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亥不動聲色的輕聲說道:“十王,你倒也知道,這等事宜,也算是軍國大事了。”
十王趙皓拱手抱拳說道:“陛下,臣弟當然知道,張予乃是太原郡守,盤踞險要路口,手握雄兵。”
“若是跟我皇室聯(lián)姻,自然算作軍過大事了。”
趙亥點點頭,“行了,你也不算笨。”
“既然如此,此事就讓朕好好考慮再做決定。”
“你先退下吧。”
趙亥這話,讓趙皓也是如釋重負。
他生怕自己這個曾經有荒淫無道之名的兄弟,一言不合就把他宰了。
宰了就宰了,不過背上些罵名。
也不會有人為他趙皓之死來反皇帝的。
他擦了一把冷汗,謝恩之后,匆匆離去。
等到趙皓走了,趙亥這才看向兩旁。
此時的兩旁屏風、窗簾甚至還有趙亥巨大座椅的背后,都涌出來不少的人。
其中有魏謙、王戰(zhàn)還有諸多大臣們,都是趙亥的心腹。
他們從趙皓進來起,就站在那些地方,聽著兩人的對話。當然,這一切都是趙亥提前安排好的。
“諸位,十王的態(tài)度,你們也都看見了。”
“接下來,你們認為,朕應當怎么做才好?”趙亥的雙眼射出鋒芒,看向眾位大臣們。
此時王戰(zhàn)第一個站出來說道:“陛下,十王不識好歹,不肯主動去拒絕張予,心懷叵測之心,這個聯(lián)姻,絕對不能成啊陛下。”
王戰(zhàn)乃是絕對站在趙亥這一方的死黨,因此他非常明白,這聯(lián)姻要是成了,趙亥就輕易不能夠去動趙皓了。
否則那太原郡的張予,就是一個心頭大患。
所以此刻王戰(zhàn)說得這么斬釘截鐵。
“陛下,老臣也贊同此事。”魏謙站出來說道,他想清楚了前因后果,也明白,若是趙皓確實就是反賊的話,那么此事影響太大了,還不如干脆就不要發(fā)生。
趙亥聽了眾人的討論,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刻的他,并不好辦。
聯(lián)姻這件事,趙亥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
若是聯(lián)姻,那時候趙皓就跟張予綁在一條船上綁死了,張予就成為了趙皓的九族之一,趙皓要反,張予必須跟著一起的。
但是若是直接對十王動手,那天下諸王,恐怕馬上就會開始召集兵馬,抵抗他這個皇帝了。
但若是自己不讓他們聯(lián)姻,無疑會讓天下諸王們開始忌憚,一樣的會讓事情變麻煩。
這問題,確實有些棘手。
趙亥沉默了一會兒,始終沒有想出來好一點的辦法。
就在此時,魏謙看出未來趙亥的難處,便站出來說道:“陛下,不如先拖著,以泰山祭祀逆黨還沒有清楚作為理由,先擱置此事。”
“以免直接拒絕,讓別人說陛下心氣不夠,心量太小。”
“等到陛下查清楚趙皓身上的罪證,到時候若干王真的牽連進去,只怕那張予恨不得立即收回自己所有的請求,還要求陛下饒恕于他。”
“再大膽一點去考慮,若張予也是亂賊同黨,但他第一時間,也不能夠威脅到咸陽城。”
“咸陽城內現(xiàn)在的兵力,完全能夠抵擋一陣子張予,到時候全國郡守們來援,他必然不能全身而退。”
“有的是時間去收拾此人。”
聞言,趙亥也是點點頭說道:“沒錯,如此方法確實甚好。”
“就照如此辦吧。”
“當務之急,乃是抓住敵人的把柄和證據,將幕后黑手全部抓出來。”
“否則的話,朕也是寢食難安啊。”
“諸位愛卿,誰能為朕分憂?”
眾多大臣齊齊拱手抱拳說道:“愿為陛下,赴湯蹈火,再錯不辭。”
“好!”趙亥欣慰地大笑著說道。
很快,夜幕降臨了。
寂靜的皇宮之中,在黑夜的掩蓋之下,涌動著別樣的勢力,他們覬覦王權,窺視神器。
就在距離咸陽宮西門不足一百米的一棵榕樹之下,一道黑影幽幽地從黑暗中出現(xiàn)。
除了他,還有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之中的人。
即使是黑色的斗篷,也不能夠掩蓋她身上誘人的曲線和端莊的氣質。
在這皇宮之中,深夜里偷偷跑出宮外,還不被人察覺的女人,除了辰太妃,還有誰能做得到?
兩人的手段都十分的可怕,一個人躲過了黑冰臺和禁軍的圈禁,另外一個人則避開了所有皇宮之內的耳目,在此處會面。
這一次見面,卻也是這么多年母子兩人的第一次單獨面對面。
看著眼前高大而深沉的兒子,辰太妃的眼眶微微的濕潤了。
這是自己的親兒子,自己卻身在深宮之中不能相見,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母親莫大的悲哀。
想到后面沒有陪著趙皓長大,她頓感辛酸無比。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她的兒子,最讓她驕傲的兒子。
“皓兒,為娘終于見到你了。”
她聲音一度有些嘶啞,沖上前去準備一把抱住自己的兒子。
可在此時,趙皓的眼神之中復雜了一瞬間,隨即躲開到了一旁。
“母妃,您別這樣。”趙皓語氣之中有些冷淡。
辰太妃滿臉地失落以及難以置信,她雙手撲了個空,呆呆地看著面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兒子,感到一陣莫名抽搐的心痛。
她不知道,在趙皓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的趙皓,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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