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欲闌文字消息發過去,衛知念撤回了語音消息,系統提示明晃晃顯示在屏幕上,陸欲闌想了想,也撤回了。
聊天結束于兩條撤回提醒。
衛知念放下手機,關燈睡覺。
窗簾嚴絲合縫的拉著,臥室黑如濃稠的墨,別墅隔音很好,聽不到外面的動靜。
剛醞釀了一絲睡意,臥室門外傳來三聲輕叩門聲,以為是花無眠回來了,衛知念打開光線柔和的氛圍燈,去開門。
門一開,陸欲闌那張清冷絕艷的臉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了眼前。
衛知念嘴角上揚,眼里盛滿笑意,“怎么是你?”
性感吊帶睡裙太過惹眼,陸欲闌的目光觸碰到白皙的肌膚,呼吸驀然一滯,她若無其事地移開,正直地和衛知念對視,“你以為是誰?”
同樣清冷的音色,這一刻聽起來有微妙的情緒,衛知念敏銳察覺,心情愉快,“陸小姐不是不能過來陪我?怎么出現在了這里?”
想到這里是臥室門口,衛知念笑意更甚,“沒經過允許擅自進我家,陸小姐這個房東當得有點不合格。”
語音消息被衛知念撤回去后,陸欲闌心里說不上來的不安,人的情緒可以偽裝,衛知念的低落難過也許是裝出來的,目的在勾引自己過來,可撤回消息后衛知念沒再發任何消息,陸欲闌不確定了。
她親眼看見蘇懷硯進了衛知念家,又親眼看著蘇懷硯失魂落魄離開,也許衛知念真的需要陪伴。
“看來衛小姐另有他人陪伴,不需要我了。”陸欲闌打算離開,手腕忽然被抓住,她垂眸睨了一眼,回頭看衛知念。
衛知念手指靈活細長,輕而易舉圈住陸欲闌手腕,她知道自己身體每個部位的尺寸數據,手指是她常用的測量工具,盈盈一握便能測出陸欲闌手腕圍度。
肌肉的牽動會改變手腕粗細,變化十分細微,衛知念見微知著,從細微的數據變化里分析出了陸欲闌的心理狀況。
陸欲闌任由她握著,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感,肌肉處于輕松狀態。
測量與計算一個呼吸的時間完成,衛知念加重手上的力道,讓陸欲闌感覺到自己的在意。
“我以為是無眠回來了,她在這里借住一陣子。”衛知念回答陸欲闌前一個問題。
“既然有朋友同住,為什么找我?”掌心的溫度指尖的力道通過肌膚傳遞到大腦中樞,反饋到心臟,陸欲闌確定了一件事,衛知念的一舉一動會牽動自己的情緒。
“她晚上忙,不確定什么時候回來。”
“原來我是衛小姐退而求其次的備選。”陸欲闌冷冷一笑,抽回自己的手。
“不,你是我唯一的選擇。”衛知念又抓住了陸欲闌手腕,“我只給你發了消息。”
“衛小姐下次需要陪伴可以找小林,她晚上有很多時間,能陪你聊天解悶,也能陪你打游戲消磨時光。”
“那這次呢?”衛知念目光灼燙,借著挽手的姿勢貼近陸欲闌,隔著輕薄的布料親密無間的倚靠在了肩膀上,“你陪我?”
“衛小姐,你再穿件衣服吧。”吊帶睡裙下的柔軟攫取理智,陸欲闌稍微一動和布料發生了摩擦,熱意酥麻直襲心口。
陸欲闌不好再動,衛知念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裙,笑問陸欲闌,“我這么穿有什么不妥?”
“空調溫度太低,容易著涼。”
“恐怕不是容易著涼,是容易上火。”
陸欲闌不說話,清冷倨傲的面容透著不容置喙的強勢,衛知念放開手,去拿睡袍裹上。
臥室門敞開著,陸欲闌站門口沒走也沒進去,衛知念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背對陸欲闌系好腰帶。
別墅裝修出自同一裝修公司,風格一致,不同的是家居擺設和物品擺放,衛知念臥室換了張床,床頭柜換成了相應配套的冷感白色。
陸欲闌目光落在寬軟潔白的床上,衛知念在床邊坐下,長腿慵懶交疊,在橘黃的氛圍燈下凝視陸欲闌,無聲邀請。
“上床。”陸欲闌走進了臥室,和衛知念保持一步距離。
簡潔明了的兩個字聽得人心跳猛的一跳,欲念橫生,身體先于理性產生反應,衛知念長臂一勾,將陸欲闌攬上了床。
床松軟下陷,衛知念摟緊纖細的腰肢呼吸滾燙急促,她直勾勾地盯著陸欲闌,目光膠著在鮮紅的唇色上,慢慢靠近。
就快要吻到陸欲闌,陸欲闌偏開腦袋,冷聲問衛知念,“你要做什么?”
衛知念喉嚨發緊,說出的話帶著炙熱的氣息,輕輕噴在陸欲闌耳鬢,“上床啊。”
正常成年女性,對上床兩個字所含的意思非常了解。
“你上床,我在旁邊陪你。”陸欲闌面不改色心不跳,“等你睡著后我回去。”
“原來不是那個意思。”衛知念放開陸欲闌,翻身躺旁邊,“我誤會陸小姐了。”
“如果你需要的是那種陪法,我做不到。”陸欲闌坐起身,整理被弄亂的衣服。
衛知念仰頭看陸欲闌,這個角度陸欲闌下頜線十分清晰,她伸手觸摸陸欲闌臉頰,溫熱的指腹沿著輪廓劃到唇角,輕輕按壓她的唇。
和想象中一樣,她的唇很軟。
陸欲闌抓住僭越的手,沒有半點情動之色的目光淡然投向仰躺的衛知念。
衛知念對她笑,“你被人親過嗎?”
不僅敢亂摸,還敢亂問。
“這問題涉及隱私。”陸欲闌松開手,“衛小姐想聊天,最好換個話題。”
衛知念闔眼靠在陸欲闌腿邊,手松松地搭在腰上,沉默半晌,“你為什么會過來?”
問的聲音很輕,像睡著時的夢囈。
陸欲闌唇角微揚,在衛知念看不見的角度不掩飾眼里的笑意,“怕你在我的房子里出事,影響以后出租,而且,衛小姐是我看上的人。”
輕輕一撩撥,衛知念立刻有反應,她一聽自己是陸欲闌看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陸欲闌恰時斂去了笑意,清冷的聲線繼續平鋪直述理由,“我希望衛小姐能進淵瀾工作。”
又是出于工作。
陸欲闌真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讓人誤解。
衛知念睡到枕頭上,拍了拍身旁再睡兩個人都綽綽有余的另一半床鋪,語氣輕佻,“讓我看看陸總能為公司做到哪一步。”
她看似開玩笑,實則在試探引誘,陸欲闌微笑起身,解襯衣紐扣。
襯衣解開一顆,衛知念情不自禁吞咽,屏住呼吸。
陸欲闌眸光柔情蜜意,曲指勾起第二顆,衛知念滾了滾喉頭,氣血翻涌。
第二顆紐扣即將解開,陸欲闌雙手回到了第一顆,把散開的紐扣扣了回去,“只能做到這一步。”
衛知念:“……”
逗完了小貓,陸欲闌離開。
衛知念徹底沒了睡意,滿心滿腦都是陸欲闌素手解衣的勾人畫面,心癢得像被千萬只螞蟻啃噬。
陸欲闌。
衛知念在心里叫陸欲闌的名字,把被子當成她抱緊。
林梧攸在門外等陸欲闌,瞧見陸欲闌眼角眉梢掩蓋不住的笑意,好奇的往二樓看了看。
衛家千金做了什么啊,讓陸總這么開心?
回家路上,陸欲闌反復回味衛知念的反應,笑出了聲。
衛知念太像小黑貓了,濕漉漉的眸子里藏不住的渴望,估計再逗一會兒,就要忍不住撲上來。
輕笑聲隨著夜風飄到林梧攸耳朵,林梧攸看了看陸欲闌,回頭看二十六號別墅,更好奇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衛知念關掉氛圍燈撥開窗簾,視線穿過夜色落在陸欲闌所住的別墅,一點點平復心頭的渴望。
凌晨兩點,萬籟俱寂,汽車引擎聲清晰可聞。
花無眠開邁巴赫從酒吧回來,刷門卡進別墅,遇上了從樓上下來的衛知念。
“你還沒睡啊?和陸欲闌的約會怎么樣?”半夜三更不睡覺,準是有事發生,花無眠過來關心好友感情問題。
一提陸欲闌,壓下去的欲念又跑了出來,衛知念在酒柜里挑挑揀揀,開了瓶羅曼尼康帝。
沒倒進醒酒器,直接倒了兩杯,一杯給自己,一杯給花無眠。
一口喝完,衛知念放下玻璃高腳杯,上樓睡覺。
“唉,怎么不說話呀?”花無眠嗅了嗅紅酒,晃動酒杯讓酒液充分接觸空氣,自言自語,“不說就不說嘛,跑那么快。”
花無眠喝了酒,清洗酒杯,把剩下的紅酒放回低溫酒柜。
衛知念以為有酒精助眠能很快入睡,沒想到喝過酒后神經元更活躍。
閉上眼,陸欲闌在她眼前解紐扣,睜開眼,陸欲闌在她腦海里解紐扣。
好不容易睡著,陸欲闌進她夢里解紐扣。
睡睡醒醒,衛知念從夢中徹底醒來,時間才凌晨五點。
天已經亮了,衛知念換了身運動服準備去江邊跑一圈,跑累了回來補覺。
出門時衛知念往二十七號看了一眼,正好看見廚師和林助理進別墅。
衛知念改變路線,往二十七號別墅跑。
“林助理,陸總起了嗎?”衛知念輕車熟路的進了二十七號別墅,林助理意外衛知念過來,沒有多想,如實回答了她,“還沒。”
“那我上樓叫她。”
衛知念神色自然,一副和陸欲闌約好的樣子,林梧攸伸手欲攔,想起昨晚陸欲闌從衛知念那兒回來后的笑容,默默收回了手。
陸欲闌沉沉睡著,對微不可聞的開門聲無知無覺,衛知念來到床邊,給陸欲闌送叫醒服務。
“陸欲闌。”
溫柔的聲音如夢似幻,陸欲闌眼皮動了動,睡眼惺忪地睜開,衛知念撐著床面俯身靠近,陸欲闌沙啞地叫了她一聲,“衛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