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陛下。”
“那些犯人,大部分在天牢之中,小部分在廷尉之中審判,廷尉非常重視此次刺殺陛下的這些刺客,因此采用了小規模分批次高強度的審查。”
“相信要不了多久,陛下就能夠收到滿意的結果。”
趙亥說道:“不用他們審。今晚朕要過去親自審他們。”
“諾。”韓鷹詫異的抬頭看了看趙亥,從趙亥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很快趙亥的車架,便一路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天牢之中。
同時廷尉的一部分人,也被趙亥帶到了此處,協助他的審查。畢竟用刑什么的,還是他們比較擅長。
天牢最大的一間牢房之中,牢頭在得到了趙亥今晚要過來審犯人的提前通知后,把這里改造成了一間臨時的審判間,各路刑具都安排好了。
還沒等趙亥過來,這些人先被用了一遍酷刑。
大秦此時延續著過去的傳統,嚴刑峻法。
因此關于針對犯人的刑罰,可以說層出不窮。對方不肯開口,審判的獄卒們能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讓對方生不如死。
割肉、放血、打的皮開肉綻,炮烙都是最簡單的刑罰,還有更加殘酷的手段,簡直目不忍視。
此時的牢獄之中,已如同一片修羅場,血流遍地。
已有好幾個殺手,無法接受酷刑的刺激,選擇低頭服軟,愿意跟差役招供。
趙亥剛剛進入這間牢房之中,就有牢頭帶著幾個愿意招供的刺客,來到趙亥的面前。
“砰!”的一聲,他狼狽的被摔到趙亥身前,如同一條被扔出來的死魚,掙扎都困難。
聽著他急促的如同抽風機的呼吸聲,趙亥側目移上他的身軀。
秦松雙眼被一抹鮮紅微微一刺,因為他看到了,這男子手上的十根手指,指甲都被拔了個精光。無法想象這到底有多疼。
“你,愿意向朕招供了?”趙亥說道。
“你叫什么名字?”
地上的人有氣出無氣進,氣息微弱的像是睡著了。但他仍舊勉強抬起自己血肉模糊的臉,看著趙亥說道:“我,我的名字叫常剛。”
“陛下,但求陛下不要殺我。我愿意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訴陛下。如敢隱瞞,天打雷劈,還請陛下不要殺我。”常剛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濃濃的恐懼。
看得出,這是一個怕死之人。
趙亥笑了,怕死的人,說的話一般都是真的。
不過趙亥還并不能完全相信他。
趙亥說道:“你現在知道求饒了?你可知道,你刺殺朕,犯下的乃是可以誅九族的滔天大罪?”
“刺殺朕的時候,你的勇氣都去哪兒了?”
常剛面色一變,渾身顫抖起來,如同全身遭到冷水澆灌。
“陛下,陛下,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還請陛下不要殺我啊陛下!”常剛身體抖如篩糠。
他是江湖人士,真正碰上廷尉這些劊子手,常年在活人身上練刀的審判官,馬上就軟了。
原來一切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熱血,沖冠一怒斬皇帝,而是受盡折磨屈辱而死。常剛承認,他后悔了,害怕了。
“你的幕后主謀是誰?現在告訴朕,朕可以繞你一命。”趙亥居高臨下,輕飄飄的說道。對于刺殺他的反賊,趙亥不需要有任何的客氣。
常剛臉色一滯,剛想開口,旁邊一個聲音如雷霆般炸響。
“常剛!你放肆!”
“你忘記大人是怎么對我們的了?你這忘恩負義的狗賊!”
“你要是敢泄露一點消息,我殺你全家祖宗十八代!”
聲音之中飽含憤怒和怨恨,聽的常剛不寒而栗。
常剛看了看他,又看看趙亥,猶豫一下,終究沉默。
趙亥見狀,面色一變。
一旁陪審的廷尉吳楚雄,見到趙亥臉上不悅的神色,當即嚇得就往旁邊那座監牢之中沖。
狗娘養的,你踏馬躲這么遠一個階下囚,還要管到這邊的事情,讓陛下不滿意,真是失算!失算了!老子他媽把皮給你拆了!
吳楚雄心中又驚又怒,氣沖沖的朝著剛才發聲的那座監牢之中走去。
“啊!”片刻之后,那邊便傳來撕心裂肺,如同地獄之中飽受折磨的受刑者的慘嚎,聽起來讓人膽戰心驚。
趙亥等那一陣慘叫聲稍微虛弱之后,才再度看向常剛。
“常剛,你說吧。在這個地方,朕的話,還是比他一個階下囚管用的。他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兩說。能不能殺不殺你全家,那都是后話了。”
常剛聽懂了趙亥的意思,一時間立即明白現在的形勢。
他面前的這位君王,在這個地方乃是說一不二,絕對的主宰,任憑誰在這里發出威脅,那都不好使。
只要他想保的人,沒有保不下的。
常剛冷靜下來,看清了局勢,對趙亥說道:“陛下,實不相瞞,我們這些人,原本都是呼延拓手底下的人。”
“但是,我只不過是一個最底層的殺手,所有的一切,都是剛才那個叫喊的張朝所指使策劃的。”
趙亥瞇眼,“你們是不是就是之前在那呼延拓培養出來的殺手?”
常剛搖搖頭,“我們是江湖之中武林人士,是被招攬而來的。我們主要的任務是幫呼延拓大人收集有培養價值的嬰兒。”
趙亥說道:“你說了什么多,還是等于沒有說。”
常剛臉色蒼白,心虛的點了點頭。
趙亥說道:“既然如此,那朕要你又有何用?”
常剛一下面若金紙,剛剛止住顫抖的身體,再度發抖。他雙眼之中滿是恐懼,對趙亥跪地磕了幾個響頭說道:“陛下,雖然我不知道,但是張朝知道!”
“而且,張朝不開口,我有辦法讓張朝開口!”
“還請陛下饒我一命,不要殺我。”
趙亥點點頭,“你說清楚一點,給朕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常剛說道:“張朝此人,原本剛烈孝順。他有一個老母親,就在這咸陽城之中。平日里為了更好的照顧他這個母親,因此他特地把掙來的錢,都花來買了一間宅子。”
“他還雇傭了下人專門伺候他的母親。”
“只要陛下以他的母親威脅他,不愁他不說。陛下也不用覺得此事不妥,畢竟張朝乃是欺君滅祖之人,對他還有什么情面道理可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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