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
趙亥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如同發生了什么喜事似得。
這一笑,反而使得在場的人都感覺膽戰心驚,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這……”安陽郡主有些蒙圈。
按理說,暴君趙亥這個時候,不應該下令把十王跟辰太妃一起抓起來嗎?
趙亥并沒有做這幾件事,反而笑著走到安陽郡主的面前,將他扶起。
“你說的事,對朕來說,非常有用。”
“不過,今天朕跟你的問答,你一定要永永遠遠的爛在肚子里,任何人問起,你都不要說,你明白嗎?”
“至于你的兒子常發,原本他當面辱罵朕,極盡惡毒之語。朕本可以當場將他誅殺,但朕沒有。”
“到現在為止,他都還是死路一條。但是今天,朕給你個面子,便免去對他所有的刑罰。”
“不過,常發回去之后,必須在家中禁足三年,三年之內,絕不允許踏出家門一步,如何?”
“諾,諾諾!”安陽郡主激動的說道。
“我替犬子感謝陛下了!感謝陛下!”安陽郡主跪在地上,語氣激動的控制不住。
“還請陛下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一輩子也不會說出去。到時候,我跟著我的兒子一起禁足,三年之內,沒有陛下的旨意,絕不踏出家門一步。”
趙亥滿意的點點頭,目光順勢掃過她白皙臉龐下牛奶般的肌膚。
這一把年紀了,沒想到身材皮膚還保養的這么好,確實讓趙亥有些詫異。
夜晚降臨,韓鷹等人退去。
安陽郡主卻始終沒有能夠走出絳雪殿的偏殿。
直到深夜時分,才被人裹著被子用馬車帶出去了。
據說出宮之后,安陽郡主整個人容光煥發,看起來又年輕了不少。
……
八月十五日,經過煉氣士精心推算過的日子。
一列列如同長龍般的隊伍,從咸陽城出發,朝著泰山之上進發。
這一支隊伍,起碼有上萬人,綿延不絕,聲勢浩大。
趙亥穿著大秦皇帝最華麗的禮服,坐在隊伍的最中央,由一頂天子攆車載著。
趙亥旁邊與他一同坐下的,自然是蘭妃。
這也發射出了一種巨大的政治信號,那就是趙亥旁邊的這個女人,地位和尊榮足可以陪同趙亥一起去往泰山,祭祀天地。
她是后宮的代表,也是趙亥愿意給萬民看的內家。
“稟告陛下,所有的隊伍,已全部離開了咸陽城。”
“預計在七天之后,我們能夠到達泰山附近。”
“沿途一切障礙都已清除,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完了,還請陛下檢閱。”
江玄瑯跪在攆車旁,對趙亥匯報道。
趙亥為了鍛煉新人,特此將這一次的大部分安保工作,都交給了江玄瑯的禁軍來做。
趙亥點點頭,看了看沿途駐守的哨兵護衛,各個氣勢非凡,神情嚴肅,一看就知道是忠勇之士。
趙亥說道:“江玄瑯,你做的不錯。”
“朕問你,十王爺在哪里?”
江玄瑯指著隊伍后方的一座馬車,“陛下,就是那一駕馬車之上。”
說來也巧。
正當江玄瑯指著那輛馬車的時候,那輛馬車的窗簾也剛好被掀開,露出來里面一張面容沉靜的臉。
正是十王,他正遙遙的看著趙亥所在的華麗攆駕。
這算是趙亥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
他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第一眼,趙亥就知道,這個人不一般。
他跟自己對視,毫無畏懼,自始至終,沒有放下窗簾的打算。
直到十王確認,趙亥是在看他的時候,十王居然露出一個笑容,走下了車,跪在地上,對著趙亥拱手行禮。
這一秒,趙亥幾乎能夠看得見十王因為開心的笑而露出來的嘴里的牙齒。
趙亥沉默了。
這個十王,太能忍了。
他能夠為他想要的東西,做任何他不喜歡的事情。哪怕是給仇人跪下。
如此之狠人,怪不得能夠將劉淵都算計了。
他一定痛恨死自己,但卻還能夠在看見自己的時候,對自己笑的這么濃烈,而且恭恭敬敬的做了一個臣子禮。
趙亥自認為自己絕對做不到。
趙亥放下窗簾,沒有再看十王。
但這個對手,趙亥認可了。這個人達到了足以能夠跟他爭奪江山的地步。
“十王,光是一個辰太妃,就已讓朕覺得不簡單。”
“現在你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當年皇位之爭,朕沒有殺了你們,就已經算你們走運了。”
“沒想到還要跟朕攪風攪雨,那朕就容不得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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