是她的家,江家這里才是。
男人霸道地伸手?jǐn)堊∷笳瓢阎唤乩w腰不盈一握,江糖心虛道:“誰說我要回去了,我今天放假?!?br />
“嗯,已經(jīng)天黑了,放假時間到此結(jié)束。”季淮涼從善如流。
江糖受不了,捶著他的肩膀,笑罵道:“喂,你也太小氣了,哪有人放假一天是從早晨到天黑就結(jié)束的,真是扒皮資本家?!?br />
“江小姐,我們公司就是這個規(guī)定,你是員工,請聽老板的?!奔净礇鰪椓讼滤哪X門,說得理直氣壯。
“我現(xiàn)在還不能走,爸爸媽媽不知道,而且我說好了要陪他們一天的,現(xiàn)在連晚飯都還沒吃呢。”江糖好脾氣地和他講。
季淮涼不樂意,抱著她在藤椅秋千上坐下,手特別不老實(shí)地吃豆腐,他又不是柳下惠,賞心悅目的小美人坐在懷里,他沒有不偷香的道理。
“和你爸媽說,我們回家吃?!蹦腥苏f風(fēng)就是雨,抱著江糖站起身就往江家走。
“不行,不能讓我爸媽看見你?!苯菕暝聛?,拉住季淮涼。
“?”男人臉一黑,指尖端住江糖的臉扭過來,語氣森然道:“江小姐,老子長得這么見不得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嗚。”江糖欲辯解,卻被男人以吻封緘,強(qiáng)勢得不講道理。
“姐。”身后突然響起江糯的聲音。
小丫頭出來找她姐,因?yàn)樯衔甾k理出院,回來后,她們家午飯本來就吃的不早,中途鐘澤宇又來拜訪,直到姐姐送他出去,之后就不見了人影。
江糯還以為江糖回了房間睡午覺,沒有去打擾,但到了傍晚都沒醒,她去她房間找了一遍,沒看見人,問了爸爸媽媽也都說沒看見她進(jìn)來,這才找到了小廣場。
江糖瞬間嚇得一個激靈,磕著牙齒咬到了季淮涼的嘴角,趁著他松開的間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人藏到了樹后暗影里。
江糯也正好走過來,有些疑惑地問:“姐,你剛剛在和誰說話啊?”
“沒和誰說話,這兒沒人?!苯切奶榕?,移步換了個角度擋住江糯視線,嘴上欲蓋彌彰地解釋。
“姐,你感冒了嗎?臉怎么這么紅?”江糯驚訝道,她伸手摸了摸江糖的額頭,確定結(jié)論:“真的,很燙?!?br />
“沒事,下午在這睡著了,可能有點(diǎn)著涼?!苯怯谜菩奈樟宋漳?,心虛地催促江糯:“是不是爸媽叫吃晚飯了?我們先回去吧?!?br />
“還沒呢。”江糯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關(guān)心起江糖的身體:“著涼?那你不舒服嗎?我在對面好像聽到你哼唧得快要哭了。”
“……”好妹妹你別再問了,姐姐很羞恥!
江糖一本正經(jīng)板著臉搖頭,拉著江糯遠(yuǎn)離這個是非之地:“別瞎說,我沒事,你一定是聽錯了。”
小丫頭卻不依不饒,賣力踮腳往江糖身后看了一眼,又想起剛才的疑惑:“真沒有嗎?我剛剛明明看到這兒有人,影子很大,難道也是我眼花了?”
江糖信口胡謅:“可能是吧,你剛從醫(yī)院回家還不習(xí)慣,看什么都新鮮,那就是樹枝的倒影,走吧。”
江糯稀里糊涂,被江糖攬肩帶著轉(zhuǎn)身,往江家走,她眼睛一瞥,更奇怪了,指著小廣場外圍路上問:“這里怎么還有輛車呢?”
“……”江糖頭疼不已,季二少停車停哪不好,干嘛停這里,這么顯眼,好奇心重的孩子真的應(yīng)付不了啊,她太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
“別看了,回家啦。”江糖渾身解數(shù)用盡,只能擺爛,捂住江糯的眼睛,拉著她就走。
江小糯同學(xué)還在和她姐神秘地嘀咕:“姐,你都不八卦一下嗎?這是輛豪車,比爸爸的貴多了,不是一個量級的,附近一定有非富即貴的大人物出現(xiàn)?!?br />
江糖打著哈哈:“我不認(rèn)識什么豪車,小姑娘眼睛視力就是好?!?br />
江糖連哄帶騙把江糯弄回家,看了眼手機(jī)時間,江媽媽正在廚房做飯,現(xiàn)在也是晚飯的點(diǎn)了。
江糖本來計(jì)劃在家陪家人吃完晚飯?jiān)僮?,但想到季淮涼還等在外面,而且他還沒吃飯,沒有她在這里安心吃飯,卻叫老板等著的道理。季淮涼胃不好,餓不得的,江糖只好忍痛和爸媽道別,說有點(diǎn)事要先回公司處理。
“什么事這么急啊?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嗎?”江媽媽驚訝道,她有點(diǎn)舍不得女兒。
江糖只好安慰江媽媽:“春陽姐發(fā)消息給我了,可能是關(guān)于角色和劇本的事,臨時通知的比較急。”
“既然是經(jīng)紀(jì)人通知你,公司的事重要,不好耽誤別人的工作,趕緊去吧,記得吃飯?!苯职殖雎晭颓?。
江媽媽無奈,用袋子裝了兩個蒸好的糯米糕,一盒酸奶出來,遞給江糖:“帶上墊墊肚子。”
“好?!苯枪郧啥碌卮饝?yīng),江爸爸江媽媽領(lǐng)著江糯又把她送到門口。
江糖揮手:“爸,媽,小糯你們進(jìn)去吧,我走了。”
*
江糖匆匆離開江家,怕把季淮涼晾在那太久,惹毛了他,剛轉(zhuǎn)過房子拐角,就被男人斜伸出來一條手臂拽到了懷里。
“季二少?”江糖驚呼。
“是我?!蹦腥说统恋纳ひ簦D(zhuǎn)身將江糖抵在墻上,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一眼她手里抱住的袋子。
“給你吃?!苯前衙赘夂退崮桃笄诘剡f給他,目光四處滴溜亂轉(zhuǎn),生怕有人看見。
季淮涼垂眸審視著她:“江小姐,別以為拿點(diǎn)吃的就能討好我,剛剛膽子不是很肥,敢直接把我丟在廣場上,現(xiàn)在怎么慫了?”
“對不起嘛,剛剛特殊情況,再說了,有小孩子在,很少兒不宜的?!苯切Σ[瞇地道歉,態(tài)度誠懇。
他剛剛明明也很配合,都躲在樹后面了,沒有站出來拆穿,就是嘴角不小心被她咬了,現(xiàn)在看著有些紅。
“哼。”季淮涼傲嬌地哼了一聲,臉湊到江糖面前,冷艷地吐出兩個字:“繼續(xù)?!?br />
“……”江糖很神奇地看懂了,敷衍地親了他一下,催促道:“快走吧,在這里暴露目標(biāo)太大,會被人看見的?!?br />
季淮涼被她氣樂了,低頭狠狠地親了她一口,拉著人上車。
壓在車座后排,來了一場法式熱吻,江糖膽戰(zhàn)心驚,又被環(huán)境和畫面刺'激不已,還要顧忌他嘴角的傷口不敢掙扎,后視鏡倒映著他們重'疊在一起的背影,男人后頸往上一截短短的發(fā)茬,平時摸起來扎手,此刻也泛著汗?jié)竦乃?,溫和了幾分?br />
江糖漸漸招架無力,軟綿綿地躺在那兒,思緒亂七八糟,衣衫七零八落,早已經(jīng)七上八下了,最后季淮涼脫下外套,裹住她,抱到了前排。
驅(qū)車,離開江家別墅所在的小區(qū)。
剛上路不久,季淮涼接到程晉陽的電話,他扭頭看了江糖一眼,江小白兔裹在西裝外套里面哼哧哼哧整理自己的衣服,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充滿警惕。
“干嘛?”
季淮涼掛了電話,冷酷地道:“程晉陽約人在酒吧玩,老子今天帶你去見見世面,多少人等著歡迎我,真男人從不藏著掖著?!?br />
“……”你親也親了,壞事也做了,難道這道坎還邁不過去是吧?江糖無語凝噎。
季淮涼轉(zhuǎn)換車道,開往新的目的地,宛城碧海潮生酒吧,這是趙家公子趙清遠(yuǎn)的產(chǎn)業(yè)。
今晚程晉陽攢局,季淮涼攜著江糖一到,立刻迎來一大片歡呼,男男女女皆上前和季總打招呼。
大家都是一個圈子里相熟的,多多少少都知道江糖的存在,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大的驚訝。
“喲,季總,難得啊,好不容易今天下凡一次。”銀記邱勉說道。
影業(yè)何冬也打趣:“阿涼,你這犯規(guī)了,自己帶美女過來,我們都放不開了?!?br /> “季總可和你們這群臭男人不一樣,人家用情專一的呢,從來不鬼混。”一美女坐在趙清遠(yuǎn)懷里,嬌俏吐槽。
……
“大家矜持一點(diǎn),季總的命也是命,這么些熱情多朝我砸過來啊,我承受得住,不要憐惜,我男女通吃啊,咱好歹風(fēng)'流才子一枚?!标逃^城看不下去了,開口解圍。
“哈哈哈……晏導(dǎo)和季總爭風(fēng)吃醋要打起來了,我們看好戲!”場上頓時爆笑。
“看到?jīng)]有,市面上謠言就是這么來的!”晏觀城煽風(fēng)點(diǎn)火還要叫屈。
江糖沒見過這么奔放的場面,拘謹(jǐn)?shù)卣驹陂T口,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雙頰都快笑僵了,要多傻有多傻。
季淮涼飛了個眼風(fēng)過來,那表情似乎在說,怎么樣,看見了吧?老子的魅力就是這么大!
江糖思想倒地,一擊即中被kill了。
他敏銳地感覺到了她的不適應(yīng),霸道地牽著她的手,淡定往里走,視眼前的狂蜂浪蝶如若無物。太強(qiáng)了,不愧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季總,地表最強(qiáng)男人,江糖剛剛一瞬間給他封的。
“放輕松點(diǎn),我長得這么好看,他們不會注意你的,不必緊張。”他捏了下她的手,低聲說道。
“……”double kill!
季總你這是在安慰人嗎?是安慰嗎?太自戀了有沒有,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啊,江小姐表示靚女語塞。
這些人早到了,圍坐在一塊兒,啤酒干了好幾瓶,果盤也吃的差不多,程晉陽還在外面接人。
不一會兒,有人呼吁開了牌局,讓季淮涼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