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袁七寶,有證物呈上。”
趙云婉直接昏了過去。
袁七寶在她身邊十年,這十年,雖然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但是只要他留存其中一兩件的證據,今日趙云婉就要交代在這金鑾殿上了。
“臣請求皇上,讓刑部、大理寺、宗正寺共同到大殿上來,共同審理此案。”
大殿上,太子一方的朝臣在高聲議論。
“想不到大月國國主竟然稱繼后為表妹。”
“繼后生母叫做楚瑩,那么她的全名不會是皇甫楚瑩吧?”
“那這輩分也不對啊!皇甫楚雄,皇甫楚瑩,才應該是兄妹。”
“皇甫楚雄怎么稱繼后為表妹?”
“這來話長。但是只要知道大月國皇室都是皇甫楚為名,這其中的關系就好理清了。”
“管他們什么關系。現在的情況,咱們南辰國的皇后竟然與大月國國主是親戚。各位大人,這才是緊要的事情啊!”
“眼下,首要的事情,得查繼后的來頭,還有趙家,也得查。”
趙光允此刻腿打顫。
這才想起自己的好外孫來。
趙光允跪著走到蕭盛面前。
“盛兒,外公,外公與大月國沒有牽連。”
“那楚瑩的真實身份是皇甫楚雄的堂妹,早年設計有恩于我,我不得已娶了她。后來就被她控制。”
“我是鬼迷了心竅,受她蠱惑。”
“這么多年,她們母女倆控制著我,不讓我去見你,外公,外公其實也好想你。”
趙光允想要去拉住蕭盛的衣角,蕭盛不經意地挪開了。
“外公?你也配?”
蕭盛清冷的童音回響在大殿里。
“我娘自出生就被你們以克母,克家人為由送到了明州。”
“若不是牽機門門主心好,娘根本活不下來。”
“她才名響徹南辰國,被皇祖母點為皇后,卻因為跟你們不親近,你們害怕她得勢,趙家拿不到好處。”
“所以就讓趙云婉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去勾引父皇。”
“什么下三濫的手段都用過了。”
“母親被那對母女害了,你們問都沒有問過。”
“你那時候不也沒有追究嗎?在坤寧宮成樂呵呵的,不是你這個廢物太子?”
“我一個幾歲的孩子,我能做什么?我不樂呵呵的,我早就死了。”
蕭盛強忍著眼淚,舌戰群儒。
宗正寺卿蕭令走進金鑾殿時正好聽到蕭盛的辯駁。
可憐的孩子。
他竟不知太子先前過得如此不堪。
“皇上,宗正寺來遲。現在將大殿上的所有證據查沒,我會讓專人看管。今日起,繼后趙云婉以及繼后之母楚瑩應當被關押在太廟,聽候發落。”
“另外趙家所有熱先關入牢,等候發落。”
宗正寺卿蕭令拿過袁七寶呈上的物證。
“這是,這是先帝先后的遺物?”
蕭令看向袁七寶。
“宗正寺卿果然不愧為皇家宗正,眼光犀利。這是先帝先后生前所用絲帕。”
“先帝先后,均是吐血而亡,血跡在這絲帕上。”
“奴才已經讓太醫院王院判驗過,血跡上有劇毒殘留。”
“毒的名字叫做,見血封喉。”
“先帝先后并不是正常薨逝。”
整個金鑾殿震動!
之前查盧大成的案子,就查出來了盧大成在先帝先后的病癥里做了手腳。
想來,盧大成與繼后還有宰相夫人楚瑩是一伙的。
他們都是大月國的人,為的是顛覆南辰國的江山,拿到南辰國的政權。
好狠毒的心啊!
蕭令怒急,一聲令下!
“來人,給我捉拿繼后趙云婉,捉拿楚瑩!”
趙云婉就在金鑾殿的簾子后面,護衛們很快就把趙云婉拖了出來。
趙云婉匍匐著爬到鄭多魚腳下。
“皇上,救我!”
趙云婉要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現在能救她的,就只有皇帝了。
鄭多魚雖然跟隨在惠帝身邊二十多年,可是惠帝是個守成的皇帝,哪里見過這等陣仗?
惠帝沒見過,沒處理過,鄭多魚當然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是如果他不點什么,這假的身份,就要徹底暴露了。
“眾位愛卿,這其中恐怕是有人陷害皇后,朕要親自審問皇后,再做定奪!”
蕭令聽到皇帝如此不著調的話,頓時發了火!
“皇上,按蕭家祖制,皇后犯罪,同庶民一樣待遇,您無權過問。”
“況且,皇后犯的錯,您是要承擔責任的,因為皇后是您的結發妻子,您有管教不嚴之錯,所以您要避嫌。”
“辦案的詳細過程,臣會讓人知會皇上,但是在皇室案件面前,皇帝的權力,低于臣!”
蕭令自從今年過完年之后,就覺得這朝堂烏煙瘴氣,細心觀察了很久,又有魏玄機給他吹了吹風,被他察覺趙云婉已經控制住惠帝。
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今日金鑾殿上發生的事情,他來之前已全部知曉。
幸虧太子機敏,否則,南辰國的江山就要毀于一旦。
宗正寺讓人把趙云婉拖走,又命令護衛去抓楚瑩。
護衛們前往坤寧宮,奈何楚瑩已經不在坤寧宮里。
原來有人給楚瑩通風報信,得知事情敗露的楚瑩,扔下一切,已經喬裝打扮,出了皇城,雇了車,準備逃離京師。
護衛來報,沒有找到楚瑩。
蕭令下以蕭氏宗親權力最大的存在下令,全南辰通緝楚瑩。
布置好一切之后,蕭令接手了所有證物。
陳太妃此刻讓人攙扶著,穿了先帝賞賜的朝服,出現在金鑾殿上。
那些老資歷的大臣看到陳太妃如此打扮,便知道一會還有更大的事情發生。
“眾位卿家,且看這是什么?”
陳太妃從懷里摸出一塊令牌。
看到那塊令牌,丞相萬年先開了口,“這是先帝常年佩戴在身上,可號令三軍的令牌。”
眾裙吸一口涼氣。
“沒錯。先帝走得急,但是走之前他似乎有預感,就把這塊令牌交給了哀家。”
“為什么沒有給先后?”有人發問。
“因為惠帝是先后的親生兒子,而先帝并不看好惠帝。”
“先帝臨終前囑托哀家,惠帝無道,哀家可將這塊令牌交給信任的人,奪了惠帝的皇位。”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父皇有這個安排?一定是你這個死老婆子信口開河!我不信!”
“不信?萬丞相可以作證,吏部尚書可以,袁七寶可以作證!”
“今,哀家要把這塊令牌交給太子蕭盛,見此金令,如同先帝在世,眾卿家對先帝遺志可有爭議?”
趙云婉聽到陳太妃的話,忽然就發了瘋。
“完了,完了,全完了!辛苦謀劃了幾代人,眼看就要成功了,結果,卻得了個這樣的結局!”
“眾卿家聽令!”
“臣等謹遵先帝遺旨!”
“臣等參見太子殿下,懇請太子殿下登上大典!”